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
禦說:“黑色勢力雖說在我的統治之下已經回歸一體,但本質上,諸多人都在蠢蠢欲動。”
“誰都想當王。”禦這樣說。
“撇開我這一邊,就是蘭蒂斯的位置也有無數人在盯著。”
簡單來講,就是獲益者甚多。
南鏡有些失望。
他攤了攤手,道:“那暗王找我來到底想了解些什麽?連你自己都不知道誰會是幕後主使,我想我知道的絕不會比你多。”
禦笑了一笑,坐回原處。
“所以這並不是我來找你的主要原因。”
他根本不會指望能從南鏡嘴裏得到什麽特別的消息。
有些事情,他和蘭蒂斯之間已經有了默契,不必讓更多人知曉。
南鏡頓了一頓,他不認為自己和禦之間還有其他需要討論的事情。
突然之間,禦毫無前兆地朝南鏡發起進攻,寒氣四射,冰淩瞬間在南鏡眼前出現。
尖刀的刀鋒對準南鏡的額心,他眼皮猛然一跳,旋即在沙發上用力一拍,身體朝旁邊草草斜去。
冰淩穿透了沙發的靠背,依舊未曾融化,紮在地攤上,沒入半尺。
南鏡歪斜在沙發上,兩隻手腕已經被不知何時來到他身前的禦給別在身後握住。
禦看上去有些文弱,更是表現地像個文質彬彬的翩翩青年。
他一出手,就是猛虎下山之勢,用的都是一招斃命的招數。
臥槽!
南鏡心跳猛然加速,動了動身子,卻發現在禦看似輕巧實則力量相當不凡的束縛中,他如同被最牢固的手銬綁住雙手,分毫不能掙脫。
“暗王,你什麽意思?”
南鏡扭動幾下,便放棄了。
他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變得更有壓迫力,奈何在有這個坑爹的姿勢,任憑他言辭多嚴厲都於事無補。
南鏡泄了氣以一種丟人的姿勢趴在沙發上,臉色還算正常,既沒有嚇得蒼白也沒有因為丟人而變紅——
哪怕南鏡此時內心已經把禦給滅了七八十來遍!
禦在南鏡看不到的地方勾了勾唇角,俊美的臉上因為這個笑容而顯得有些邪魅。
他俯下身來,在南鏡耳邊輕輕說道:“你怎麽會以為我這裏很安全呢?南鏡,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些。”
南鏡強忍住吐血的衝動,咬牙切齒道:“我打不過你,所以能不能換個姿勢?”
這姿勢很詭異很讓人浮想聯翩啊!
禦眯了下眼睛,觀察了一下兩人的姿勢,微微鬆了手上的力道。
南鏡隻趁著這一瞬間,將古武力全部灌輸到手中,猛地用力掙脫禦的鉗製。
禦隻是輕描淡寫地動了下手指,南鏡就又重新趴到沙發上了。
南鏡:“……”
臥槽,能不能好了?
就算他此時的古武力水平隻有原來的三分之二,但也絕不是普通人所能比擬的。
更何況當初以三個月身孕毫無基礎元力量的狀態,南鏡都能給那位明頓皇子狠狠一拳頭,給了南鏡奇特的自信心……
隻能說,禦的實力深不可測。
“還玩兒嗎?”禦帶著些許戲謔,低聲問道。
南鏡撇了撇嘴,一臉不爽,看在禦眼中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小孩兒似的。
禦有些輕鬆地笑了一笑,鬆開了鉗製南鏡的手,往後退了兩步,表示自己毫無侵略性。
南鏡也懶得和他繼續鬥法,反正無論如何也不是對手。
“媽的,疼死我了!”
扭動兩下手腕,南鏡從沙發上站起來,企圖有氣勢地瞪視神態輕鬆的家夥。
可惜,身高的差距讓他無論如何也無法扭轉形勢。
禦的眼神中略帶淡淡的寵溺,一閃而逝,快的讓人無法發現。
南鏡當機立斷,能屈能伸,憋屈地說道:“欺負我很好玩兒嗎?”
他搞不懂禦的腦子裏究竟都想些什麽,而且他現在強烈懷疑這家夥有人格分裂!
禦心情極好地勾了下唇角,道:“隻是看一下你現在的實力如何。”
南鏡鬱悶滴翻了個白眼,“你現在知道了,然後呢?”
禦突然抬起手,南鏡以為他又要對自己動手,連忙一臉防備地朝後麵退了一步。
然而他的速度還是沒有快過禦,他的腦袋被人彈了一下。
南鏡受了驚嚇一樣迅速往後退了一步,小腿碰到沙發,撲騰坐在上麵。
“!!!”
這是有幾個意思?
禦像是在看晚輩的長者,淡笑道:“我這幾日暫且不會離開帝星,若是你想早日恢複,可以到星瀾機甲俱樂部找我。”
星瀾機甲俱樂部亦是高端俱樂部之一,由於銀翼會所的存在,南鏡鮮少去其他俱樂部,但星瀾的大名還是聽說過的。
南鏡一邊想那裏會不會是暗王的產業,一邊暗中吐槽:就算去進行練習也是去自己阿地盤上,而且那麽多專業人士可以教自己,禦這家夥算哪顆蔥?
在禦那裏吃了虧,南鏡顯然明擺著不爽了。
他皮笑肉不笑地說:“多謝你的好意,不過我看不用了,孩子還小,離不開我。”
禦又恢複了一派清俊優雅的模樣,坐在沙發上喝著他的咖啡。
他說:“我從不喜歡強迫別人做什麽事情,我也隻不過是一個提議罷了,你既然不願意,有損失的是你,我無所謂。”
南鏡嗬嗬兩聲,道:“既然你沒什麽其他事兒了,那我就先走了。”
順便以後再也不見!
禦用包容的眼神看著南鏡,也不做挽留。
他打開終端道:“把你的ID報給我,我給你發一些東西。”
南鏡爽快地報了號。
禦搖著頭笑道:“你可真是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如此輕而易舉就把自己的終端號告訴陌生人了。”
南鏡點了接收,隨口道:“就算我不給你,難道你就找不到了嗎?我查過你的資料,黑勢力有各種人頭買賣,而且很多都是帝國高官重臣的人頭u,你手下自然有有才之人是光腦高手,我何必費這個力氣……咦等等,你給我發這個做什麽?”
南鏡不知該用什麽心情對待禦發給他的資料。
文件名字很正常,但這種東西從禦手中發過來就特別不正常了——
《人魚寶寶飼養手冊》
天啊嚕的,禦為什麽會有這種東西?
禦一臉正兒八經,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成分在裏麵。
“你會非常需要它。”他淡淡道。
好吧,雖然禦這家夥有點危險,但南鏡的確不舍得把這本書給刪了。
南鏡非常有禮貌地說了句謝謝,然後當著禦的麵將他的終端好友拖到黑名單裏。
“這樣就簡單多了。”
南鏡朝禦挑了下眉毛,轉身就走。
禦:“……”
看著南鏡趾高氣昂離開的背影,禦禁不住失笑。
南鏡走後,守在門口的青錦走了進來。
他看到魚站在落地窗旁,朝著天空飛馳的黑色加長車看去。
片刻之後,當南鏡徹底消失在視野之中,禦才慢悠悠將視線收回。
“很有意思的一個孩子,是麽?”
青錦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冷靜地說道:“他是蘭蒂斯的人,而且身份是帝後。”
和禦認識這麽多年,青錦若是敢自稱第二了解禦的人,恐怕再也不會有誰敢自稱第一。
禦一個眼神,一個動作,青錦都能從中分析出其他任何人都看不懂的內涵。
坦白說,禦根本沒有必要親自再接觸一下南鏡。
他是個太過自持穩重的人,更不會在他人麵前暴露出狡黠年輕的一麵。
這樣的反常,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與對南鏡很感興趣。
青錦並不知曉這種興趣來自於什麽地方,似乎從皇宮中出來之後,禦就變得和以往有些不同。
無論這種興趣是什麽,對於禦而言,都不會有任何好處。
作為貼身管家,或者秘書,青錦都要適當提醒一句。
禦的眸中映入天空的色彩。
他沒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
隻要是他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無法改變,無法勸說。
“明日離開此處,我們是時候回犯罪者天堂解決一些事情了。”
青錦垂眸:“是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