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套路【一更】
顧訣其實平時也覺得, 阮安安似乎對錢很敏感,而且經常會為他的未來考慮……比如曾經她就擔心過他的房租,當初聽說他自己在外麵租房子, 第一個反應就說要帶他贏下博弈杯的獎金。
但是喝醉之後說自己是百億女總裁什麽的……簡直太可愛了。
不過顯然他女朋友自己並不這麽想。
阮安安撥開他地手, 一本正經地說:“我沒有做夢啊?”
兩人身邊就有一盞路燈, 已經很老舊了, 不怎麽明亮,微弱的光剛好打在她仰起來的臉上, 顧訣看著小姑娘清澈的大眼睛,因為醉意帶了點兒迷茫,聲音又甜, 簡直是特別的……
反正就在手邊,顧訣聽她叭叭了一路, 現在也不想忍了,低頭就親了她一下。
算上他去她宿舍樓下找人那次,這是他們之間第二次酒味濃鬱的吻。
顧訣離開的時候稍微咬了一下她的唇,沒怎麽用力,但大腦一片漿糊的阮安安依舊能感受到他做了什麽。
阮安安睜大眼,不可思議:“……你咬我!”
她瞪大眼睛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威懾力,控訴的話說得跟撒嬌一樣, 倒顯得更可愛了,
“你竟然咬我!”
顧訣忍著笑,大方承認, “嗯, 怎麽了?”
阮安安哼哼兩聲, 似乎是想放什麽狠話,但最後隻憋出來三個字:“……你等著!”
顧訣差點兒又要站在這兒開始笑, 最後摸了摸她的臉:“嗯,我等著。”
阮安安喝醉酒後渾身發軟,站著沒多久就有往下蹲的趨勢,顧訣剛才是笑得走不了路,這會兒重新蹲下,背著她上路。
他抄了平常騎車子沒辦法經過的近道,省時省力。
阮安安還耿耿於懷剛才那件事,手揪著他的頭發:“我剛才說的是真的,你為什麽要笑我……你不要不相信嘛,我沒有做夢,我好清醒的!”
“對,你沒做夢,”顧訣點頭,“你隻是喝醉了。”
阮安安現在的腦容量很有限,她並不覺得自己告訴他這個秘密和他說的話有什麽聯係。
於是疑惑出聲道:“……這跟我喝醉了有什麽關係?”
“……”
顧訣放棄和喝醉後的她爭論這個問題。
他突發奇想,幹脆說:“那如果我說,我也是呢?”
“嗯?什麽你也是?”
“我也是個身家……”顧訣從來沒算過身家多少億這東西,但加吧加吧應該不止百億,總歸是逗她玩的,也不需要那麽精確,就說:“如果我說,我也是個身家百億的男總裁。”
“……”
這話一出,叭叭了一晚上的阮安安倏地就沉默了。
半晌才再次開口:“但你不是……老師嗎?”
“”
顧訣以為她會笑,怎麽也沒想到她會是這個反應。
他隻愣了一下,立刻挽回局麵:“我當然是開玩笑的”
隨後他聽到阮安安大鬆一口氣的聲音,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啪”地一聲:“這種事怎麽能開玩笑呢!”
“這種事怎麽不能……”
“當然不能了!”阮安安非常認真地說,“如果你是那麽有錢的男總裁,我怎麽會喜歡你呢?”
“…………”
她回答地太迅速也太自然,以至於顧訣甚至都沒有感受到什麽過於刺激的情緒。
走出去好幾米,才回味過來這話的意思-
如果你是那麽有錢的男總裁-
我怎麽會喜歡你呢
可是他他媽的就是啊。
顧訣早就想過,雖然現在戀愛談的好爽,每天和女朋友窩在一百平小公寓裏非常甜蜜溫馨……甚至於學會了做菜似乎就能討到老婆但這一切都是在他沒崩人設的前提下。
從她之前的講述來看,雖然篇幅不多,但大概可以得出她生於一個父母離異過的家庭……並且自己隻想要找一個普通平凡的、會在大學期間勤工儉學做家教賺外快的男朋友。
顧訣一直以來都覺得自己看人特別準,感情上雖然犯過蠢,但自從醒悟過來喜歡她之後,他就覺得將來能夠共度餘生的人,一定是也隻能是她。
所以這事其實早晚都要讓她知道的。
但顯然,現在還不是時候。
顧訣長長地歎了口氣:“嗯,我知道……”
阮安安說完就忘,這個話題迅速過去,她又開始顧老師長顧老師短。
天馬行空地說了十多分鍾,兩人終於到了住了兩個多月的小區。
顧訣在小區附近的藥店買了醒酒藥才上樓。
開門進屋的時候,顧訣單手背著她,阮安安激動的不行,還在他背上吆喝了一嗓子:“哇~我們成功到家啦!顧老師牛逼!體力真棒!!!”
“……”這誇獎還真是顧訣笑了笑,應得毫不猶豫,“當然棒。”
——在各個方麵的。
但顯然某醉鬼並沒有理解深層次的含義。
阮安安吆喝完,又看著在玄關迎接他們的笨笨,更興奮了:“笨笨!你爸爸棒不棒?”
笨笨:“?”
顧訣換了鞋,對上兒子懵懂的眼神,“媽媽喝醉了,體諒一下。”
顧訣把她弄進房間也沒花多少力氣,阮安安一坐到大床上,立刻整個人向後倒,發出了尾音長長的歎息:“啊舒服”
然後就像條上岸的魚一樣,整個人呈“大”字型來回撲騰。
顧訣笑著觀賞了一會兒這幅奇景,上前把人拉起來,幹脆利落地拉開她的外套拉鏈。
因為這個動作,阮安安一下子就臉紅了,她伸手捂住自己的領子:“你幹嘛!”
“……”
她臉上的表情,加上此時的動作,就像是他下一步就要對她做禽獸不如的事情了一樣。
天地良心,剛才做那件事的時候,他腦子裏還真是幹幹淨淨半點廢料也沒有。
顧訣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捏了捏,“想什麽呢?不脫了外套要熱死啊。”
阮安安漸漸放鬆,和他對視幾秒,“哦”了一聲。
而後像個小孩子一樣,脫外套脫鞋子都乖乖地任他擺弄。
顧訣出房間倒了杯水,把買回來的藥拆開,重新進去的時候,發現阮安安又自己一個人在床上滾來滾去地玩。
“……”
喝醉了酒,是真他媽可愛啊……
顧訣走過去把她拉起來,“把藥吃了。”
“為什麽要吃藥?我又沒病!”阮安安扭手,“不吃不吃不吃不吃……”
簡直把小孩子扮演地出神入化。
顧訣覺得自己像是管小朋友的大家長。
顧家長給小朋友講道理,“不吃,明天頭疼。”
小朋友現在升級成了熊孩子,不聽大人言,說的話宛如魔音貫耳:“不吃不吃不吃不吃……”
顧訣也沒哄過孩子,最後怎麽說都說不通,直接把水放在一邊,摁著她先親了五分鍾。而後趁著小姑娘迷迷糊糊的時候,直接把藥自己放在嘴裏給她渡了過去。
阮安安這下連水都沒用上,直接就吞了。
雖說背著她回來不算累,但畢竟走了——>>
二十分鍾,家裏又熱,加上剛才還親了那麽久,顧訣出了不少汗,起身找衣服準備去洗澡。
他上一秒還在想她自己一個人在房間能幹點什麽,下一秒就發現,活力四射的阮小朋友已經找到了新的樂趣。
她已經下了床,正坐在地毯上抱著笨笨和它的小粉魚,念經一樣地嘮叨:“笨笨啊……笨笨……媽媽愛你啊……”
臉都快跟它貼上了。
顧訣看著兒子滿臉的迷茫,忍不住掏出手機給這幕找了張相。
……
阮安安和笨笨玩了好久。
她和孩子說了很多悄悄話,比如“等媽媽繼承了億萬家產就給你買一百隻小粉魚”、“媽媽愛你”、“媽媽有很大的房子,將來會帶著笨笨搬過去的”、“笨笨要什麽媽媽都給你買”……
也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她說的話,笨笨一直都處於眼睛鋥亮放光的狀態,尤其是說一百條小粉魚和大房子的時候。
直到廁所的水聲停下,阮安安感到自己被人從身後抱住,母子談心才就此結束。
顧訣剛洗完澡,他睡衣都是短袖的,是從後麵環抱著她的姿勢,所以外露的皮膚就明晃晃地擺在她眼皮底下。
神使鬼差,阮安安湊上去親了一口,又聞了聞。
精神不敏銳,沒有感到身後某人動作已經變得有些僵硬。
“好香啊……”
阮安安讚歎完,又揪起來自己的衣領聞了聞。
和他身上的味道截然不同,全是酒味。
她嫌棄地撇撇嘴,“嗯……我好臭,我也要香香,”而後立刻放下了手裏笨笨,“我也要去洗澡!”
阮安安這一連串的動作竟然十分敏捷,但顧訣反應更快,一把拉住她:“現在腿不軟了?能洗澡嗎?”
“當然能了。”
看她剛才起身的反應,的確沒有剛喝完那麽嚴重了……也不知道是她緩過勁兒來,還是藥起了作用。
“那你自己小心,”顧訣說完,清了清嗓子,又不太自然地補充,“要是不小心摔倒的話……記得叫我。”
……
阮安安步伐穩健地拿著衣物進了衛生間。
顧訣看著她的背影目測了一下,總感覺……摔倒什麽的是不可能發生的了。
他沒有失望,真的沒有。
媽媽洗澡,爸爸的親子時間到。
但今晚,顧訣陪笨笨玩了沒多久,很快就發現了兒子非同尋常的興奮。
平常這個點兒它都快睡覺了,應該抱著魚你儂我儂打打哈欠……今天這倆大眼睛跟電燈泡一樣亮,完全沒有絲毫困意。
顧訣摸了摸它:“……你怎麽了?”
笨笨:“喵!”一百條小粉魚!
顧訣:“什麽事兒這麽開心?”
笨笨聲音更大:“喵!!!”大房子!!!
還越問越高興了……
顧訣失笑,畢竟沒有讀心術,隻以為這是跟阮安安玩高興了,又摸了兩把它的腦袋就站起來,去廚房打開冰箱,給退化成小朋友的人倒睡前牛奶。
喝醉了還是會影響行動,阮安安洗完澡頭有點兒暈,今天的頭發是顧訣給吹的。
等她的長發吹幹,喝完牛奶,兩人準備熄燈上床的時候已經快到十二點了。
顧訣上床前,說實話,他從來沒有一刻想過要在她喝醉的這晚發生點兒什麽,就隻是覺得她喝醉了,得讓人好好睡一覺。
——如果阮安安沒有在兩人躺下後,直接纏上來左摸摸右蹭蹭的話。
又粘人又能叭叭,竟然還能一邊摸一邊誇。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拿錯睡衣了,竟然穿的是短袖短褲……短褲還不是一般的短。
顧訣能控製住她的胳膊,可下一秒她的腿又代替手上來繼續。
沒有布料相隔的肌膚接觸。
……對人性的挑戰也不過如此。
十分鍾後,一直不老實的小姑娘突然“啊”了一聲。
“顧老師,之前回家的路上,我是不是被你咬了一下?”
“……”
顧訣有種不詳的預感。
下一秒,阮安安立刻就應驗了他的預感。
她笑嘻嘻地說:“那我現在要咬回來啦。”
而後不等他反應,直接摟著他蠻橫地吻上去,如法炮製地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像是一個引爆了炸/彈的□□。
……
次日清晨,陽光從沒拉緊的窗簾縫隙灑入房間內。
阮安安被鬧鈴吵醒,她睜開眼之後第一件事摁掉鬧鈴,而後空白了大概五秒鍾,昨天發生過的事情才一點一點地回顱。
她手機的鬧鈴是按照課表定的,周日還響,可能是定錯了。
睜眼沒多久,阮安安正回憶到“昨晚喝完酒似乎是顧訣背著她回家”這段,就發現身邊人也有了動靜。
“醒了?”顧訣動了動,他的聲音透著初醒才有的鼻音,還有一絲絲的啞。
阮安安感到他伸手過來摸了摸她的頭,“你頭疼嗎?”
“……不疼。”
阮安安說完才覺得奇怪,怎麽這次喝了酒還沒一點兒宿醉感。
顧訣“嗯”了一聲,“可能那個藥還不錯……早知道我也吃了。”
阮安安一愣,“你頭疼?”
“有點。”
昨天雖然他沒醉,但喝的大概是最多的。
阮安安說:“那不然待會吃完飯你也——”她的“吃一片”還沒出口,目光觸及他的脖頸,一下子愣住了。
顧訣睡衣領口鬆散,這麽側躺著,一眼就能看到他形狀優美的鎖骨上,修長白皙的脖頸上……各有一圈兒小小的齒痕,配合這人半醒不醒的困倦模樣,顯得格外性感。
齒痕顏色甚至還有些泛粉,明顯是剛出爐的。
阮安安伸手碰了碰,懵了:“這是誰咬的?”
顧訣原本眼睛一直眯著,聞言直接睜開和她對視,似乎覺得她這問題問的很有水準:“寶貝,這房子裏就我們兩個,你說是誰咬的?”
阮安安艱難地吞了口口水,“笨笨?”
“”
“開玩笑的。”她吐出一口氣,聲音變小,“是我?”
“嗯,”顧訣眨眨眼,“真難猜。”
“”
艸,為什麽會咬這裏???
雖然還沒回憶起來具體是什麽情況,但阮安安感到臉已經在一點一點不受控製地變熱變紅。
她準備先去洗漱,正好洗臉醒醒腦子。
——結果坐起身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的時候,又是一愣。
阮安安慢慢地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腿。
大腿內側有一小塊皮膚……通紅。
她身上皮膚很白,所以紅色一對比就格外明顯,手摸上去的觸感……好像還有點兒腫。
阮安安回過頭,又懵了:“我腿怎麽了……”
“也沒怎麽,”顧訣笑了笑,“就是……昨晚上了一門新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