第三十一章 晉陽公主
“強子，這就是你的郎將府啊，好氣派。”
“進了這郎將府，就應該喊郎將，咱們強子可是從四品上的大官！”
齊旭、丁良、秦獻三人，跟著李強進了郎將府，像極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驚奇的東張西望，還不時調侃幾句。
李強這翊府中郎將的將府，雖然比不上程咬金那左領軍衛的大將軍府，但也沒有遜色太多。在這長安城北，太子宮外，有一座三進大宅，大小廳房也有數十間。
翊府中郎將，是掌握太子宮禁的顯要官職，從四品上，左右衛各置一人。李強執掌右衛，有兵馬一千二百人。下轄六個校尉，每個校尉各領二百人馬。
自從上次齊旭等人找李強要官後，李強專門就此事請教過太子。太子說，翊府麾下各個職位，李強都可以自行安排，所以今天李強就帶著齊旭等人過來辦理一應文書。
隻等相關手續辦齊後，齊旭、丁良、秦獻，包括還在路上趕來的孟飛，都將成為翊府校尉，大唐正六品上的正經武職。每年有年俸三十兩，祿米一百擔。
齊旭幾人在知道自己即將成為大唐軍官之後，都興奮非常，這幾天差點把宿舍的屋頂都掀了。今天一早，就是幾人押著李強，催促著他趕緊來帶自己去郎將府辦理一應手續，生怕這個大唐校尉的官職從手中跑了。
李強帶著幾人快到了正廳，遠遠就聽見幾人聊天。
“昨日那三人在水榭華庭的惜玉軒，可是足足待了一整個時辰。哎呀呀，那畫麵，不敢琢磨。越琢磨越是有味道！”
說這話的是程懷默，也是和太子經常廝混的二代中，地位最高的一個。作為程咬金的長子，他繼承了父親狡黠的性格，並且青出於藍，發揮的更淋漓盡致一些。
李強一聽這內容，就知道這家夥又在編排自己昨天的事。剛想上去罵上一句，隻見太子從郎將府正廳走了出來。
“懷默兄又在說什麽，這情形倒讓我想起了村口樹下聚著的村婦。”
程懷默聽見太子這樣說他，絲毫不氣惱，嘿嘿笑道：“主要是氣質這一塊，我向來拿捏的死死的。”
這家夥最近和冒險者們走的近，學起這些話倒是極快。
太子出廳後，就看見了李強和他身後的齊旭等人：“李強兄弟，這些就是你新任命的校尉？”
李強小聲叮囑了一下這人是太子之後，齊旭等人立刻激動的衝上前行禮：“見過太子殿下。”
幾人的身體都快顫抖起來，之前在現實裏，他們幾個加起來，見村長都費勁，而此時站在他們麵前的，可是貨真價實的大唐太子啊！
太子笑著對三人說道：“稍後等文書齊了，爾等就是大唐的禁軍，我東宮中的將校，日後務必克勤克謹，不要負了使命。”
齊旭等人大聲道：“我等一定盡心竭力！”
囑咐完齊旭等人，太子對李強道：“剛才京兆府和金吾衛來人送了消息，還是沒有羅道人的下落，我讓他們繼續搜捕。”
李強有些失望，但還是點點頭：“這羅道人一身飛天遁地的本事，找不到也正常，說不定此時他已經不在長安城了。”
太子也覺得李強說的很有可能，但也不好說什麽，總不能在別人失望的時候，告訴他，再過幾日要是還搜捕不到，京兆府和金吾衛都會撤去搜捕文書吧？
羅道人的線索又斷了。
李強進長安城已經小半個月了，除了一條龍之心屑的方子外，基本上一無所獲。最近幾天，幾乎每個晚上，他都會算一算自己最後剩下的日子。
留給他的時間在一天天減少。
不多了。
李強怕太子看出自己的異常，連忙換了話題，問道：“太子怎麽有空到這郎將府來，今日你們就沒有安排激情四射的活動？”
“哈哈，我就說李強哥哥認不出我。”太子旁邊的小廝突然從身後躥來了出來，一開口竟是少女的甜美聲音，小廝去掉了頭巾，露出了一頭烏黑的秀發，竟然是晉陽公主李明達。
“是我這妹妹纏著要來的，我把她送到就走，這活動之事，還是耽擱不得。”太子看看天色，急忙道：“這時候不早了，我也該走了，晚些時候再來接她。”
太子的妹妹？那不就是公主麽？
齊旭等人看到這種場景也是眼珠子掉了一地，看著太子帶著程懷默等人匆匆走了，齊旭等人也趕緊說道：“郎將大人，這文書手續，我等自行辦理即可，大人還是陪公主要緊。”
說完，齊旭等人趕緊作了揖，小跑著逃走，邊跑邊給李強比大拇指。
這太子殿下親自給強子送妹妹，牛啊！
不過這公主看上去隻有十四五歲，是不是有些造孽？哎，管不了那麽多，這大唐的十四五歲，正當年啊！
晉陽公主李明達十四五歲的年紀，還是一副孩子心性，絲毫不覺得眾人的匆匆離開有什麽異樣，明亮的眼睛仿佛一泓清水：“李強哥哥，我還要聽草原上的故事。”
晉陽公主這些日子也找過李強幾次，每次都拉著李強聽故事。於是李強就把自己在《夢幻》中不多的故事都講給了她聽。
從建鄴城講到蘇支部，光是蘇支部和烏骨魯部的大戰，就講了兩遍，加上今天已經是第三遍了，但每一遍公主都聽的津津有味。
隻是李強說的這三遍故事，側重點都不相同，內容也差了許多。
第一遍是在皇宮酒宴中，不過是說了個大概。
第二遍著重講了蘇支部牧人的勇敢，以七千對一萬還不落下風。
今天這一遍，他又把自己大戰薩滿、芒童的情形，和太子運籌帷幄的細節，仔細講了一遍。隻偷偷隱去了自己已經重傷不治的那一段。
晉陽公主聽的入神，不由感歎到：“我要是個男兒就好了，就可以習武、練劍，像李強哥哥和父皇一樣，成為大英雄、男子漢！李強哥哥，你說是麽？”
“嗯。”李強嘴上應著，心裏確是另一番思量。
以李強自己不多的經曆告訴他，一個男人要成長，需要的可能不隻是習武和練劍，還需要更殘酷的曆練。
需要看到上百人的頭顱被完整的切下；
需要看到飛濺起兩米多高的鮮血；
需要看到草原上的累累白骨啊。
當初自己逃離蘇支部，何嚐不是想離這些景象遠一點呢？
周發以前是個嘻嘻哈哈，什麽都不放在心裏的人，在看見那樣的景象後，現在也開始修煉武功和箭術。
能讓一個男人成長的，不是年紀，而是經曆啊。
晉陽公主並不知道李強心中想著的那些，隻聽到了是他對自己的肯定，心裏一陣開心，又接著問道：“李強哥哥，這草原上，還有什麽好玩的事情麽？”
李強搜腸刮肚才想到了一個，說給了她聽。
“在草原上，過了十三歲的女子，可以任意選擇她中意的男人，鑽進他的氈帳。”
“啊？沒有人管麽？”
“這是長生天給她們的權利，沒有人可以幹涉。”
“那他們後麵會成親麽？”
“有些會，但大部分不會。”
“這男人真不負責任。萬一有了孩子怎麽辦？”
“她們會生下來，然後將孩子養大。女子的家人、部落，都會因為增加了人口而高興的。”
“這草原上的女子真偉大。”
“草原上的男人少，每年因為惡劣的天氣，部落的仇殺，或者為了爭奪一片草場，一片河流，都會死上很多人。如果一個部落被攻滅，女人和孩子活下來的概率更大，成年的男人幾乎會被屠殺幹淨。蘇支部和烏骨魯的兩場大戰中，死了一萬多人，幾乎都是男人。男人少了，女子這麽做，也是為了部落的延續。”
“李強哥哥，有人鑽過你氈帳麽？”
……
“我聽皇兄提起過，她叫多多其木格，是麽？”晉陽公主托著腮，看著李強，明亮的眼睛裏滿是笑意。
這個叫多多其木格的草原少女，一定很漂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