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蒂斯抽了下嘴角,道:“你走之後沒多久,爸爸和摩倫叔叔打了一架。”
南鏡:“結果如何?”
蘭蒂斯回想著那險些把辦個皇都都給拆了的機甲對戰,摸了摸小心髒,道:“隻能說,幸好你有一個更厲害的舅舅。”
南鏡:“……”
所以說最後還是鳳棲梧把兩個熊孩子一起痛扁一頓才結束的嗎?
這次回來,蘭蒂斯隻讓人放出一個大約的時間,並未透露行程,以防想看帝後和小皇子的群眾太多,造成帝都交通堵塞。
此時銀河帝國早就已經翻牆從獸人帝國的星域網上看到帝後出現的消息了。
銀河帝國的子民們表示非常不爽——憑什麽我們帝後的行蹤非要讓其他國家的人先知道啊!
還有沒有同胞愛了?
一些皇室的忠實擁護者直接抗議,要求被蘭蒂斯陛下“窩藏”多年的帝後出麵讓大家認識一下。
南鏡正襟危坐腰杆挺直,以一種類似於在看軍政大事的姿勢瀏覽著星域網上關於蘭蒂斯和自己的八卦。
當看到帝國民眾們以洶湧的姿勢將“蘭蒂斯&艾諾”這對CP給掐的片甲不留之時,發出了詭異的笑聲。
站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崔總管,已經在極短時間內強迫自己習慣了這位來自民間的帝後在看八卦時自娛自樂發出笑聲,並表現地無比淡定。
蘭蒂斯進門之後,看到的就是南鏡端坐在明明靠起來很舒服的大椅子上。
“親愛的,你保持這個姿勢難道不累嗎?”
蘭蒂斯一邊將頭上鑲嵌著各種珍貴寶石的皇冠取下來交給身邊隨侍的仆人,一邊走到南鏡身邊在寬闊的椅子上坐下。
南鏡拍了下蘭蒂斯準備抓他腰身的手,嚴肅道:“別亂動,我正在學習宮廷禮儀,再堅持五分鍾就下課了。”
蘭蒂斯挑了挑眉,朝自己專門派給南鏡的德林老總管看去。
德林老總管微微垂下腦袋,恭敬道:“是南鏡陛下要求從基本坐姿開始學習。”
蘭蒂斯對這位一生都奉獻給凱爾丹頓家族的老總管非常尊敬,他就像是一位寬厚的長輩,隻是有時候略微不知變通。
“也許可以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學習。”蘭蒂斯有些心疼。
轉眼間五分鍾已經過去。
南鏡腰酸背疼地癱倒在蘭蒂斯身上,唉聲歎氣道:“你以為我想學這些東西啊?除了看上去裝逼一些實際上並沒有什麽卵用。”
蘭蒂斯被他弄笑了,按捏著南鏡的腰說道:“我不是說過了,這些規矩你不想學可以不學,沒那麽重要。”
德林老總管也為蘭蒂斯作證:“陛下的確這樣交代過。”
南鏡翻了個魔性的白眼,義憤填膺道:“你以為我想學嗎?要不是三天兩頭有什麽伯爵夫人子爵少爺什麽亂七八糟的一群貴族們又是邀請我喝下午茶又是各種聚會的,我絕對不學!”
蘭蒂斯默默想,看來有些人最近太閑了,需要安排點繁重的任務去做,否則總會想些多餘的事情。
“你接受邀請是給他們麵子,就算不去也沒人敢說你什麽。”蘭蒂斯淡淡道。
南鏡對於上層規則一無所知,他雖然已經居於帝後這個和蘭蒂斯一樣尊貴的位置,但他實際上並不適應身份的轉換。
甚至在很多時候因為沒有人指點,而感到無所適從。
在很多人看來,蘭蒂斯的寵愛足夠讓南鏡自由自在地做他想做的人,想做的事。
但實際上,壓力是無形的。
當南鏡坐在這個位置上時,他會被經常不經意間提醒,該怎樣做一位不會給丈夫丟臉的夫人,怎樣適應上層社會的社交規則。
南鏡覺得煩躁,但他願意為蘭蒂斯而忍耐學習。
蘭蒂斯又開始思念他的父後了。
“如果父後在這裏,就能一點一點告訴你該怎樣做了。”蘭蒂斯感到失職。
每次提到孤辰陛下,蘭蒂斯的心情都會受些影響,南鏡連忙轉移話題,說道:“溫曼叔叔和埃倫斯學長前幾天已經回到帝星了,我想帶著萌萌去拜訪他們,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因為小梅塔的身體太過脆弱,每當炎熱的夏天降臨帝星,溫曼和埃倫斯都會帶他離開這裏,去溫曼私有的一顆小行星避暑。
如今已經是九月末了,南鏡腹中的孩子也已經有六個月大,再過幾日,三種基礎元力就能回歸,南鏡也不用每日因毫無自保能力而蝸居在皇宮之中不得而出。
“我這周日有時間,下午三點之後。”
蘭蒂斯已經慢的不可開交,每日陪伴南鏡的時間都非常短暫,計劃已經排到明年。
“陛下,您半個小時後還有一個軍部會議,現在該去換衣服了。”
聽聽,剛結束和內閣老臣們鬥智鬥勇,見縫插針來看看自家夫人,還沒坐夠十分鍾就又被人提醒接下來該做的事情了。
南鏡深深歎了口氣:“親愛的,我真同情你,一年到頭都沒有假期,太可憐了。”
蘭蒂斯離開前彎下腰在南鏡已經相當明顯的腹部親了一口,道:“所以說希望兒子們能快快長大,這樣我就能帶你四處旅遊了。”
宮殿內除兩位當事人之外的所有人:每天都被兩位陛下的恩愛互動亮瞎眼腫麽破!!!
那是他們巨冷漠巨恐怖的蘭蒂斯陛下嗎?
不,一定是我睜開眼睛的方式不對!
德林老管家那張略滄桑的臉上有笑容浮現。
雖然這位來自民間的平民帝後禮儀方麵暫且不及格,但人品不錯,沒有一般貴族的驕縱囂張,最主要的是——能讓蘭蒂斯陛下單單看到他就帶上笑容呢O(∩_∩)O!
哦,帝後真是謎一樣的人兒。
南鏡多了兩位貼身服侍的小仆人來照顧他的生活起居。還有一群人在外麵隨時待命,更有專門的醫生每日上門來檢查身體……
兩個月下來,南鏡非但沒有將身子養胖,反而瘦了一些。
他真心受不了這麽多人圍著他打轉啊!
本想調節自身適應一下,所以南鏡一直都沒有提起過這件事,當蘭蒂斯終於在某天晚上美滋滋抱著媳婦兒準備睡覺的時候,發現手感和以前不太一樣之時,終於暴怒了——
“你們是怎麽照顧帝後的!?”
一群人被嚇傻了,自從南鏡帝後注入宮中,這還是第一次見到蘭蒂斯陛下發這麽大的脾氣,太可怕了!
最後還是南鏡說明了原委,這才讓蘭蒂斯相信真的沒有人趁他不在虐待自己。
經過這麽一鬧,南鏡的生活終於找到了一些熟悉的節奏。
但也隻是一些罷了,他已經習慣與帶著鳳萌萌過著靠雙手取得的充足生活,如今乍一下空閑下來,南鏡會覺得無所事事空空度日。
如今鳳萌萌也開始學習宮廷教師安排給他的功課,不過這孩子天性好動喜歡玩耍,總是被禮儀老師委婉的告知南鏡“過於活潑”。
按常理來講,鳳萌萌早就該檢測他的三種基礎元力量,隻是從回來之後蘭蒂斯已經連續兩個月加班加點處理政務,根本沒時間陪著鳳萌萌一起去檢查,就被擱置了。
終於到了周末,蘭蒂斯難得放了個小假期,鳳萌萌也終於不用再學習無聊的功課。
一家子開車前去溫曼在某個度假區的小別墅拜訪他們。
原本溫曼想帶著孩子來皇宮看南鏡,但小梅塔的身子又因為長途顛簸而大病一場,再不忍心讓小梅塔離開家門一步。
埃倫斯站在門口等待南鏡的到來。
幾年不見,埃倫斯還是那麽光彩照人,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勾出略顯風流的弧度,雙唇挑起,身姿挺拔玉立。
南鏡仿佛回到了西法爾軍校初遇埃倫斯的情景——他打了個響指,手中多出一枝帶著露水的玫瑰,風流卻不輕佻地笑著,將玫瑰送給自己。
“埃倫斯學長。”南鏡快步走到他身前,激動地拉著他雙手。
埃倫斯笑著摸了下南鏡的長發,道:“寶貝兒,幾年沒見你更加迷人了。”
南鏡感覺到有什麽插在了發間,伸手一摸,頓時笑了。
那是一枝新鮮的花朵。
真好,大家和以前都還一樣。
南鏡在埃倫斯臉上打量一番,道:“你也一樣,到街上還是能迷倒一群少年少女。”
埃倫斯的視線落在南鏡的肚子上,眉目一挑:“轉眼間你都快要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了,我還一直覺得你是那個剛入學什麽都不懂的天真爛漫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