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南鏡得出了結論——
“這太不科學了!”
“嗯?”蘭蒂斯溫柔看著推開自己一臉深究的南鏡,稍微直起身子,不解地看著他。
南鏡的臉色微微一沉,道:“蘭蒂斯,你實話告訴我,那幾天你究竟去哪裏了?”
蘭蒂斯心跳有一瞬的加速。
對南鏡說了假話,哪怕假話編的再怎麽真實,蘭蒂斯的內心本質上還是不踏實的。
而且,這件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南鏡不是個喜歡翻舊帳的人,能讓他發出這樣的疑問,除非他察覺到了什麽!
蘭蒂斯懷著相當微妙的心情,掩蓋住他的警惕,一臉春風拂麵般的微笑:“處理獸人帝國的事情,有些棘手,還整理了一堆資料。”
才怪!
他和冰輕語那個神經病麵對麵談判了整整三天,才從他手裏摳出來一丟丟有用的消息。
“寶貝兒,你在懷疑什麽?”蘭蒂斯反守為攻,主動出擊。
如果南鏡真的察覺到什麽,那他再隱瞞,似乎就顯得不入流了,還是先探探底再說。
南鏡一把按著蘭蒂斯的肩膀,目光灼灼,質問道:“難道不是被哪個小妖精迷得顛三倒四所以到現在都沒有緩過勁兒來嗎?”
蘭蒂斯:“……”這、這從何談起?
車子在半空打了個彎,伏薩默默將方向擺正,目視前方——嗯,反正不會有人發現這一點小小的失誤的。
蘭蒂斯一臉大寫的懵逼,顯然是無法在心裏提前做出來的,這讓南鏡打心眼裏鬆了口氣。
“我好像不太能理解你的意思了。”蘭蒂斯喃喃道。
南鏡大方地道:“說句直白地,我就想問問你最近是不是被小妖精榨幹了所以腎不好?”
“呲——”一個急刹車。
蘭蒂斯由於慣性一下子抱著南鏡撞在了前麵的後座椅上。
“伏薩!”蘭蒂斯咬牙切齒,手背紅了一大片。
在險些撞車的時候,他來不及自我保護,而是眼疾手快地將手墊在了南鏡的腦袋後麵,這才避免南鏡的後腦勺和堅硬的東西有什麽接觸。
兩輛車在空中相遇。
險些撞住。
都停了下來。
然後兩方司機都搖下車窗,把腦袋扭到外麵。
“我操你大爺的!駕照考了沒?特麽這麽寬的路你偏偏要和老子擠一起,故意的吧?”
伏薩聽著對方不堪入耳的咒罵聲,像個悶葫蘆一樣。
南鏡和蘭蒂斯麵麵相覷,在聽到對方問候祖宗十八代的時候,禁不住皺眉道:“要不要我……”
“不要。”蘭蒂斯沒有給他下去撕逼的機會,淡定地說:“馬上解決。”
對方罵爽了,還想要挾點兒什麽,心想著反正對方的司機是個啞巴一樣的人物,而後麵坐著的是誰,雖然隔窗看不到,但肯定也是個不敢惹事兒的縮頭烏龜,不敲詐白不敲詐!
“怎麽樣,怕了吧?”司機解開了脖子間的扣子,等著伏薩給錢。
伏薩慢悠悠地拿出一張紙一支筆,寫了一串數字。
謎一樣的數字並不能讓南鏡看清楚,但他看得很清,在對方的司機接過紙張看了之後,立刻像是被掐住了雞脖子一樣,愣了足足兩分鍾,然後咽了咽口水,幹笑道:“這、這小的有眼不識泰山,您看這事兒?”
“走。”伏薩言簡意賅。
司機像是臨行刑前聽到無罪釋放一樣,臉上表情生動形象,立刻把汽車慢慢屁股朝後倒走,瞄了幾眼之後,像是屁股冒煙一樣一溜煙跑了。
伏薩也開車重新上路。
看完這場獨角戲+啞聲戲的南鏡:“……”
“伏薩到底給他寫了什麽?”南鏡好奇問道。
蘭蒂斯:“哦,應該是車牌號。”
南鏡:“……”
南鏡想了想,真誠地說到:“其實他完全可以讓對方直接看車牌的。”
蘭蒂斯笑道:“能不張嘴說話,伏薩絕對不會開口。”
伏薩微笑,點了點頭,還是陛下了解他。
南鏡也是醉醉噠,消化了一會兒這個事實之後,腦袋裏的電燈泡biu地一閃,道:“其實伏薩可以直接指一下車牌,示意對方看!”
蘭蒂斯:“……”
伏薩:“……”
好像的確這樣更簡單,新技能get√!
在南鏡已經跑題跑到無邊無際的時候,蘭蒂斯並沒有忘記之前被自家夫人懷疑腎虛的糟心事兒。
就在車子下降的時候,蘭蒂斯示意伏薩先下車離開,隨後在伏薩漸行漸遠之後,他一伸手將南鏡拉過來,電光火石間,動作行雲流水地和南鏡調轉上下,把南鏡以一種禁錮的姿勢壓在座椅上。
南鏡:“……”
這個動作我給十分,妥妥的霸道總裁!
“這是怎麽了?”南鏡一臉迷茫,全然忘記之前給了蘭蒂斯多麽沉重的打擊。
蘭蒂斯勾唇一笑,俯身過去,鼻尖兒頂著南鏡的鼻尖,用蠱惑味道十足的聲音道:“我讓你知道,你男人到底是不是腎虛。”
我去居然這麽記仇!
不就是一不小心開個小玩笑嘛!
還以為你被小妖精榨幹了好麽!
蘭蒂斯聽不到南鏡內心的吐槽,他隻知道,好不容易才忍住想和南鏡溫存的自己,卻被懷疑出軌+X無能!
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當天晚上,南鏡從車子上下來的時候,半截腰都快直不起來了,雙腿軟的打顫,最後還是蘭蒂斯大手一揮把他給公主抱了回去。
這一路上所有人的眼光都相當有內涵。
啊啊啊啊南鏡恨不得把自己埋到地縫裏!
……
時間又過了一個星期。
神域聯盟在這期間,也許是因為在冥北星球受到了不小的打擊,所以並沒有任何令人注意的舉動。
趁著這個機會,蘭蒂斯對帝國的臣民進行了以錄製影像的方法進行了有關神域聯盟的說明,並且正式宣布,進入戰爭狀態。
蘭蒂斯的發言是極其具有煽動力的,而且針砭時弊,將神域聯盟的險惡用心和歪門邪道講述地淋漓盡致。
很快,帝國的輿論風向就完全倒向皇家——畢竟說到底,皇室有再多不好,神域聯盟和他們相比起來,也是個侵略者。
南鏡原本該能鬆一口氣,但是他一想到封漸離,就有種焦心的感覺,於是成日泡在研究所裏,和兩個便宜師傅一起修複生物機甲。
不得不說,葉德羅將機甲拆成一堆廢銅爛鐵,給所有工作者造成了極大的麻煩和壓力,以至於一個星期的時間裏,南鏡隻能拚湊成功一個零件而已。
望著堆積如山的碎片,南鏡隻感到拚湊成功的日子,遙遙無期了。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南鏡並沒有直接回皇宮,而是給蘭蒂斯打過招呼之後,直接去了溫曼在城郊的一套小別墅。
自從冥北星球事件之後,南鏡就一直將鳳萌萌和海希因兩個寶寶放在溫曼家裏。
一來他並沒有太多時間照顧孩子們。
二來兩個寶寶似乎都特別喜歡和梅塔一起玩兒,放在溫曼家,也不會哭鬧。
隻是今天,南鏡是來把孩子們接走的,因為鳳萌萌該重新上課了。
見到南鏡,鳳萌萌嗷嗷著撲了過來,把南鏡臉上弄得全是口水,還不停撒嬌抱怨:“母父,你是不是都把萌萌忘了?”
南鏡有點虛心,他的確很容易一工作起來就忽略其他人,包括兩個孩子。
“母父這不是來接寶寶了麽?”
鳳萌萌眨著眼睛朝自己推著輪椅出了房門來到客廳的梅塔看去,一臉的戀戀不舍。
南鏡把鳳萌萌放下來,讓他去找梅塔道別。
梅塔掃了鳳萌萌一眼,然後視線對上南鏡,露出一個空靈溫柔的微笑:“嫂嫂。”
梅塔懷中還擺著一個白白的奶娃娃,正在砸吧著紅潤的小嘴兒,朝南鏡揮舞小手。
南鏡挑了下眉毛,走過去將海希因接過來抱在懷裏,在他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驚喜道:“海希因已經完全褪去魚尾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海希因眨巴著一雙紫葡萄似的大眼睛,伸出肉乎乎的小手,在南鏡臉上摸來摸去,笑聲咯咯。
溫曼道:“就是這幾天,你這個當母父的可真是……”
不負責任。
南鏡默默把溫曼留麵子沒說完的話在心裏補齊,吐了吐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