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結緣天命
步行僧，
乞行道。
坐臥站是禪，
聽聞看是玄，
修行勤者事，
為緣。
“為緣！”柯勳重複二字，細細品味一番，當即有所頓悟。
“大哥，此處青雲觀有萬裏之遙，你徒步走去，三月必須趕到，這是有意刁難，還不如就隨弟弟在上嶺城照看生意，何必受這份罪。”柯明話音未落，卻是遭到了柯勳嚴詞拒絕。
“我行事光明磊落，既然已經答應二位真人，就一定要在三個月內趕到，這是一個人的信念，我的決心。”柯勳言辭間無有轉換，望著眼前朝霞冉冉升起，下定決心的人終是邁出了第一步。
隨著遠去的背影漸無，卻聞詩號驀然傳出。
琴棋書畫詩酒茶，
個中深奧語難誇。
總攬七賢清雅事，
並肩諸聖一方。
“大哥。”
“柯公子。”
望著漸漸遠去的背影，豪情的詩號，眾人隻得目送遠離，留下一絲期盼。
風吹雨打，日出日落，旅途的人已經走了很遠，此時的他哪裏還有富貴公子的樣子，蓬頭散發，滿身惡臭，唯有身著的綾羅綢緞，盡顯昔日奢華，與此時之態，卻是格格不入。
“老丈，此處是什麽地界？”柯勳躬身問尋老者，可謂禮遇有加。
“偶！此處乃是紅楓城，因城北山上有紅葉林而得名。”
“多謝老丈，晚生告辭！”柯勳拱手行禮，隨即再踏征程。
白發老者撫須而笑，看著遠去少年的背影，麵部盡顯慈祥，隨後搖身一轉，亦是原地消失。
紅楓城景色優美，不過柯勳卻不能駐足欣賞，這對於一個學富五車的風流才子來，實則是一種折磨。
“走過路過的書生才子，本店今日開張，東家尋求開業對聯一副，望大家不吝賜教，如若所做文章東家滿意，可在如意樓免費吃上一桌，另贈送一百兩作為酬金。”隨著廝的呼叫，酒樓門前已是客滿為患。
柯勳也駐足而觀，卻不知身旁一人竟主動搭訕，口中道：“閣下是外地人，這王虎乃是紅楓城王家的管家，紅楓城一半的商業都是王家經營的，這王家的老爺也是個善人，修橋鋪路，齋戒布施處處功德，你看坐在那的便是王老爺了。”
柯勳雙眼順勢望向男子所指之人，看此人麵目紅潤，庭飽滿，地閣方圓，雙耳垂大，一副福壽雙全的相貌。
“多謝朋友相告，在下告辭！”柯勳行禮後轉身離開人群，身無隔夜錢，就算得了這一百兩，也是無用，麵露苦笑的才子，隻有急忙趕路。
“老家夥，讓你女兒陪我一晚，你我之間的債務就一筆勾銷。”話的人，此刻手腳也沒閑著，拳打腳踢眼前一名遲暮老者。
“不要打我爹，不要打我爹。”女子跪在地上求情，將老父攬入懷中，但這一切的保護，似乎沒有作用。
“偶喲！可以啊這妞。”女子護父的心態，則是引起一眾打手紛紛大笑。
“求你放了我女兒。”老者亦是伏地而跪，磕頭求情。
“看這惡霸又在欺負人了，唉！這女子怕是要毀了。”人群中少有議論。
“你們竟然敢在光化日之下逼良為娼，住手。”怒斥地痞，話的自是柯勳無疑。
聞聽有人插手，地痞轉身看了看柯勳，上下打量了一番，隨即道：“這兩人欠爺的錢，還不起，隻有把他女兒買了，你有意見？”
地痞此言一出，人群中噓聲不斷。
“他們父女欠你對少錢？”柯勳道。
“欠爺一百兩，怎麽，你要還。看你這衣衫襤褸的樣子，自己吃飯都成問題，如何拿得出來一百兩，真是笑話，哈哈”地痞言辭間，盡是取笑之意。
“我隻找你借十兩，如何變成一百兩了！”老漢辯解著。
“找死，給我打，我不要利息呀！我這幫兄弟不生活呀！”
“慢著，一百兩我來給，想要銀子隨我來。”柯勳怒語回敬，隨即拂袖一揮折返酒樓而回。
“好，我看你耍什麽花樣，兄弟們帶上這對父女，一會拿不出錢，大哥我晚上可要樂嗬樂嗬！走。”地痞罷！自是跟了上去，旁邊觀看的人，也急忙跟隨，已觀事態發展。
菜蔬本無奇，廚師巧製十樣錦。
酒肉真有味，顧客能聞五裏香。
“不錯，好！好！好！也隻有紅楓城的李秀才，才能寫出這樣的對聯，這是一百兩請笑納。”王老爺感激道，隨即雙手奉上銀兩。
殊料，正當李秀才欲要接過酬金之際，赫聞詩號傳響，盡顯無比才學。
琴棋書畫詩酒茶，
個中深奧語難誇。
總攬七賢清雅事，
並肩諸聖一方。
詩號落，卻見柯勳進入眾人視線，未有遲疑，柯勳上前行禮道：“我有一聯，不知王老爺可否一看。”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王老爺起身問道，因為柯勳給他的感覺不太一樣，剛才的詩號是狂妄至極，若是無才如何有此等霸氣。
“晚輩柯勳，不過這幅對聯酬金要提到兩百兩，不知王老爺是否願意？”柯勳言辭不緊不慢。
“哪裏來的叫花子，這般狂妄口氣。”李秀心中不滿，話語間自是毛刺凸顯。
也是，如今錢都到手了，卻被人攪了局，誰心裏都不好受，更何況那是一百兩。
王老爺聞言，急忙打了圓場：“李秀才切勿著急，就按柯公子的法兩百兩，如若不滿意，我就付你兩百兩，用你的對聯。”
“柯公子，請！文房四寶伺候。”王管家急忙吩咐道。
卻見柯勳來到文案之前，氣定神閑，略有所思，筆走龍蛇，頃刻間，一幅對聯躍然紙上。
喜迎五湖八方客客似雲來。
齊聚四海九州賓賓朋滿座。
“好文！妙文！看來柯公子正是有大才之人，這書法造詣也是頗高。”王老爺連聲讚許。
“王老爺，對聯我已經寫了，不知酬金能否現在就給在下。”柯勳打斷了王老爺的寒暄。
“管家，取來柯公子的酬勞奉上。”王老爺話間親自將銀兩交到柯勳手上。
柯勳接過銀兩，將其中一百兩交給惡霸道：“從此刻起，這對父女不在欠你任何。”
“好，我喜歡爽快人，兄弟們走，以後不可難為這對父女。”為何惡霸如此灑脫，原因在於他和王老爺一樣，都感覺了柯勳散發的王者之氣。
“這一百兩，你們父女拿去做點買賣，養家戶口去吧！”
“多謝恩人。”父女二人伏地跪拜，盡是感激。
“起來吧！”柯勳急忙將兩人攙扶而起道：“我也該走了，就此保重，王老爺，在下贏得那桌酒席，就一並送與這對父女。”
“恩公，我一定要報答你。”話的人就是那名女子，名曰秋霞。
此時柯勳再一次踏上了前往青雲觀的路程，一刻也不能耽誤，一路上隨緣而定，即是悟道也是善行。
一處幽靜的庭院內，一個老道，一個僧者，閣樓對弈，棋盤內均是黑子，不顯白棋。
“不錯！不錯！”老道撫須而言，似是棋道，亦是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