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惹不起
“念蓧蓧！雜役弟子？”巡山領隊聞言詭異的笑了一下，指著左側蜿蜒的青石小徑道：“沿此路一直走便可達到第七雅苑——若華苑，她就在其中，你去吧！”
“多謝。”對方表情奇怪，李子楓自然看出來了，但沒有多問，謝了一句便沿途而上。
玄女峰在聖地內門九峰中地位特殊，規矩也怪，出現什麽樣的情況他都不會感到意外。
青石小徑蜿蜒曲折，走了大約兩刻鍾左右，來到了一處門前繁花似錦，綠草如茵的雅致建築前。
“若華苑，應該就是這裏了。”李子楓看著高懸半空的牌匾確認了一下道。
牌匾下有門框，卻沒有門，裏麵白蒙蒙的一片，看不出內部的情形。
這種情況乃是因為整座雅苑都被靈陣籠罩的原因。
“外門弟子李子楓來此訪親，請駐陣師姐成全。”李子楓低著頭躬身一禮道。
他雖是第一次來玄女峰，卻早已聽念蓧蓧說過情況，是以駕輕就熟。
“所訪何人？”一個縹緲悅耳的聲音傳出。
“雜役弟子念蓧蓧。”李子楓抱拳道。
“雜役弟子？”這聲音透著一絲調笑道：“若華苑並無叫念蓧蓧的雜役弟子。”
“沒有？不可能，我跟她都是九年前入門，我入的外門，她資質不佳所以成了雜役弟子，就在若華苑，怎麽會……”
李子楓的話還沒完就被打斷了。
那縹緲悅耳的聲音道：“若華苑內弟子有二……呃……馬上就有三了。她們都是長老親傳，其中到是有個叫念蓧蓧的，但她乃是我師姐，並非什麽雜役弟子。”
“你師姐？”李子楓懵了，一會才愕然道：“你沒弄錯吧？”
“當然不會。”
“那我到是想見見你這位師姐了。”李子楓臉上的驚色很快淡去，心中隱約明白了什麽。
玄級上品的‘火鳳靈卵’，淩長老豈會給一個雜役弟子。
“難道九年來，最差的居然是我？”他暗語道。
“近日師尊準備新收一位關門弟子，師姐已領師命下山發帖，並不在苑內。”
“下山了！”李子楓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道：“那煩請師姐將此食盒轉交，可否？”
“食盒中乃是靈膳？”
“是。”
“念師姐下山去的是北陽城，哪怕是乘坐靈舟往返也需一日，更何況她有師命在身，會耗費更多時間，這靈膳怕是轉交不了了。”
“北陽城！沒想到她先我一步去了。”李子楓說著，將食盒放在地上道：“如此這份靈膳便贈與師姐了。”
“當真？”
“當真。”李子楓說著轉身就要走。
“哥哥，你等等。”就在此時，白蒙蒙的門框內，一個紮著兩根羊角辮，有著一對水汪大眼的小女孩一閃而出。
“是你。”李子楓意外的道。
“哥哥，這靈膳，本師姐就收下了。”小女孩不是別人，正是慕容緋兒。
她提起食盒，俏皮的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
“剛剛的駐陣弟子是你，是你在說話？”李子楓道。
“是啊！”慕容緋兒“咳咳”了一下，清了清嗓子，用悅耳縹緲的聲音道：“師弟，所訪何人？”
李子楓見此，翻了翻白眼道：“這麽說就是你要拜入淩長老門下？”
“是啊！淩不棄是男的，不能拜淩長老為師，所以被送靈藥峰去了，我天賦異稟便留在了這裏。”慕容緋兒道。
“我明白了。”李子楓說著，轉頭就準備走。
“等等！哥哥，你那把劍醒了沒有？”慕容緋兒擋住問道。
“還沒有。”李子楓心念一動，將放在儲物靈具內的墨玉靈光劍取出。
它還是冰封狀態，沒有恢複。
“我的金羽被它吞了，你答應過，危機時刻我可以招它護身，那這劍我是不是有份？”慕容緋兒問道。
“算有吧！”李子楓眉頭微微一皺道。
“那我幫你解封。”慕容緋兒說著，露出手上僅剩的銀色手鐲，背後雙環的影像一動，隔空往劍上一抹，將上麵的冰直接消除。
遺憾的是，哪怕冰被全部解除，劍也沒有絲毫蘇醒過來的意思。
“怎麽回事，它是不是死了，怎麽還是沒反應？”慕容緋兒緊張道。
“它在吸收消化所以……”李子楓不好直接說，墨玉靈光劍在消化對方金羽靈環內的靈，所以話隻說了半句。
“難怪我感應不到它的情況，原來還沒消化完啊！”慕容緋兒輕喃了一聲，不再管墨玉靈光劍。
她左右瞧了一眼，確定沒人管自己，便低聲道：“哥哥，你偷偷帶我下山好不好，這東靈聖地超級無聊，既沒有好吃的，也沒有好玩的，跟北陽城比差遠了。”
“既然北陽城那麽好，你幹嘛要來東靈聖地？”
“這都怪我爹，是他騙我來的。說什麽東靈聖地乃東域最強宗門，是馭靈聖地。”
“這本就是事實，你爹沒騙你。”
“什麽最強宗門，外門大比的時候若不是你……我都能拿第一。”慕容緋兒不服的道。
“那隻是外門，在內門弟子中，我根本就不算什麽。”李子楓道。
“你騙人。”慕容緋兒突然負手而立，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用淩若華的語氣與聲音道：“以我觀來，這新任外門大師兄，幻身變化、指劍破金鸞之時，絕對是無劍層麵，整個聖地中沒有一人在劍道之上可以與之比肩。”
李子楓自然明白對方在做什麽，眉頭緊了一下。
“聽到沒有，這就是我那便宜師父說的，她的意思靈劍峰的首座在境界上都比不上你。”慕容緋兒道。
“別瞎說。”李子楓聞言連忙否認。
這種話可不能亂講，要是傳出去，能把整個靈劍峰給得罪。
西門吹雪所處的世界不夠高級，但他的境界卻已經達到劍道化身的層麵。
所以劍法在係統中才是返璞歸真，超脫了凡與靈的層次。
但境界不是實力，亂說話是要惹麻煩的。
“什麽瞎說，我那便宜師父不會騙人的。”慕容緋兒認真的道。
“慕容緋兒對吧？”李子楓道。
“是，你可以叫我緋兒。”
“我還是叫你全名吧！慕容緋兒，不要亂將你師傅說的話跟別人說，明白嗎？”
“包括哥哥你嗎？”
李子楓聞言糾正道：“不要叫我哥哥，我們的關係沒有那麽好。”
“可我媽媽說，比我大的都是哥哥啊！”慕容緋兒一臉的天真。
如果可以，或許還要加上無邪。
“算了，隨便你怎麽叫了。總之，不要把你師傅的話往外說，明白嗎？”李子楓比劃著道。
“明白了。”慕容緋兒眼睛亮晶晶的，學著對方的手勢比劃了一下。
“既然我姐不在，那我先走一步。”李子楓見對方同意，不等其再說什麽，連墨玉靈光劍都沒有收進儲物靈具內，就這麽直接握著，快速沿途準備跑下玄女峰。
慕容緋兒這種熊孩子，他表示惹不起。
“不幫我，還跑？”慕容緋兒嘟著嘴，拿出一枚陣石注入靈能道：“給你轉去碧水池，看你還跑不跑。”
李子楓沿途而走，暫時還沒有發現，下山的路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