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喬的困惑,南鏡理直氣壯道:“蘭蒂斯說我唱的好聽。”
沈喬:“……”
很好,他總算明白原因了。
可是他能說什麽?
蘭蒂斯的藝術鑒賞水平絕對夠高,不可能聽不出南鏡跑調。
沈喬最後得出了結論——
“看來陛下對你絕對是真愛,竟能說出如此違心之話。”
“怎麽可能?”南鏡脫口而出。
沈喬忍住吐血衝動,一挑眉毛:“怎麽不可能,老子從來都是有什麽說什麽,楚非我耳朵出問題,不然你絕對跑調跑沒影了!”
南鏡血槽頓時空了一半,愣了半天之後,有點蔫蔫兒地垂著腦袋。
過了一會兒,他抿著嘴幽怨地瞪了沈喬一眼,翻身上床蓋著被子把臉麵朝牆壁,像是深受打擊。
沈喬:為何有種欺負了小孩兒的感覺?這種奇怪的罪惡感從哪裏蹦出來的?太奇怪了。
看了下時間,還不到晚上九點,睡覺有點早。
原本沈喬還想和南鏡聊幾句,但看情況似乎時機不太對,就關上大燈打開床頭燈用終端處理軍務。
南鏡的終端滴滴滴響了起來。
打開終端,蘭蒂斯那張美豔逼人的容顏出現在眼前。
看到南鏡一臉的不高興,蘭蒂斯臉上原本的微笑淡了下來,道:“寶貝兒,這時怎麽了,有人欺負你?”
聽到蘭蒂斯的聲音,沈喬身子猛然一僵,差點兒把終端給關機——靠,這溫柔似水的,居然會是蘭蒂斯陛下?
還寶貝兒,嘖嘖。
南鏡有點失落地問道:“我唱歌是不是老跑調,還很難聽?”
蘭蒂斯默了,眸子微微眯起,狐疑道:“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接著他臉色有點不好看,聲音也稍稍沉了幾度:“是誰說你唱歌跑調了嗎?”
沈喬背後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默默咽一口老血,當機立斷能屈能伸地朝南鏡雙手合十拜了一拜。
求不告狀!
南鏡的眼睛餘光掃到沈喬,暗爽道:小樣兒,你不是子啊我麵前很囂張很牛叉還嫌棄我唱歌跑調嗎?
“嗯,我室友說的。”
南鏡勉強接受了沈喬的求饒,委婉說道:“他說我一首歌每次我唱的調子都不一樣。”
蘭蒂斯也沒追問他的室友是誰,點了點頭道:“那是因為他們不懂得欣賞,每次都唱同樣的調子有什麽好的?一點創新精神都沒有。”
南鏡樂了:“你說的對。”
沈喬醉了:還能有人比蘭蒂斯陛下更偏心眼兒不能?
蘭蒂斯淡淡道:“親愛的,如果你室友下次再說你跑調,你就唱歌給他聽,聽多了他就不會再說你了。”
南鏡眼睛一亮:“好辦法,值得嚐試。”
沈喬:陛下我和你什麽仇什麽怨讓你這樣對我?還能不能好好幫你帶兵打仗了?
他大腦裏現在都還回蕩著調子怪異的兒歌好嗎?
南鏡把腦袋悶到被子裏,和蘭蒂斯說了不少悄悄話。
“寶寶們乖不乖?”
“萌萌被我送到溫曼叔叔家和小梅塔作伴了,應該挺乖的,爸爸和父親天天來看小兔崽子,我看他玩兒的挺開心,也沒哭著要母後。”
南鏡道:“你又叫寶寶小兔崽子了。”
蘭蒂斯:“一不小心就叫習慣了,反正他不會介意。”
南鏡:“廢話,海希因現在連話都不會說,你好意思這麽欺負他?”
蘭蒂斯連忙轉移話題。
“你在那裏感覺怎麽樣?沈喬有沒有為難你?”
南鏡拉開被子的一個縫隙,偷偷朝沈喬那邊看了一眼。
後者故作淡定地迅速轉過臉,瞪視著他的終端。
縫隙被重新蓋住,沈喬支起耳朵,把身子往南鏡那邊蹭了蹭,坐在床沿上企圖偷聽。
南鏡小聲說道:“喂,我告訴你啊,沈喬本來想找我麻煩來著,被我機智地躲過去了。”
蘭蒂斯挑了下長眉:“怎麽說?”
於是,南鏡就眉飛色舞地把他怎麽被副官為難,怎麽又和沈喬住一個屋子,又是怎麽把一群先鋒兵們揍得服服帖帖,甚至最後拉了一群看熱鬧的人和他一起做俯臥撐都事無巨細地講述給蘭蒂斯。
講到開心的地方,南鏡有些忘乎所以地發出哈哈的笑聲。
沈喬始終沒搞懂南鏡把自己悶到被窩裏的必然原因,隔著門板都能聽得到他在說什麽了。
“……絕不覺得我特別牛?”南鏡喜滋滋地問道。
蘭蒂斯忍俊不禁,沒想到自家夫人還有這能耐。
“淘氣。”
南鏡朝他吐了吐舌頭,辦了個鬼臉。
蘭蒂斯臉上盡是寵溺的溫柔笑容。
“你和沈喬一個寢室我也放心些,沈喬是帝國四大戰術師之一,極佳操作水平也是首屈一指,你跟著他能學不少東西。”
南鏡點了點頭,說:“我會的,雖然這家夥看起來有點不靠譜,但我發現他在軍隊裏的威信特別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