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詞冠群雄
誦詩者女聲,被王玄埔稱呼為柳三姐,種種跡象表明,自是柳絮無疑,再被王玄埔誇讚一番,柳絮瞬間臉色緋紅。
一旁的柳玉急忙擋住柳絮,生怕此刻再出意外,可是這也使得她心生疑慮:“姐隻會女紅,為何會寫詩!”柳玉的詫異,此刻難以求證。
而一旁的柳老爺,卻是心氣不順,女子無才便是德,隻需要學習女紅的女兒,如今出口成章,才情竟是如此不凡,心中難免生怒。
“諸位,此局被女打斷,就不做考核,還望見諒,請諸位以翠竹為題,盡情書寫。”柳章詢二度出題,卻是惹得眾才子一陣抓耳撓腮。
不多時,卻聞詩詞出口,引得眾人深思。
雨後日三尺,秋冬翠不失。
入雲高處賞,不與豔相馳。
話音剛落,正位之上的五人都齊齊拍手,連聲讚賀道:“好!此詩緊扣題目,竟將竹子的意境寫的如此,堪為以竹為題的標榜詩。”
“既然是如此,那本人宣布,此回獲勝者為”柳章洵心花路放,欲要宣判結果之際,卻聞意外詩詞,柳絮之意傳聲入場,再掀波瀾。
孤枕倚寒床,斷竹枯黃。
街熒火墜疏窗。
霧罩千山人未宿,夢也彷徨。
輦路霧茫茫,遍是淒涼。
嫡親恩斷亂雲狂。
舉世尋歡慵作樂,獨立窗。
未曾料想,柳絮話音剛落,五傑讚賞之音更是不輸前者。
柳絮突來之語,讓柳章洵再難壓製怒火,當場宣泄道:“女子無才便是德,你不知道嗎?誰教你的。”
柳絮什麽也沒,也沒有回答柳章洵的質問,她也不知道為何會如此,而柳章洵此刻的眼神,卻是在柳玉身上來回打轉。
看到事件陷入僵局,柳文博急忙起身緩解道:“父親,三妹的詩詞是我所教。”
“你!”一個字音,道出柳章洵心中怒火。一通責罵,卻是讓堂下眾人,看了柳府一場笑話。
“父親切記,當堂教子,而不是當堂教女。”柳文博聲提醒,柳章洵自知時態,隨即冷聲道:“第二局依然作廢,請諸位問聽第三題,諸位以梅花為題作詩一首。”
柳章詢命題一出,眾人卻是不在言語,眼神緊盯著一旁的柳絮,靜待柳絮驚人之語,眾人的期待,包含五傑在內。
未待多時,果然從柳絮的口中,傳出了眾人期待的聲音,而反觀柳章洵此刻,麵色通紅,不怒自威。
西園冬梅伸枝早,
含苞欲吐多神妙。
風暖促花開,引得玉人來。
嬌羞心感動,甜蜜如春夢。
笑盈盈,夜夜無限情。
詩詞脫口,驚豔全場,還未等五傑拍手稱讚,堂內眾人卻是叫好一片。
“好一首菩薩蠻。”鄒玉點題誇讚。
此刻柳章詢無話可,歎了口氣,如泄氣的皮球一般,了無精神,也就隨她去了。
“姐,玉不會詩詞,可是能感覺到你寫的很好,姐什麽時候學的。”柳玉聲嘀咕,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有感而發,還有玉兒,我覺得自己能夠飛起來。”倏聞柳絮竟是驚人之語,柳玉急忙將柳絮按在椅子上,恐防她難以克製,又出現什麽異常的舉動。
而此時,看到現在已經超出了自己的預期,柳章洵有些無助,隻得將目光轉交給自己的兒子柳文博。
柳文博似乎察覺到了父親的求助,急忙起身解圍道:“剛才家父過,答對四題,且得到五位大家認可,就可以成為我柳文博的妹夫,柳家莊三姑爺。”
柳文博道此處,故意拖延一二,隨即道:“最後一題,還是以梅為引!”
柳文博話音剛落,卻見眾人紛紛獻詩,一時間,詩詞紛飛,卻是難入五傑耳目。就在大家慶幸此局無人獲勝之際,一首詩文傳出。
冬雪漫漫灑萬疆,
皚皚白雪盡蒼茫。
瑟瑟風中香一縷,
寒梅靜靜展嬌裝。
話甫落,正堂五傑突然起身,引導著眾人往門口看去,卻見來人公子裝束,一身打扮不顯雍容華貴,卻有幾分仙氣。
頭戴方巾,綾羅穿在身。
行步似龍虎,仙氣隱扇中。
男子白衣素裝,手中紙扇輕揚,漫步而入中堂,周身富貴之態,王者之氣力壓眾人。這白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換了裝束的了塵。
“好詩!好詩!”五傑口中稱讚,眾人自是緊隨其後。
“不知閣下尊姓大名,今日妹擇夫之日,若是二位有緣,怕是能成其好事。”柳文博話中有話,而問話姿態,卻是恭恭敬敬。
看著麵前四十好幾的人,了塵並未正麵回答,口中之道一句之言,柳章洵父子心中,隨即疑雲密布,各有猜想。
“想不到閣下已經官至二品,不錯不錯。”了塵此言一出,柳章洵父子頓時緊張,麵色也是變幻不定。
原來柳文博先前是三品郎中,昨日才得封賞,就算消息傳播,也沒有這麽快,所以父子倆猜想,這了塵怕是有些來路。
兩人眉來眼去,心中所想,彼此交換訊息,得到的答案都大致相同,柳文博欲要開口探聽一二,但柳絮此刻起了變化。
柳玉以為按住柳絮,柳絮就能安靜的坐著。殊料,自從了塵進入大堂,此刻的柳絮氣大如牛,已經難以控製。
“姐!”柳玉二字呼喊,未能製止柳絮,但是引來眾人目光。
柳章洵不解其意,欲要訓斥柳玉,卻見柳絮,做出來驚人之舉。柳絮掙紮開柳玉的束縛,未做停留,也未做解釋,而是一頭紮進了塵懷中,突來之景,賓客嘩然議論。
“柳絮待字閨中,如何能夠與男子這般親密,看此情形,兩人相識怕是很久了。”一聲聲討論與質疑,如針紮在心,柳章洵更是有了殺女之心。。
“家法伺候。”柳章洵怒氣衝,口中四字竟是咬牙切齒出,身旁二子文博文楓,急忙上前安撫,免得生出好歹。
而下人聽聞老爺交代,自是不敢怠慢,隨即提鞭上前,荊條浸鹽水,抽身痛在父母心,內室的柳母,早已看不下去,哭泣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