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一章

  隨著富山城的城門被撞開,一名武士率先衝進去喊道“小野彌兵衛打頭陣!”


  城門處附近的足輕連忙衝向小野彌兵衛。


  小野彌兵衛大喝道“蝦兵蟹將就不要來阻擋我了!信濃的武士在此!”


  他大喝一聲,揮動長槍瞬間打倒幾個足輕。


  正在領兵的水野勝重刺死一名小笠原軍的足輕,對著有些後退的自家足輕喊道“不準後退,跟著我一起上!”


  小野彌兵衛看到了水野勝重,喊道“我乃小笠原家家老,侍大將神津賢良的家臣小野彌兵衛,來將通名!”


  水野勝重大喊道“我乃神保家家老水野勝重!”


  小野彌兵衛大喜道“好,那就用您水野様的首級來讓在下揚名!”


  水野勝重冷笑道“好大的口氣,看槍!”


  小野彌兵衛怒吼“來得好!”


  兩人各自出槍,交叉而過,紛紛刺空,兩人連忙互相轉身,槍柄又撞在一起。


  兩人立馬後退一步,互相對峙。


  兩人互相對著,慢慢走了幾步,小野彌兵衛大喝一聲,向前突進,對著水野勝重的胸口刺去。


  水野勝重偏身,同時伸槍格擋,擋住小野彌兵衛長槍那一秒,他又變化身位,借助小野彌兵衛的槍杆為撐點,尾端槍杆向上挑。


  小野彌兵衛連忙撒手後退好幾步,隨即拔出腰間的打刀,與水野勝重對峙。


  小野彌兵衛再度率先攻擊,一個左切砍向水野勝重,水野勝重大喝一聲,一槍刺中小野彌兵衛的頸部。


  水野勝重拔出槍頭,小野彌兵衛丟下打刀,捂著脖子,搖晃兩下就倒下了。


  他舉起長槍大喊道“敵將已經斬殺,不要懼怕敵軍,殺上去!”


  “嘭”


  神津賢良衝了進來,他看到了水野勝重,同時也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小野彌兵衛。


  他槍指水野勝重道“在下小笠原家家老,侍大將神津賢良,參上!請賜教!”


  水野勝重回道“在下神保家家老水野勝重!”


  兩人通了名號,立馬交戰在一起,雙方武器一撞在一起就開始角力,過手四五招都是如此,僅僅幾招,水野勝重和神津賢良都有些氣喘了。


  不過神津賢良狀態更好一些,他再度用力揮槍拍打過來,水野勝重連忙格擋,再度角力。


  兩人僵持十幾秒後,水野勝重覺得自己後力不濟,便立馬改換步伐,調動槍杆變位卸力,神津賢良頓時失去重力,向前傾去。


  水野勝重大喜,大喝道“西內!”


  “噗嗤!”


  水野勝重高舉長槍,但是他的腹部鎧甲縫隙卻被神津賢良的長槍刺中。


  這正是一擊回馬槍,殺了水野勝重一個措手不及,這一招是神津賢良觀摩流鏑馬隊騎在馬上回頭射箭感悟而來。


  水野勝重低頭看了一眼,隨後武力丟下了手中的長槍,他張了張嘴,伸手抓向神津賢良,手還沒抬起太高,神津賢良收回了長槍,水野勝重的腹部立刻破開了口子。


  水野勝重悶哼一聲,跪在地上,捂著腹部,隨後倒下。


  神津賢良連忙起身,拔出打刀將水野勝重的首級砍下。


  “水野勝重的首級被我神津賢良討取了!”


  隨著水野勝重被斬殺,神保家的足輕們大驚失色,而大門處,大量的小笠原軍足輕衝入城內。


  已經到了二之丸準備新的抵抗的神保長職得知水野勝重戰死,當場就知道事情不妙。


  他也沒有多考慮太久,立馬帶著一部分人從富山城逃走了。


  神津賢良帶著部下一路殺到天守閣,早已經不見神保長職的蹤影了,他隻好先去告訴義長了。


  義長看著自家的旗幟已經到了富山城的本丸,便對左右說道“謔,還以為神保長職有什麽能耐呢?這不一天都沒有就拿下了?”


  他又看向椎名康胤道“這富山城可就交給你了,別到時候給丟了,不然的話,本家就要考慮你們椎名家是否可以坐鎮越中了。”


  椎名康胤連忙說道“請小笠原殿放心,在下一定可以守住的,不過臣下希望可以得到那種聲如雷電的武器”


  義長點頭道“你派人到信濃來買走吧,賣給你們的武器叫鐵炮,我便宜點,六十貫賣給你們。


  要是你們到堺港去買的話,那可是需要百貫的錢,本家可是給了你們優惠了。”


  椎名康胤頓首道“哈,在下知道了。”


  義長站了起來,笑道“好,那麽進去富山城去看看。”


  雖然神保長職逃走了,但是對於義長來說,這並不算什麽大事,如今隻是暫時解決掉北方的問題。


  當然神保長職的問題並不一定是徹底解決了,神保家畢竟與越中的一向宗關係匪淺。


  不過義長暫時沒法解決,這一次幹掉神保長職的基本盤,震懾了越中·能登兩國的勢力。


  神保長職從富山城跑了出來,立馬就往瑞泉寺的方向跑去,跑到半路遇上了來支援的上田藤左衛門和水野勝成。


  水野勝成一看到神保長職的模樣,一臉驚訝道“這殿下,這怎麽這麽快就敗了?”


  神保長職搖頭道“小笠原軍有一種武器,其聲如雷,一下就可以打掉箭櫓,就是擊中石垣,那石垣也是震一震。


  本家足輕本就人少,又何曾見過這種東西,部下士氣已崩,徒呼奈何?”


  水野勝成看了看神保長職身後的人,急忙道“殿下,在下的父親呢?”


  神保長職臉色一黯道“水野被敵將神津賢良討取了,水野一死,軍勢徹底崩潰,本家不得已才撤了出來。”


  水野勝成被這消息激了一下,頓時踉蹌了一步,半跪在地上道“小笠原,我一定要報仇!”


  一旁的上田藤左衛門搖頭道“這小笠原軍如此厲害,此事得告訴主持才行。”


  神保長職連忙走到上田藤左衛門麵前道“法師,本家雖然丟了富山城,但是婦負·射水兩郡之地,暫時還在本家手中啊。


  隻需要法師出麵為本家爭取一些時間,本家還可以重整勢力,東山再起!”


  上田藤左衛門也想到這小笠原軍如同虎狼之軍,點頭道“那貧僧現在就去富山城拜見小笠原殿。”


  神保長職連忙感謝,他帶著自己的部下立刻渡過神通川,進入婦負郡。


  婦負郡有好幾個國人勢力,在神保長職崛起的過程中被神保長職擊敗而降服。


  神保長職暫時隻能找這些國人來幫助自己了。


  上田藤左衛門一路來到富山城,剛到附近,就被兩名小笠原家的足輕攔住了。


  一名足輕喝道“哪裏來的和尚,哪門哪派?”


  上田藤左衛門作為瑞泉寺的執事,到了各地享受的地位,可是比武士還要高貴。哪像現在被一個小小的足輕責問。


  旁邊的僧兵怒道“大膽,這位是瑞泉寺的高僧!”


  足輕麵無表情到“這裏是小笠原家的地盤,到了本家地盤,就得聽從本家的號令!”


  僧兵喝道“大膽之徒,你不怕佛祖的天罰嗎?”


  足輕搖頭道“佛祖也大不過本家殿下。”


  上田藤左衛門皺眉道“小笠原殿還真是高貴啊,你這足輕不怕給你的主子招來麻煩嗎?”


  這時,上原忠貞騎著馬巡防,正好看到了上田藤左衛門質問站崗的足輕,便驅馬過來道“爾等何人?”


  僧兵怒視騎在馬上表情倨傲的上原忠貞道“無禮之輩,這位法師是瑞泉寺的執事,還不拜見?”


  上原忠貞冷笑道“原來是淨土真宗的瑞泉寺啊,好了,在下帶你們去見主公吧。”


  上田藤左衛門那是敢怒不敢言,他可不敢在這地方動刀子,麵對倨傲的上原忠貞,他黑著臉,跟著上原忠貞前去見義長。


  義長正和椎名康胤說著一些越中的布置,雖然他在富山城擊敗了神保長職。


  但是義長知道神保長職的勢力還沒有徹底潰散,要想徹底擊敗神保長職還需要一次上萬人的征戰。


  上原忠貞率先進殿拜見義長道“主公,瑞泉寺的執事上田藤左衛門前來拜訪。”


  義長聞言楞了一下,說道“讓他進來拜見吧。”


  上原忠貞立刻出去帶著上田藤左衛門進來拜見。


  上田藤左衛門對著義長念了一句佛號道“小笠原殿,貧僧乃是瑞泉寺的執事,本寺主持年事已高,難以步行,還請見諒。”


  義長微笑道“你來這裏是要當神保家的說客嗎?”


  上田藤左衛門微笑道“幹戈一起,生靈塗炭,貧僧乃是佛門中人,見不得這樣的場麵。


  我佛慈悲為懷,神保宗右門尉前來求助本寺,本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所以本寺還是希望小笠原殿與神保宗右門尉化幹戈為玉帛。”


  義長冷聲道“執事可要明白,我,可是公方殿下親自分封的七國首領,越中一國歸本家管轄。


  這神保長職作為本家的治下國人,不思報國,反而敢聯絡能登的國人,意欲反抗本家治理,本家這是在討伐叛臣。


  執事,你們瑞泉寺是要插手這件事,阻擋本家實行大義嗎?”


  上田藤左衛門渾身抖了一下,說道“小笠原殿言重了,本寺隻是希望這天下安定,神保宗右門尉犯了一些錯,小笠原殿念在他初犯,望從輕發落。”


  義長身體前傾道“上田藤執事,本家與本願寺的主持證如法師相識,前兩個月,本家還與他見了一麵,你現在的行為可是得了本願寺的指示?


  本家可告訴你,要是本家的使者去了石山本願寺得不到與你一樣的答複,本家就要追究責任了。”


  上田藤左衛門驚慌道“小笠原殿,您不能這樣,本寺出麵隻是為了讓天下安定,這並不是本寺要包庇神保宗右門尉。”


  義長露出了笑容,道“如此便好,你就回去告訴證心法師,讓他管理好瑞泉寺就好了。”


  上田藤左衛門再也不想待下去了,他感覺這裏的氣氛太沉悶了,壓得他心裏很壓抑。


  他連忙躬身示意,離開了富山城。


  義長並不打算在越中留太久,至於五箇山的五千軍勢,已經下令撤軍了。


  至於富山城的城牆,義長並沒有將其拆除,而是留給椎名康胤。


  拿下富山城後,義長就率軍從神通川南下走飛驒入美濃的路線,返回信濃。


  在義長撤軍的時候,今川家派到越中的使者已經回到了駿河的今川館。


  “什麽!”今川義元驚怒道,“小笠原義長已經出陣富山城了?如何這麽快?”


  下方的壽桂尼也是臉色難看,太原雪齋的笑容也消失了。


  今川義元繼續說道“義長不擔心征兵會耽誤農時嗎?而且隻有三千人,神保長職能堅持多久?”


  太原雪齋進言道“主公,現在立刻派人去打探詳細的消息,同時讓三河那邊做出調兵的跡象,散播本家出兵的流言。”


  今川義元點頭道“也隻好如此了,可惜現在本家的士卒還在忙碌田裏的莊稼,時不我待啊。”


  他又說道“雪齋,派人去信濃打探,為何義長可以隨時征召士卒出征,算上這一次,義長可是出征了三次,他的家臣不反對嗎?”


  太原雪齋楞了一下,看向今川義元道“主公說的是一個好問題,三千?說起這個,小笠原義長攻破芥川城就是三千精兵。


  貧僧前兩年支援武田的時候,義長的主力也是三千足輕,可見這三千足輕是小笠原家的主力以及精銳。


  若是貧僧所想不差的話,小笠原義長本就是以下克上來的,他害怕自己的家臣反叛,所以就自己訓練了三千精兵,交給自己信任的家臣帶領。


  就連他的妾室禰津裏美都率領了一個備隊守衛上田城,可見小笠原義長對家臣的戒備。


  不如本家傳播流言離間小笠原家內部的情感吧。”


  今川義元大喜道“好,就這樣辦,讓小笠原家內部鬧起來,那就沒法向外擴張了。”


  他立馬吩咐手下家臣按照太原雪齋的計策對付小笠原義長。


  義長率軍返回信濃,當晚就美滋滋的帶著新妹子去玩樂了。


  第二天一早,義長還想睡個懶覺的,但是門外,岩下一龍輕聲說道“主公,有急事。”


  椎名康胤的女兒千鶴連忙在義長的耳邊輕聲喊道“殿下,殿下?外麵岩下様在喊你。”


  義長聽著千鶴酥麻的聲音,腦子裏還是迷糊的,隻是無意識的應了一聲。


  門外,岩下一龍繼續說道“主公,是幕府的使者。”


  千鶴一聽幕府的使者,小小的心靈嚇得手足無措,她隻好鑽進被窩裏,開始口吞寶劍。


  “哦千鶴大早上”義長瞬間清醒了。


  “主公,幕府使者到了!”岩下一龍的聲音又大了。


  義長感受著舒爽感,偏頭對門外喊道“急什麽,讓彈正忠應付一下吧,請他吃個早飯,看看舞蹈。”


  岩下一龍聽了後便離開了。


  義長享受了千鶴的早上服務後,這才精神奕奕起床,前去見幕府的使臣。


  這一次前來出使的使臣乃是京極高吉,這是他向將軍足利義輝主動請纓來的。


  他這一次來,就是為了告訴義長,將軍足利義藤已經改名足利義輝,將軍希望義長能夠在今年年尾上洛拜見。


  如今的幕府有了山城國,雖然說細川晴元等人與將軍嫡係三淵藤英等人奪取權力,不過此刻的幕府不是之前的空白幕府了。


  至少幕府可以征召上萬人,還有六角家、小笠原家和上杉家作為後盾,可以說幕府的威望有一定的號召力。


  義長見到京極高吉,帶有歉意道“抱歉了,本家昨日從越中征討叛賊才回來,有些勞累。”


  京極高吉連忙點頭笑道“在下乃是近江守護京極家的京極高吉,見過小笠原殿。小笠原殿作為武家棟梁,四處征討叛臣真是辛苦了,在下隻是一個閑人,多等待一些時間也是應該的。”


  義長這才知道眼前的使者叫京極高吉,他隻知道衣服上的家紋是京極家的家紋。


  義長問道“京極様,這一次你代表公方殿下前來,是有什麽大事嗎?難道是三好家背叛了盟約嗎?”


  京極高吉笑道“三好家怎麽敢呢,他還不敢連著本願寺的證如上人一起得罪的。


  這一次在下前來,是想告訴小笠原殿,公方殿下已經改名,將藤字改成輝字,同時希望小笠原殿年尾能去二條禦所一起參加新春佳節。”


  義長點頭道“噢,既然是公方殿下的請求,在下豈能拒絕,想必公方殿下也想讓上杉殿也去吧,我等會就派人去通知一下。”


  京極高吉笑道“小笠原殿能夠幫助在下,在下真是感激不盡。”


  義長笑道“哈哈哈,舉手之勞罷了,京極様就在本家休息幾日,如何?”


  京極高吉欣然接受,義長立馬就讓家臣準備午宴。


  午宴上,京極高吉看著舞姬翩翩起舞,突然潸然淚下。


  義長有些疑惑,問道“京極様這是怎麽了,可是本家招待不周?”


  京極高吉連忙對著義長道“小笠原殿見笑了,在下隻是想起以前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光,也是如現在這般,一時間有些感懷罷了。


  在下京極家本是近江三郡的守護,可是到了在下父親一代時,手下家臣淺井亮政奪取家中權力。


  現在在下的兄長京極高廣也被淺井亮政驅逐,北近江落入淺井亮政這樣的賊人手中,在下每每想起此事便痛不欲生啊。”


  義長嘴角一扯,這京極高吉真是個戲精,居然到他麵前來演戲,這是到他麵前來裝可憐了。


  他當然不會京極高吉這表演給感動的要出手,他溫言細語道“京極様,不要悲傷,如今六角殿不正是在攻略淺井家嗎?

  我覺得京極様應該和六角殿說說,六角殿也是幕府的重臣,他肯定會幫忙的。”


  京極高吉立刻抹了眼淚,道“小笠原殿說得對,不過在下人微言輕,在六角殿麵前說不上話啊。”


  義長心裏直呼京極高吉這老狐狸,他笑道“京極様放心,我一定會在公方殿下麵前為你說起此事的。”


  京極高吉可不敢逼迫義長,他連忙倒了一杯酒,向義長舉杯道“小笠原殿,在下敬您!”


  義長舉起酒杯示意一下,喝下了敬酒。


  他隻陪了京極高吉,之後就是真田幸隆陪著了。


  三天之後,他派去通知上杉政虎的使者就回來了,京極高吉也完成了自己的使命,返回京畿去了。


  京極高吉一走,出浦清鍾就跑來找義長匯報事情。


  義長看到出浦清鍾出現,便知道出了什麽事情,便問道“出了什麽事情?”


  出浦清鍾低頭道“最近在美濃和信濃出現了幾則流言。”


  義長點點頭道“說說吧。”


  出浦清鍾點頭道“一則流言是今川家會出兵討伐本家,而三河確實出現了調動的跡象,不過臣下派人去了遠江駿河看過了,並無調動跡象。


  第二則就是主公訓練精兵,隻交給信賴的家臣統領,不交給國人和豪族率領,都是因為主公猜忌的緣故。這也是今川家的細作傳播的。


  那些細作已經被臣下抓捕不少,主公,該如何處理?”


  義長皺眉道“今川家已經幾次對本家出手了,本家因為一些瑣事一直沒有騰出手來,嗬,既然他今川家要玩,那本家也不客氣了。


  派人去武田家,告訴武田晴信,今川家是幕府的朝敵,若是與今川義元一起,那就會成為朝敵,本家一定出兵討滅,讓他想清楚該站在哪一邊。


  其次派人去三河,散播仇視今川家的流言,散播今川義元在駿河虐待鬆平家嫡子竹千代的消息。


  記住,要把進入信濃、美濃境內的今川家細作全部驅逐或是殺掉,我會讓彈正忠在資金方麵全力支持你。”


  出浦清鍾很是激動道“哈!臣下遵命!”


  義長看著離去的出浦清鍾,輕輕敲打桌案,心中打定,九月底要和今川家打一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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