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朝局驚變
朱雀大街左右，多是朝堂官員府宅，常府也在其列。如今皇宮內侍手持聖旨急奔而行，早已驚動了兩旁的高官。
如此風吹草動，各府下人早已慧眼如炬，門房急忙將此事轉陳，雖然以至三更時分，若是俯瞰朱雀大街，兩旁各府內院已是燈火通明。
常府之內，一老者愁容滿麵道：“夫人，我預感不詳。”
“老爺寬心，這或許是陛下如往常一般召見，隻不過今日晚了些。”婦人寬慰道。
葡萄架下，兩人討論著剛才的一幕，下人稟報的消息雖然稀鬆平常，可是配合著此刻的時間，多年的經驗告訴老者此事非比尋常。
“真是辛苦夫人了，老夫為政三十載，看淡了政權交替，如今又逢多事之秋，身為一朝宰相如何寬心。”老者心生感歎，而談論的兩人便是衛國宰輔常平夫婦。
“是！是！是！老爺的對，那就看看內監宣的是哪位大人。”婦人打趣道，隨後坐在一旁等待下人的消息。
而另一處宅院之內，司監張袁飛掐指一算，看著兩道流星滑落，麵色頓時緊張，手心也生出了汗水。
“不好，禍事，禍事啊！入宮麵聖。”張袁飛心知不妙，急忙奔赴皇宮向衛武帝訴星變之事。
常府。
常平與妻子坐在院內欣賞著久違的安靜，雖然此刻已是三更時分，伴隨著秋蟬啾啾，看著上明月，兩人眼神透露著一絲傷感。
“老爺，你風兒這會應該睡下了吧！他跟隨了塵道長修煉也不知道目前的情況，你有什麽消息嗎？”常母擔憂道。
畢竟母子連心，如今下雖未大亂，但傳聞妖魔橫行，宋國都成也未能免遭塗炭，作為母親自是難以放心。
“哎！”常平一聲歎息！院內再度安靜，一人未言，一人未語，唯有蟬鳴再添傷感，兩人失神之際，突然一串急促的腳步聲臨近。
“大人，內監高舉聖旨，往太子府而去。”下人急忙來稟。
聞聽此言，常平內心頓感不妙：“太子乃是儲君，若是陛下宣召派一名內監即可，為何內監高舉聖旨，莫不是陛下……”
一番思緒，常平似有所查，急忙吩咐下人備轎。一翻慌亂打扮，已是朝服在身，手持玉牌往皇宮而去。
“夫人安心，我先去宮中，恐防生變。”常平回頭交代了幾句，轉身之刻卻與下人撞個滿懷。
“匆匆忙忙成何體統。”常平話顯怒氣，欲要出門之際卻被下人阻攔道：“大人稍後。”
“還有何事？”常平拍打著衣袖問道。
“大人，剛才門房來報，內監去太子府前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內監便倉惶駕馬離去，就在內監離去之後，司監張大人騎快馬往皇宮趕去。”下人一語讓常平心中一震。
內監倉惶離去、司監、快馬、皇宮，一個個字眼，在常平腦中回蕩，先前聯想是皇宮出了問題，此刻恐怕不是那般簡單。
“夫人，今日府內一應仆從、丫鬟皆不可離府，若有私自出門者，家法伺候，將轎子換成快馬，我騎馬入宮。”常平交代之際慌忙離去，夫人已然知曉事情的嚴重性，當即遵從夫君的安排。
“老爺，你要平安回來。”夫人擔憂道，但等來的卻是噠噠馬蹄聲，在朱雀大街響起。
兩位至極人臣有了動作，周遭其他官員府邸如何不知。內院之中，個官員都在穿著官服，迎接即將出現的暴風雨。
“張大人，現在三更時分皇上的確已經歇息，末將不便稟報，若是皇上怪罪末將吃罪不起。”一名將軍阻攔張袁飛的去路。
張袁飛雖然趕的及時，但皇宮有宵禁鐵令束縛，此刻自己縱然有再大的事情，也隻能等到五更明。
“李將軍，本官的確有大事稟報，若是晚了，我衛國危矣。”張袁飛再次懇求。
“張大人，末將恕難從命，就是皇宮有叛賊入侵，沒有陛下詔令，我也不得放你入內。”李將軍持刀矗立，拒不退讓。
二度遭拒，張袁飛如熱鍋螞蟻，此刻若不入宮，隻能等到五更明群臣早朝之時啟奏，隻是到那時，衛國朝局已變。
就在張袁飛苦思無果之際，卻見一人駕馬往皇宮而來，再次燃起張袁飛的希望。
“籲！”
常平勒馬驟停，看到眼前被阻的張袁飛，欲要開口問詢，卻被對方搶了先機：“相爺，禍事，禍事啊！如今衛國危矣，卻是難以麵聖，不知相爺可有辦法。”
還未下馬的常平被張袁飛接踵而來的問題擊暈，但唯獨“禍事”二字，卻是在腦中不斷傳響。
“難道……”常平欲言又止，心中思緒有些雜亂，先前諸事雲煙不知，配合此刻張袁飛的話，常平心中已經大致了解了事實。
“張大人口中的禍事或許與老夫猜想的不差分毫，如今隻是三更時分我料想陛下定在勤政殿，此刻我們難以入內，不如收了心境在此稍待片刻，我想不到四更，陛下定會召見你我二人。”常平望著皇宮氣定神閑的道。
“相爺所言極是，是我唐突了，那我們就在此等他一等。”張袁飛話間也首了心思。
宮門之外猜想連連，常平與張袁飛各自休息，等待衛武帝召見，而此時的勤政殿上，內監早已被嚇破了膽，訴著自己眼見之事。
“再一遍！”衛武帝四字出口，亦感心痛。
一旁的內監急忙上前安撫，楠溪江也是心中一沉，預感大事將要發生，而下跪的內監則是詳各種細節。
“啟稟陛下，我攜聖旨往太子府而去，宣太子入宮，可是下臣敲門甚久也不見來人開門，但透過門縫看去，發現門口已有斑斑血跡，下臣推門而入，卻見太子府滿地死屍，不見一個活人。”
突來的語，驚了殿上的人，衛武帝心中預感不妙，楠溪江亦是如此，殿上頓時鴉雀無聲，好在短暫的寧靜過後，衛武帝打破了寂靜。
“楠愛卿，勞你走一趟，看看太子府情況如何。”衛武帝話言於此，楠溪江自是知曉其意，隨即告聲退下往禁軍清點人馬。
出宮之時，與宮門口的常平和張袁飛打了照麵，三人簡單寒暄，兩人遵照楠溪江吩咐在此等候片刻，待他回轉之時攜兩人入宮麵聖。
“楠兄快去快回。”常平催促道。
“常兄，張大人，稍待片刻，我去去就回。”楠溪江簡單見禮，當即飛馬揚鞭往太子府而去。
噠噠馬蹄聲，再為這朱雀大街添了一絲詭異，兩方各府私宅早已燈火通明，唯有太子府還是死一般的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