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萌萌很缺安全感,甚至在蘭蒂斯來到第三聯幫之前,他都不敢一個人睡覺。
也許是蘭蒂斯帶給他力量和安心,鳳萌萌才慢慢有了獨自在黑夜中入眠的勇氣。
南鏡有些無奈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道:“我很快就會去麒麟性銀河帝國大使館求助,想來他們應當很快能夠聯係到我的丈夫。”
告別胖老板之後,南鏡離開了零件小店。
然而就在回家的路上,南鏡哭笑不得的遇到了以前從未遇見過的事情——被打劫!
“嘿,夥計們,看看我們的小美人兒,他可既不是雌獸也不是亞獸,恐怕是個純種人類。”
南鏡被六七個獸人堵在了一條偏僻的必經胡同裏,前三個後三個,他被像夾心兒一樣夾在中間,一看就沒有逃跑的機會。
南鏡不免覺得好笑,淡定問著眼前吊兒郎當的地痞流氓:“你們是打劫的?”
領頭的雄獸呲了呲牙齒,獰笑道:“當然,趁早把你身上的錢財全都拿出來,否則我可不敢保證會對你做些什麽。”
一柄匕首在他手中飛快旋轉著,看得出這個雄獸還有些實力。
“蹭花了你的小臉兒,我可是會心疼的。”
南鏡挑了下眉毛,道:“可惜我不願給你怎麽辦?”
雄獸臉上帶著略猥瑣的笑容,走上一步,用刀尖兒指著南鏡的下巴,道:“那就順便再劫個色。”
他早就已經聞到 眼前的美人身上散發的孕期香甜味道了,要知道這種味道堪比雌獸發情期的荷爾蒙,能直接令雄獸獸性大發。
所以說,讓孕期的雌獸緊緊跟在他的丈夫身邊,還有以防其他雄獸發情的重要原因。
南鏡對此一無所知,要是知道,他絕對不會成天在外麵晃過來蕩過去。
天知道最近木朵鄰居家的一隻未成年小雄獸成天多麽狂躁不安!
南鏡眯起眼睛一笑,紅唇露出個和善的弧度,道:“那就試試看。”
五分鍾之後,南鏡坦然自若地離開偏僻的小胡同,像是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淡定地朝木朵家走去。
小胡同裏,被疊在一起的七個人擺出怪異的姿勢,糾結成一團,每個人臉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的。
唯一一隻雄獸哆哆嗦嗦從地上爬起來,被旁邊的小弟無意中碰了一下屁股,直接嗷嗷地叫了起來,一巴掌拍到小弟腦袋上。
“老大,你不是說雌性都很柔弱溫順的嗎?”
但那個家夥為什麽辣麽可怕啊啊啊!
雄獸抿著嘴,四十五度角憂傷而明媚地仰望天空中兩個太陽,企圖讓眼角的淚水流下文藝的弧度。
“因為他不是雌獸,小的們,以後見到懷孕的人類,千萬不要衝上去當沙包,他們簡直太可怕太喪心病狂了。”
其餘亞獸齊齊點頭。
南鏡今日結束的很早,回到木多家之後,兩兄弟還在外麵打獵未歸。
南鏡數了數這些天賺來的錢,一共二百萬左右。
他打算把一半留給木朵兄弟,一半留給自己。
在獸人帝國的星域網上,南鏡已經了解了帝星的消費指數,隻覺得簡直比銀河帝國還坑爹。
光是在一家一星級的旅店住一晚,至少也要一千通用點,所以一百萬根本不算多。
前去帝都的船票要八萬,在長達 一個星期的太空漫遊中,飲食大概要兩萬,等到了帝都,尋找住處也要幾十萬的花費——南鏡當然不會去住條件糟糕的大通鋪,他自己可以忍受,卻不想委屈腹中的孩子。
包括飲食,他都非常注意營養搭配。
若是可以的話,南鏡很願意在胖老板那裏多打幾天工。
但是,他的孕期馬上就要進入三個月了。
三個月一到,他的精神力、古武力以及意識源,會迅速從體內消失不見,這種情況要持續到孩子六個月大。
南鏡更加憂心了——這就意味著他即將完全沒有任何自保能力,若是在這期間他依舊無法和蘭蒂斯取得聯係,那這個危險期,將會持續三個月之久。
真是太糟糕了。
正在南鏡憂心之時,木朵和碧斐回來了。
木朵在得知南鏡明天就要離開,並把一百萬通用點的支票留給自己之後,極力反對。
“你前些日子已經給了我們很多錢,那些早就已經超過我們應得的報酬,鏡兒,我們雖然缺錢,但絕對不會無功受祿的。”木朵拒絕道。
碧斐第一次見到這麽多錢,光是數後麵的一串零都已經眼花了。
不過碧斐也知道不能拿這些錢,道:“太多了,我們不敢要的。”
南鏡還是堅持將支票推給木朵,說道:“有些恩情就是再多的通用點也無法報答,而且這些錢就當是我對碧斐學習機甲的前期投資了,等將來碧斐賺了錢,再還給我也無妨。”
木朵愣了一下。
這些天來,他們都沒有再提起讓碧斐學習機甲的事情,隻是南鏡會在閑暇之餘,會給碧斐講解一些關於機甲零件製作的竅門。
木朵看了看望著自己的弟弟,將支票又推給了南鏡,歎了口氣說道:“如果你還沒有改變初衷,我願意讓這孩子跟你走。”
碧斐呆住了,他撲到木朵懷裏睜大眼睛問道:“真的嗎哥哥?你真的願意讓我離開獸人帝國和南鏡哥哥一起學機甲製造?”
在木朵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和南鏡已經偷偷商量過學機甲製造的事情,還做好了用一百種方法說服木朵的打算。
沒想到,木朵竟然同意了!
南鏡笑著說:“當然可以。”
木朵在弟弟豎起來的耳朵上溫柔地摸了摸,道:“和鏡兒離開之後,你要乖乖聽話,也要學會保護自己,要是在外麵呆的不高興或者想家了,就隨時回來,哥哥會在家裏等你。”
這話一說出來,碧斐的神色凝住了,一張笑臉也皺成了小包子。
“哥哥你不和我一起去嗎?”碧斐急切問道。
木朵搖了搖頭,微笑著說道:“碧斐長大了,哥哥不能離開獸人帝國。”
碧斐撒嬌說:“哥哥不走,我也不走。”
木朵又摸摸碧斐的耳朵,神色有些落寞。
到晚上睡覺前,碧斐和木朵還是沒有就木朵是否跟著一起離開的事項談攏。
碧斐傷心地回到他的臥室裏埋頭睡覺,賭氣不和哥哥說話,還把南鏡趕了出去。
站在門外,木朵無奈地捏著鼻骨,對南鏡說道:“這孩子,從小就被我慣壞了。”
南鏡沒有弟弟,但他有孩子,想來木朵對碧斐的感情,不亞於他對鳳萌萌的感情。
“看得出你很不舍得碧斐,他年齡也小,需要你的照顧。”
南鏡和木朵坐在客廳的椅子上,一人倒了一杯熱水。
南鏡道:“他雖然小,卻也不是不懂事,很多事情窩覺得你不應該瞞著他,否則有朝一日,很容易成為對他的傷害。”
木朵拿著杯子的手頓了一下,抬眼看著南疆:“窩怎麽覺得你話裏有話?”
南鏡道:“因為你說了你不能離開獸人帝國,而不是不想離開。我妄自猜測一下,如果不是你有留在這裏的必要,那就也許是因為你的人身其實是被人一直在監控的。而你一旦離開,就會被人察覺。”
實際上從 一開始,南鏡就對木朵的身份起了些許疑心。
因為相處下來他發現木朵的精神力並不差,能夠將級別不低的野獸幹脆利落地殺死,說明木朵的古武術也不差。
這樣的人,要是想賺錢,可以有無數種方法來改善自己的現狀。
就算木朵安貧樂道,也不會願意他的弟弟跟著他吃苦受累。
有一種解釋,那便是木朵無法從事需要錄入終端信息的體麵工作。
還有一種解釋,那便是有一些人,不願意讓木朵過得好。
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開來。
木朵沒想到對麵這個每天都樂嗬嗬看似對一切都不聞不問的青年,竟會有如此強大的洞徹能力。
不過也是,一個能單憑小小零件酒賺了那麽多錢的年輕人,怎麽可能隻是個一般人。
木朵的清秀的麵龐暗淡下來,腦袋微微垂落。
南鏡頓時後悔說的太過直白,戳中別人不想提起的事情,連忙道:“抱歉,窩不該說這麽多,也沒有逼問你過去的意思,隻是想關心你一下,當然了你可以假裝什麽也美有聽到,不用回答的。”
聞言,木朵抬起頭,道:“不,不是你的問題,我很高興你能把我當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