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鏡心中一驚,在聽聲音的瞬間就已經飛速移動位置,這才逃過被尖銳的匕首割破動脈的危險——
“原來是你。”
南鏡手中的鳳羽長弓已經被抽了出來,單手按在弓弦上,一簇藍色的火焰出現在指尖。
冰輕語收起了手中的匕首,討喜的麵容上露出一個單純的笑容:“我以為你早就已經看出來了,想不到——還是高估你了。”
南鏡心中一咯噔。
冰輕語什麽時候靠近他的,他居然根本不知道!
而且他現在最擔心的,是艾爾和兩個孩子,他們不知是否遇到神域聯盟的圍攻。
南鏡警惕地盯著冰輕語,道:“你究竟想做什麽?”
冰輕語道:“沒什麽,隻是想和你做個交易而已。”
“你覺得可能嗎?”南鏡冷笑一聲。
與虎謀皮的事情,他從來不願做。
冰哎呀一聲,嘖嘖道:“別這樣嘛,我可是誠心誠意地想要和你做交易,如果我想傷害你或者你的孩子,從一開始就不會任憑你對我的人動手了。”
南鏡不為所動,淡淡道:“如果你敢動我孩子,現在你一樣部會完好無損站在這裏。”
對方的實力莫測又怎麽樣?有生物機甲又怎麽樣?
如果牽扯到他的孩子,南鏡寧可魚死網破,也不會讓冰輕語得逞。
冰輕語朝樹林裏看了一眼,道:“我對你的小騎士可一點興趣也沒有,你那兩個寶貝兒子,更是不值得我多看一眼,跑就跑了,你放心,我不會去追他們的。”
這是句實話,畢竟一個尚未長成人的孩子,根本達不到能夠激發麒麟血脈的地步。
即便是已經足夠強大的蘭蒂斯,也同樣沒有激發出來的前兆。
南鏡是在這裏拖延時間。
艾爾此時已經用機甲帶著兩個孩子前去安全的東方,這讓南鏡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樣。
“你就這樣出現在帝都,難道就那麽有恃無恐,吃定了我們對你無可奈何嗎?”南鏡像是在聊天,語氣非常平穩。
冰聳了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到:“既然我敢來這裏,當然就說明,我有足夠的能力可以逃過你們的追捕,不是我自傲,銀河帝國的武器,對我來說就像是玩具一樣。”
南鏡笑了笑,道:“玩具也分種類,我們的玩具可是弄死你們不少人了,還有三個基地,好像這幾天也已經被我們摧毀了,你說是不是?”
冰的眸子裏閃過一瞬陰暗,旋即逼仄地笑道:“你最好不要試圖激怒我,現在我手上握著的,可是你哥哥和蘭蒂斯,兩條人命。”
南鏡的瞳孔驟然猛縮一瞬,壓抑著質問的衝動,一字一字緩慢道:“你早晚,會輸的。”
“真佩服你的自信,我早就在想,沒有蘭蒂斯,沒有封漸離,你究竟算是個什麽東西?”
冰輕語冷冷勾唇,手中把玩著一個傀儡娃娃,報出了幾個數字。
“我的終端聯係方式,我勸你最好還是將這串數字記下來,雖然你現在覺得永遠不會和我聯係,但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你會主動用它來找我的。”
直到冰輕語帶人離開五分鍾後,南鏡還有些不明所以。
大晚上不睡家偏偏來攔截他,劫了不說,竟然隻是諷刺幾句再留一個聯係方式就走了?
“真是神經病。”南鏡嘀咕道。
他並沒有將那串數字忘記。
因為冰的話,在他腦海中,像是留下了陰影似的,一直揮之不去。
什麽叫做,你哥哥和蘭蒂斯,兩條人命?
南鏡看了下終端,他給蘭蒂斯傳遞過去的消息,到現在為止都沒有人給予回複,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
這在平常,根本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夜空中,一個機甲從小變大,朝南鏡駛來。
“你怎麽又回來了?”
南鏡不讚同地看著兩隻手分別抱著一個娃娃的艾爾,伸手將哭鬧中的鳳萌萌抱了過來。
海希因睡得安穩,小臉紅撲撲的,嘴巴還不由自主地砸吧幾下,根本不受任何幹擾。
艾爾一臉苦逼,道:“你兒子非讓我回來,不然就拽我的頭發,我隻好回來看看。”他頓了一下,朝周圍瞅了幾眼,道:“他們還沒來?”
南鏡白了艾爾一眼:“已經走了。”
“……”
“是什麽人跟蹤我們的啊?”艾爾一頭霧水:“他們到底是來幹什麽的?”
“一群無聊的家夥,沒什麽。”南鏡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想幹嘛……對了,你剛才發求救信號了嗎?”
艾爾凝眉,道:“發不出去。”
那就說明,到現在為止,這件事隻有他們幾個知道。
“那這件事情你就當做沒發生過,不準對任何人說起。”南鏡說著,順便將發給蘭蒂斯的信號撤銷收回。
艾爾張大了嘴,道:“這可不是小事兒啊,明顯有人故意針對你,而且肯定有宮裏的幫手。”
車子的能源石都是有人專門更歡安裝的,這就說明,皇宮中有那些跟蹤者的內應。
南鏡揮了揮手,道:“總之你裝作今天什麽都沒發生就好,其他的不用管,包括對蘭蒂斯和伏薩,也不準說。”
艾爾內心其實是抗拒的,但沒辦法,誰讓他是南鏡的騎士,直接聽從南鏡的指令呢。
車子無法開啟,南鏡和艾爾駕駛機甲朝皇宮駛去。
夜晚的皇宮一片安靜,隻有德林老管家發現,帝後今天居然是駕駛機甲回來的。
“發生什麽事情了?”德林老管家焦急問道。
“沒什麽,車子出了點故障,已經讓艾爾去修理了。”南鏡簡單說完之後,問道:“蘭蒂斯呢?”
德林道:“陛下下午去了趟檔案館,剛剛回來不久,現在正在浴室沐浴。”
南鏡頓了一頓腳步,道:“我去看看他,不用人服侍了。”
“是。”德林老管家恭敬地彎腰,停在南鏡和蘭蒂斯共同的宮殿前。
南鏡不止一次地抱怨,這座宮殿對於兩個人來說太過空曠了。
大廳就像是一個偌大的博物館,有金碧輝煌的吊燈和水晶吊燈,地上還鋪滿了名貴華麗的地毯,各種寶石和古董類的裝飾品琳琅滿目,減少了居家的氣息。
浴室在二樓,南鏡放輕了腳步,在掛完出聽到了一陣咳嗽聲。
南鏡不由自主地蹙起了眉頭,推開浴室的門,被裏麵的水汽給蒸了一臉。
蘭蒂斯一隻手捂著唇,泡在浴池中低聲咳嗽著,他顯然沒想到南鏡會這個時候回來,有些慌張地將手放在水中晃了晃,然後將唇角的血跡擦去。
由於水汽太多,蘭蒂斯又是背對著南鏡,所以南鏡根本沒有看到這一幕。
“你生病了?”南鏡將衣服脫下來,準備和蘭蒂斯一起共浴。
蘭蒂斯的臉上有著被蒸出來的薄紅,看上去倒不算蒼白。
“有點咳嗽,大概是晚上受涼了。”
南鏡進入水中,在蘭蒂斯身邊坐下。
“你晚上睡覺不喜歡亂蹬被子。”
南鏡往身上撩了些水,歪了歪腦袋道:“這幾天我不知怎麽了,夜晚睡得特別香。”
他的睡眠一向不錯,能一覺睡到大天亮,鎖骨上或者肩頭都會有吻痕,可他根本一點印象都沒有!
蘭蒂斯抬手在南鏡的眉心慢慢摩挲,道:“你嘴角太累了,今天早點休息。”
“你——你覺得我最近很奇怪,但是我說不上來。”
蘭蒂斯:“嗯?”
“你就像是做好要離開我的準備似的,將一切都教給我,還有其他人,尤其是溫曼皇叔和希林,他們說的每一句話我總覺得不是我理解的意思……唔……”
南鏡的唇被蘭蒂斯用雙唇給堵住了。
蘭蒂斯的雙手在南鏡的身體上撫摸著,從上到下,似乎每一寸肌膚都不想放過,更配合著雙唇,不停下移,像是要吻遍南鏡的全身。
“蘭蒂斯,我在跟你很認真的說話!”
南鏡有點氣惱,但他的注意力大多數都被蘭蒂斯溫熱的唇舌和手上的動作給分散走了。
蘭蒂斯將埋在南鏡腹部的腦袋抬了起來,水潤的藍眸帶著無窮的蠱惑味道,舔了下唇角,道:“親愛的,你想要我麽?”
南鏡:“……”
徹底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