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鏡聞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邊跑邊說:“沈喬他自己為什麽而不下去?”
先鋒兵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南鏡:“你有見過一打架就讓將軍出手的嗎?”
南鏡幾乎要咆哮了——雖然老子這個帝後當得不太拉風,然而論尊貴程度還是能甩開你們家沈喬一大截的好嗎?
一打架就找帝後過去幫忙,你有見過嗎?
有嗎有嗎?
南鏡內心再怎麽狂躁,他現在也隻是個小兵而已,服從命令聽指揮,是天職天性。
安塔駐軍基地的比武場規模宏大,竟然還有全息投影,哪怕位置距離比武台略遠,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南鏡還未到沈喬身邊,就聽到震耳欲聾的呐喊助威聲。
兩派人直接用衣服就能區分出來。
沈喬一襲白色軍裝,在一群或黑或深藍的人群裏顯得尤為紮眼。
穿過密密麻麻的人群,南鏡被拉到沈喬身邊。
“報告將軍,南鏡帶到!”先鋒兵任務完成,邊轉頭去給戰友加油了。
沈喬身旁站著沙立揚少將,他身後是洶湧的深藍色大軍,沈喬身後是黑色海洋。
沙立揚看到南鏡,目光略帶趣味地在他臉上多看了一會兒,道:“想不到上將身邊還有如此絕色。”
南鏡有點想罵人,但想了想,沙立揚似乎隻是表揚了他長的好看而已。
嗯,暫且先欠著。
沈喬任由他誤會下去,倒是痞痞一勾唇角,臉上又露出南鏡這幾天看慣了的那種,在做壞事前總會浮現出的笑容。
“鏡兒,不如你上去試試看?”
南鏡暗暗朝沈喬翻了個白眼。
鏡兒,什麽時候他們這麽熟了?
明明這家夥不是喊他帝後就是喊他陛下的。
沈喬在白眼之下坦然自若,一臉寵溺,大有讓人繼續誤會下去的打算。
沙立揚似乎明白了些什麽,笑得有些曖昧,卻並沒說透徹。
他腦子清醒不說什麽,但身邊的人就不會那麽委婉了。
一個站在沙立揚身邊,同樣身穿白色軍裝的青年嗤笑一聲,道:“沈上將這個小情人兒一看就是個細皮嫩肉沒吃過苦頭的,這要是打壞了可該怎麽辦啊?畢竟他也靠一張臉吃飯,打壞了你讓人家怎麽活下去?我看,還是算了吧。”
沈喬道:“不勞你費心。”
南鏡嗬嗬一笑:“去你媽的。”
青年立刻變了臉色,他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麽?”
南鏡微笑,轉臉看著他,一字一頓道:“老子說,去你媽的!”
青年狠狠道:“你可知道我是誰?”
南鏡繼續淡定自若地說:“總歸不是我們的人。”
方榮頓時氣結,那張豔麗的麵容陰沉下來。
他冷笑一聲說道:“本少校隻是好心提點你一聲,既然你這麽不知好歹,那就請便了。”
如此沒教養的人,居然也能被沈喬看上。
方榮用怨毒的眼神看著南鏡——憑什麽是這個人,不就是長的好看些,狐媚手段高一些嗎?
南鏡倒是有些奇怪,這個自報家門的少校為什麽單單對他這麽在意,還頗有點恨之入骨的意思。
他自認為美長一張讓人看著就想揍一頓的臉,也根本沒見過這位少校。
而這位少校的話,不可謂不難聽,尤其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指著他鼻子罵,未免太不給麵子了吧?
南鏡這邊正尋思著,視線一不小心看到方榮癡迷望著沈喬的目光,頓時整個人都無言以對了。
媽的,沈喬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明目張膽把他拉出去當擋箭牌,還能不能好好做朋友了?
也許是南鏡的目光太熱切,原本正在專心致誌看比賽的沈喬,突然轉過臉來對南鏡蠻有深意地一笑,順便膽大包天地把胳膊搭在南鏡肩頭。
“別忘了,現在你是我的兵,一切逗要聽我的。”
南鏡狠狠咬了下嘴唇:“……擦!”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等回去之後,總有虐死沈喬的那一日!
很快,這場古武比試已經結束了。
沈喬麵上倒還算淡定,大有一副勝敗乃兵家常事的淡定自若。
可看到手臂骨折口吐鮮血倒地不起的戰友,所有的中央軍都憤怒了。
他們爆發出打雷似的吼聲,每個人臉上都是憤慨,恨不得衝上去將那個連勝多場的青年打個半死!
和中央軍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另一方麵安塔駐軍趾高氣昂地喝彩聲和吹口哨的聲音。
方榮臉上露出洋洋得意的笑容,視線有意無意投到沈喬身上。
“如何?”
沈喬勾唇饒有興味道:“還湊活,年紀輕輕能達到古武十級,基因為S,天賦的確卓絕。”
方榮蠻有深意地掃了眼南鏡,接著驕傲地道:“都說中央軍飛鷹-X站隊所向披靡,今天是因為長途跋涉狀態不好還是什麽的,竟然連我的護衛都打不過,未免太奇怪了吧?”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沈喬毫無半點意外,道:“飛鷹-X是典型地機甲作戰部隊,個個都是機甲好手,肉搏戰自然不是特長。”
南鏡恍然大悟。
他一直都在懷疑沈喬部隊的戰鬥力,原來不光是先鋒兵,就連其他小隊也都是機甲輸出為主。
而且,安塔星球因為其自身治安的混亂獨特性,導致駐軍有意識培養並招攬了不少古武術好手,畢竟抓犯人的時候肉搏比機甲來的安全些,不管是誤傷還是犯罪者死亡率都要大大降低。
以自己的長處攻擊別人的短處,安塔駐軍可謂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方榮道:“看來沈將軍輸的不服氣啊。”
沈喬說:“這有什麽可不服氣的,我的手下都知道,我吃飯的時候最喜歡將喜歡吃的留在最後,比試自然也是如此。”
一隻觀戰的沙立揚此時終於開了口,笑道:“沈上將的意思是,之前上去的那些並非你的底牌?”
沈喬轉過臉來,朝南鏡挑了挑一邊的眉毛。
南鏡:“……”
艾爾怒視著沈喬,這沈腹黑不給他師母找麻煩估計心裏不安生。
沈喬覺得艾爾表情很有趣,他很想順手把那鼓起來的臉蛋戳下去,手癢癢極了。
方榮噗嗤笑了一聲,其中的諷刺不言而喻。
“你不會真把他當成底牌吧?”
艾爾搶先不屑地切了一聲,道:“就憑那家夥的水平,我哥一個人能打他三個!”
說著,他又眯著眼睛用一種極為挑剔的眼神睨著方榮,道:“就不知道這位少將你自己的戰鬥力又有多少了,還是說,你找了不少古武術強者,等你上戰場的時候就跟在屁股後麵把你保護地嚴嚴實實。”
方榮眉目一凜,總算是注意到南鏡身邊一隻跟著的一個小孩兒了。
“真是可笑了,沈上將,難道你身邊的兵都這麽放肆,敢如此不敬地和上司說話?”
沈喬攤開手道:“他們的確不敢這麽和我說話。”
南鏡點起腦袋表示認可:“沒錯,沈上將才是我們的上司。”
方榮氣的臉色有點不好看,沈喬越是幫這個明顯和他親昵的青年說話,他就越對南鏡有看法——
一個男人,偏偏長的有種勾人的媚氣,還言談粗俗,狂妄自大,根本配不上沈喬的家世和身份!
“嗬嗬,那本校就坐等你的精彩表現了。”方榮笑著說完,繼續看比賽。
沈喬的兵的確都是些熱兵器好手,古武術並不擅長,因此很快就又一次敗下陣來。
南鏡動了動脖子,晃了晃胳膊,主動請纓。
“放著我來吧。”
沈喬心知南鏡此人看起來大大咧咧,實際上思慮純熟。
南鏡是在觀察過兩場比賽之後才決定是否下場,因此沈喬對他還算放心。
“你知道打架最重要的一點是什麽嗎?”沈喬問道。
南鏡想了想,說:“全力以赴?”
沈喬嘖嘖兩聲搖了搖頭,一本正經嚴肅地說:“是打不過就跑。”
南鏡:“……”
好吧你贏了。
南鏡很快就下了場。
他在古武術上的等級判斷能力不算特別強,若不是沈喬說出古武等級十級,基因S,他也不敢托大。
雖說此時南鏡的古武術也隻不過達到十級左右,且在軍部擂台場上不能加持異能攻擊,但他的基因已經被確定為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