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不死不破
“你麻煩了。”聖女張瑤道：“雲台秘境內，卓東來借不到大地之力，所以實力十不存一，看起來並不強。實際上他立於大地，近乎無敵，地元分身可破萬法。”
“那又如何？”李子楓道。
“你最好不要離開聖地，否則必死無疑。”聖女張瑤肯定道。
“你的意思是他會親自對我出手？”李子楓問道。
在雲台秘境中，無論是聖女張瑤還是聖子卓東來都被壓製。
而現在，無論是聖子卓東來，還是聖女張瑤，都是靈魄境界。
若是不顧聖地規則，隨手就可以鎮壓李子楓。
“很有可能。”聖女張瑤道：“他跟你若處於同一境界，並無戰勝的把握，所以他一定會以力壓人，提前將你扼殺。”
“扼殺！”李子楓輕喃了一聲道：“那你呢，先前你對我並不算友好，此刻為何轉變了想法？”
“你很有潛力，與卓東來相比，你至少像個男人。我期待一個真正可以與我爭鋒的人，而不是一個表麵強大，心靈脆弱的空殼。”聖女張瑤道。
“你覺得自己比卓東來更強？”李子楓意外道。
“當然。”聖女張瑤說著，雙手掐訣，在自己的額頭上一點。
那裏顯露出一個奇異的琴弦印記，懂行的人，隻看印記邊上的紋路就可以得知，這是東靈聖地秘傳的封靈印。
封靈印：可以封印寄主五成的力量，是一種靈法。
李子楓不是懂行的人，但從穆長青那裏聽說過封靈印：“你居然隱藏了一半的力量。”
“我不是隱藏，我之所以對自己施展封靈印是因為我的靈能提升太快，身體強度有時候追不上，不得不如此。”聖女張瑤解釋道。
“靈能提升太快，還有這種情況的嗎？”李子楓既驚訝又羨慕，因為他的靈能提升就很慢。
“在我麵前你就不要隱藏了，你三個多月便從納靈期破入分靈後期，其中大部分時間花費在器官靈化上。現在更是隻差一步便可達到合靈境界，現在之所以壓著自己，應該與我一般有此痛苦吧！”聖女張瑤似乎誤會了什麽。
“我沒這種痛苦，真的……”
“我以為我們是同類，你不會對我隱藏，沒想到……算了，你既不願與我坦誠，那便罷了。”聖女張瑤似乎已經篤定對方與自己一樣，是修行方麵的絕世天才，見其不承認便有些生氣了。
“人都是有秘密的，我相信你也有，我們還是保持一點神秘感為好。”李子楓道。
“事實上，我已經保持了。”聖女張瑤臉上的笑容如花般綻放，右眼居然有一枚銀色的淚痣一閃而逝。
那淚痣透著極其詭異的氣息，就閃現了這麽一瞬間，居然讓李子楓有種如芒在背之感。
這一刻，他突然很好奇，想探究麵前這個絕美女子的一切。
但很快又忍住了，因為這絕不是一個好兆頭。
好奇心害死貓，也同樣可以害死人。
“我們扯平了。”聖女張瑤突然說了這麽一句，“叮”的一聲琴鳴，整個人瞬間消失，了無蹤跡。
“扯平了？”李子楓不是很明白對方的意思。
但人都走了，他也沒有太過糾結。
實際上，聖女張瑤說的扯平，乃是先前有那麽一瞬間，她的心亂了一下，所以才有了剛才故意為之的一幕。
……
“我找到天女閣的資料了。”
“快說說。”
“天女閣，傳承無情至道，完全狀態需絕情絕性，斬七情絕六欲，可達世無可敵之極境……”
“這麽可怕，難怪聖主都需要舍棄肉身才能將之鎮壓。”
“不，我並不認為聖主需要舍棄肉身才能將其鎮壓，隻怕是有心為之。”
“有心為之？這飯可以亂吃，話可千萬不能亂講。”
“當年天女閣有近萬弟子，聖主一人攜九大長老一擊而滅，今日為何就不行了呢？”
“那還不是因為內門演武，出了意外諸峰長老被拖住了嘛！”
“你是不知道聖主峰九大長老的威視，否則就不會如此說了。”
“我不信，聖主會犧牲如此多的外門弟子。”
“螻蟻罷了，死得其所，有何不可。”
……
“對了，諸位對聖主傳位一事怎麽看？”
“還能怎麽看，聖主心中已有決斷，邀我等前去不過是見證而已，你等還想有意見不成？”
“話不是這麽說，聖主她……”
“……蠢點可以活得更長久。”
“好吧！”
……
當前的東靈聖地內，諸峰都在議論。
起頭的還是諸峰的長老，不是在談論天女閣的事情，就是在議論聖主卸任一事。
但他們幾乎都有各自的想法，而且諱莫如深。
“你們說什麽，駐靈峰數千外門弟子被滅了，聖主舍棄肉身鎮壓天女閣的人，還準備卸任？”李子楓回到藏靈殿，便聽到傅新等人的報告，直接被震傻了。
諸峰長老沒信，所有的內門弟子卻深信不疑。
“是的。”
“我去駐靈峰看看。”李子楓說著，直接幻化換裝成魔法師老王，開辟空間門踏入了駐靈峰。
不少人對駐靈峰上的外門弟子沒有感情，但他絕對是有的。
因為這是李子楓生活了將近十年的地方，上麵很多外門弟子他都認識，甚至是熟悉。
駐靈峰此刻青山依舊，蜿蜒的山路依舊，但山間各處平台上，卻再也沒有鍛煉的人了。
整座駐靈峰寂靜得可怕，就好似鬼蜮一般。
他從峰頂走下去，又沿著山路走上峰頂，然後停在了聖主林慕雲舍棄肉身化成的小平台處。
那裏有兩個固化的雕塑，看身形都很熟悉。
其中一個若是臀肥腰圓一些，麵容關鍵處醜化幾分，就是那極樂居的老鴇無疑，而另一個，正是馨兒。
“是你，居然是你。”李子楓看著馨兒的塑像，聯想了一番，很快就把事情理了個七七八八。
他雙拳緊握，心念一動，墨玉靈光劍就自動飛至，一擊刺在了那疑似老鴇的女子身上。
“鐺！”
鋒銳的墨玉靈光劍，連一個印記都沒有留下就被彈飛了。
“乾坤不滅的肉身，哪怕你的劍是活靈器就無法觸動分毫的，別做無用功了。”就在此時穆長青一閃而現，手中提著一葫蘆靈酒，狠狠的灌了一口。
他神色怪異而糾結不知在想什麽。
“你為何不救他們？”李子等質問道。
他很清楚，對方是有能力救下所有人的。
“我不想適得其反。”穆長青說著，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適得其反？”李子楓聞言心中突然一股怒氣噴湧而出。
一把抓住對方的脖子吼道：“什麽叫適得其反，救人怎麽會適得其反？”
“她跟自己的徒弟取出了天女閣無數年的積累，為的就是斬我，我現身必死。我若死，她無情大道近乎圓滿，人心合天心，當世無敵。”穆長青肯定道。
“是麽！”李子楓聞言鬆開了對方，因為怕死是沒有錯的。
一個人的命是命，一萬人的命也是命，並無高低之分。
他不想再跟對方說這沉重的話題，便看了看金色的小平台，問道：“這封印可以持續多久？”
“理論上不死不破！”穆長青道。
“就是說隻要聖主還活著，這封印就會一直繼續？”
“是。”穆長青肯定道。
“那也好，我走了。”李子楓點了點頭便準備回轉藏靈峰。
“這次慕雲讓外門執事參加聖主繼任一事，我懷疑她已經知道我的存在了，你有沒有興趣替我去一趟？”穆長青道。
“我現在沒有心情。”李子楓說完，人已消失無蹤。
“理論上不死不破，實際上吞靈鑄命，慕雲，你還是那麽狠啊！”穆長青輕語了一聲，歎息著消失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