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明天有新的工作
遊澤看吳窮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是他頭一次感覺到自家老板這麽靠譜。
“老板，你到底什麽時候搞定的這些事情？”遊澤問。
吳窮笑了笑：“就今晚，打電話講起來太累，換成了企鵝聊天。”
遊澤正想詢問一些具體的細節，隻聽“砰”的一聲，一直在辦公室角落裏打著電話的吳湘突然把手機給摔了。
吳湘看著好像一臉煩躁，說起話來卻格外淡定：“這麽晚了，沒有剩下幾個值得親口拒絕的工作邀約，我要回去洗洗睡了，還有，明天記得給我買一個新手機。”
說完，又是“砰”的一聲，吳湘直接摔門而去。
吳窮朝遊澤眨了眨眼睛：“女人真可怕啊。”
遊澤不自覺地點頭同意。
“從今晚開始我們三個都要忙起來咯。”吳窮轉頭望向窗外，又小聲嘟囔了一句，“也說不準，可能過幾天我們就會變得清閑一些吧。”
“那我也回去睡覺了。”忙活一天，遊澤困了。
吳窮點點頭：“好好休息，明天一早我會喊吳湘帶你去拍電影的地方。”
早上五點，天剛剛亮。
遊澤被敲門聲吵醒。
“這麽早？”
遊澤打開屋門，看見吳湘站在外麵，依然是一身職業裝，英姿颯爽。
剛想說一聲“進來坐”，吳湘已經從包裏掏出一個口罩和一副墨鏡塞到他手裏：“給你十分鍾，我在樓下等你。”
看到口罩和墨鏡，遊澤愣了一下，這是要幹嘛？
他沒有深究，很快洗漱完畢，拿著口罩和墨鏡下了樓。
“快把口罩戴上！”吳湘一見到遊澤出現，瞪大眼睛喊道。
遊澤嚇了一跳，慌慌張張道：“咋了？”
吳湘一把搶走口罩，往遊澤臉上重重一拍：“快戴好，你都一夜爆紅了，要有當明星的自覺。”
遊澤下意識掙紮了一下，可吳湘的手緊貼著他的臉，牢牢不放開。
“不需要這樣吧，我就唱了一首歌而已，怎麽可能一下子變成誰都認識我。”遊澤隻好乖乖戴上口罩和墨鏡。
吳湘解釋道：“讓你先習慣習慣，畢竟你以後出門都得好好偽裝了。”
遊澤撇撇嘴，心裏感歎道，原來這就是成為大明星的感覺。
”還有你住的這個小區，是不是有點太偏太破了，不過人少也算一個好處。”
廢話，遊澤當然知道這裏又偏又破，誰叫他窮呢，跑龍套那會兒攢下來的錢隻能租得起這個地方。
一室一廳毛胚房，一個月一千三，在濱海市這樣寸土寸金的地方，算便宜的了。
“我們打車還是坐地鐵？”遊澤不想糾結住處的問題，反正等真正忙起來了，也很少回來。
吳湘搖搖頭，伸手指向小區大門口，淡淡道：“公司給你配了車。”
“終於給我配了車？”遊澤難以置信道。
“走吧，六點半之前我們就得到地方。”
遊澤一邊走，一邊伸長脖子望向大街，沒等看清公司配車長什麽模樣，車邊一位西裝革履的老爺爺倒先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遊澤沒有駕照，原本以為是吳湘開車，沒想到居然還請了司機，雖然老爺爺滿臉皺紋，但腰板挺直，加上那一頭烏黑鋥亮的頭發，整個人看著比遊澤這個剛剛睡醒的小年輕還要有精神。
“這是老板請的司機嗎？”遊澤輕聲問道。
吳湘沒有回答，隻是加快腳步繼續往前走。
司機老爺爺一看到吳湘走近，馬上跑到車子的另一頭，拉開副駕駛旁邊的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吳湘十分有禮貌地說了聲謝謝。
司機老爺爺也同樣幫遊澤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隨後，司機老爺爺坐上駕駛座，車子發動。
遊澤剛脫掉口罩和墨鏡，老爺爺的聲音響起，意外的年輕：“哎呀，你是昨晚電視上的那個，那個誰，哦對，唱《七裏香》的遊澤！”
“是啊。”遊澤的聲音很輕，似乎有些害羞。
“那我運氣可真好，好不容易有工作找上門來，沒想到能遇見你這麽個大明星。”司機老爺爺相當自來熟，這就閑聊了起來。
遊澤謙虛道：“我不是什麽大明星，恰巧上了一回電視而已。”
“現在的年輕人像你這樣不驕不躁的，很少了。”
“您今年高壽啊，聽您話裏的意思，很久沒當司機了？”遊澤岔開話題。
司機老爺爺爽朗一笑：“哈哈，再過一個月就要六十大壽了。是很多年沒有開過車了，我也不出來想當司機啊，可惜家裏有個不成器的小兒子，整天遊手好閑，隻知道向我要錢，沒辦法，隻能趁著身子還硬朗，趕緊攢點棺材本。”
遊澤不好評論人家的家事，隨口閑扯道：“您開車很穩嘛，一點也不生疏。”
司機老爺爺突然問道：“小夥子，你能不能給我清唱幾句《七裏香》？”
麵對突如其來的請求，遊澤有點不知所措。
明明這時候應該經紀人出馬了，副駕駛座上的吳湘卻完全沒有聲音。
起太早，睡著了？
司機老爺爺看見遊澤沒有說話，不好意思道：“小夥子對不住啊，是我唐突了。都怪我老伴昨天晚上一直跟我爭，說你假唱，或者是現場有修音才那麽好聽的，我就反駁說你肯定是真唱，絕對沒有水分。”
不知道是確有其事，還是司機老爺爺的激將法。
遊澤猶豫了一下，問道：“你想聽哪幾句？”
司機老爺爺得寸進尺道：“最好能唱一整首。”
遊澤扯了扯嘴角，想想往後還要和司機老爺爺天天打交道，算了算了，暫且還是客氣一些吧。
五分鍾，《七裏香》唱完。
司機老爺爺誇讚道：“不錯不錯，真不錯，什麽時候開演唱會，我一定買票捧場。”
遊澤擺擺手道：“我就這一首歌，哪裏能開的了演唱會。”
正說著話，司機老爺爺停下車，說道：“到地方了，嘿，看把這小丫頭累的，還睡著了。遊澤你一個人下車吧，進去劇場裏麵找郭雲海，他會帶你見導演。”
“哦，那你們？”
“接下來我帶她去買新手機。”司機老爺爺回答。
“要不要留個手機號碼，等下回去的時候方便聯係？”
司機老爺爺遲疑片刻，才從兜裏拿出一張名片遞到車後。
遊澤接過來看了一眼，很簡單的一張名片，上麵隻有一串號碼和一個名字。
吳文台，又是一個姓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