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是金穀老板的頭才對……
什麽！
戶葉研人麵色猙獰，握著碎冰錐的右手被桎住，可他還有左手，還有雙腿！
他先是猛縮手，想要趁黑澤凜注意力全都放在那邊時，向他的腹部狠狠的來上一拳，可沒想到黑澤凜卻在此時突然鬆開了手，猛縮手的戶葉研人沒收住力，腳步踉蹌向身後倒去。
既然事情已經敗露了，那就更不可能讓他活著離開！
必須要殺掉他！
眼中閃過一絲狠厲。
身上粘著泥土，他有些狼狽地站起來，身軀搖晃了幾下再次握著碎冰錐衝了上去。
黑澤凜對戶葉研人的反應並不意外，隻見他左手一抖，抽出了一直藏在袖口的匕首夜宴，微微眯起的雙眼閃過一絲攝人的銀芒。
戶葉研人迅速衝至身前，碎冰錐高舉過頭頂。
“康！”
抬手格擋！
握著夜宴的雙手不徐不疾的揮舞著，動作不快，甚至還有些悠閑，但戶葉研人的攻擊總能被他精準攔截下來。
“哈！！！”
戶葉研人目呲欲裂，對著黑澤凜的腹部又是一記猛刺，黑澤凜毫無意外再次用夜宴抵住，可這次，他的手腕卻是猛地顫抖了一下，夜宴也猛地貼到了自己的腹部，堪堪用刀身抵擋著碎冰錐的攻擊。
手有些麻了。
好像有點脫力。
果然這副身體還是太弱了……
黑澤凜漠然的臉上難得出現一絲煩躁，看來要換一種防守方式了，他皺了皺眉。
下一秒，原本一直在格擋夜宴猛地向前揮去，目標正好就是戶葉研人脖頸的致命之處。
“什麽！”
戶葉研人顯然也沒想到黑澤凜會突然放棄防守，轉而開始主動進攻，他堪堪退步躲避。
然而，黑澤凜揮舞著夜宴，攻勢就像是狂風暴雨一般可怕。
那瘦弱的手臂看似無力，可那刀背從自己耳邊劃過時所形成的破空聲卻讓他清楚，眼前這少年的每一次攻擊，力道都大得可怕。
而更讓戶葉研人生寒的，則是黑澤凜姿勢。
他的雙腿，自始至終都沒有移動過半步，依舊是穩穩站在原地。
攻勢雖然像暴風般猛烈，但他的右手卻是一直背在身後的……
……怪物！
戶葉研人的腦海中不自覺的蹦出這個字眼，眼前的黑澤凜還在不停揮舞著左手，不停地攻擊他此時的防守薄弱點和致命之處。
在清楚自己身體素質，不足以讓自己完美格擋下戶葉研人的每次攻擊後，黑澤凜選擇了另一種防守方式。
以攻代守！
他揮舞著夜宴，翻飛的手像是在夜空中不停飛舞的黑色蝴蝶，姿態遊刃有餘。
這一瞬間，戶葉研人突然感覺，自己就是一隻拚死掙紮的老鼠。
而黑澤凜則是一隻在悠閑逗弄老鼠，欣賞著對方滑稽樣子的貓。
“康啷！”
又是一聲刺耳的金屬碰撞音。
夜宴刀背重重地擊中碎冰錐，戶葉研人手中的碎冰錐猛地脫手，高高的飛起，掉到身後，‘噌’的一聲斜插進泥土裏。
黑澤凜停下攻勢，冰冷的眸子中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並沒有趁著戶葉研人手中沒有武器，就上前幹掉他，雖然他現在完全有這個能力。
不過這樣太無趣了，而且還會給自己惹上麻煩……
他隻是站在原地，漠然的看著戶葉研人慌忙將插在地上的碎冰錐，一把拔出，連滾帶爬的站起來，後退幾步。
“該死……你到底是什麽人！！”
戶葉研人麵色猙獰的喘息著，後退了好幾步，和黑澤凜保持著一定距離，雙眼警惕地看著他。
“什麽人？”
黑澤凜挽了一個漂亮的刀花活動手腕，又將夜宴收起，剛剛揮刀格擋的左臂背至身後，有些顫抖。
剛剛的格擋和進攻對他的身體而言還是太過吃力了。
不過他已經保持著琢磨不透的笑容，緩緩說道：“我隻是一個來偷書的小偷罷了。”
“書？”
戶葉研人猛然想起那本《血字的研究》，像是想起了什麽可怕的事情，聲音不可製止地顫抖，“原來那本書是你偷走……難道，大木綾子的頭也是……！”
“不，不是哦。”黑澤凜搖了搖頭。
看樣子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樣可怕，那個割下大木綾子頭顱的神秘人看來不是這個小子。
心中緩和了許多，戶葉研人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可黑澤凜的話還沒說完。
“我砍下的才不是大木綾子的頭……”
“……是金穀老板的頭才對。”
瞳孔猛地緊縮，“什麽，金穀老板……？”
“這不可能！！我親眼看見金穀老板的屍體掉下懸崖！”戶葉研人恍惚大喊。
“你確定你看到的是完整的金穀老板嗎？”
黑澤凜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戶葉研人的話，看著眼前呆滯的他，黑澤凜的嘴角卻再次勾起了陽光的笑容。
“看來研人先生還沒有猜到呢。”他不緊不慢的歪了歪頭，笑眯眯的看向眼前的戶葉研人，“坐在車子上的，金穀老板，其實隻剩下一個頭了啊～”
“剩下的身體，全部，全部都是用垃圾和床單隨意填充上去的～”
“怎麽樣？沒看出來吧～”黑澤凜有些俏皮的眨了眨眼，彎起嘴唇，“我自認為我的藝術天賦還是蠻高的，說不定高中畢業之後，還可以考慮上一所美術類的學校！”
眼前的少年談到未來，眼中還閃著少年人獨有的充滿憧憬和清純的光，可他嘴中談論的事物，卻和這些美好的詞匯完全搭不上邊。
血腥，暴虐，殘忍。
“切割筋肉有些費力，但脂肪不同，剛剛切開皮膚就會像黃油一般，粘稠而油膩的擠出來……”
“骨頭是最困難的，需要將周圍的組織全都剔除幹淨之後，在兩塊椎骨的交界處，用力的砍……”
黑澤凜說著當時的場景，手感，甚至是氣味……
戶葉研人感覺腦子生疼。
就像是耳朵……已經被汙染掉了……
被這天使般清脆好聽，卻又滿是邪惡汙穢、像是在攝人心魄的聲音……
等一下，不能再這樣了！
戶葉研人用力的錘打著腦袋，強迫著讓自己清醒，“不對！你這樣做，利用不了屍體的僵硬的時間，根本沒辦法讓車子突然加速……”
“啊啦，你說這個嗎？”
“用重物和兩塊冰塊做成的類似的詭計，同樣運用車子暖氣和刹車，也可以做成這樣的效果呢……”黑澤凜手指點了點額頭，一副思索的樣子。
“這手法好像和研人先生的手法有異曲同工之妙呢～”
黑澤凜露出了恍然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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