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蘭蒂斯他從來沒有見過,甚至被莫瑞那控製的時候,他也能摸得著蘭蒂斯的情緒,不像現在——一無所知。
然而南鏡的拒絕,並沒有讓蘭蒂斯停下來。
鼻尖嗅著還帶著沐浴過後馨香的溫軟皮膚,蘭蒂斯已經將南鏡的衣服拆的七零八落,玉刀削成的美好雙肩出現在視線裏,一種強烈的占有欲從心底蔓延開來。
如同鬼魅。
“我想要你。”
蘭蒂斯低沉著聲音,帶著些許情欲的味道,卻不全都是情欲。
“我覺得你不對,我們談談。”
“現在。”蘭蒂斯說。
南鏡的而眉頭蹙了起來——若說之前還是對蘭蒂斯的狀態有所懷疑,那麽現在,他絕對是已經可以肯定了!
沒有給蘭蒂斯想要的答案,南鏡直接推開他,從身上下來,將褪去一半的褲子重新提了上去。
外衣已經被蘭蒂斯不知何時悄無聲息扔到地上,南鏡有些雋地彎腰撿起來,邊往身上穿邊說:“你很不對勁兒親愛的,這些日子你是不是太過疲憊?”
就是那一低頭一彎腰,讓南鏡錯過了蘭蒂斯冰藍的眸子一瞬間如同染血般紅豔妖嬈,宛若修羅。
赤紅很快退去,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一股無法形容的憤怒,在南鏡果斷拒絕的瞬間,從蘭蒂斯心中騰然生氣,又像是血色藤曼一樣順著四肢百骸蔓延。
這種憤怒是一種被最愛之人拒絕、背叛、甚至逃避所帶來的綜合體,讓蘭蒂斯幾乎壓抑不住身上沸騰的血液,險些一個沒忍住對對方出手。
“你居然拒絕我?”蘭蒂斯的聲音清淡,如若撞擊的玉石,令人沉醉。
然而這樣簡單的一句話,卻讓南鏡僵住扣扣子的手。
他看著蘭蒂斯,站在兩米開外的地方。
蘭蒂斯也看著他,目光平靜而淡漠。
在那淡然冷漠的表情中,醞釀著令南鏡摸不清楚,卻直覺擔憂害怕的東西。
在這一瞬,南鏡真真切切地感覺到,眼前這個人,的確是個高高在上無比尊貴的帝王。
這是他所從未接觸過的蘭蒂斯,一個他感覺陌生又熟悉的人。
“蘭蒂斯,你在以什麽身份和我說話?”
南鏡往前走了一步,將兩米的距離縮小到一米半,他還想往前走,然而蘭蒂斯給他的感覺,卻像是在兩人之間憑空劃出一道無法逾越的天塹,讓他再也無法像往常那樣毫無芥蒂地走過去。
蘭蒂斯的視線在南鏡身上掃視著。
白皙的脖頸處有他留下的紅痕,就連嘴唇也微微發腫,那雙杏眸微挑的眼尾還殘留情欲的紅潤。
“你的丈夫。”蘭蒂斯聽到自己這樣回答。
但是他感到輕微好奇,於是他問出了心中的問題:“你為什麽要問這個?難道除此之外,我們還有其他更親密的關係嗎?”
南鏡張了張嘴,沉默兩秒後,輕輕歎了口氣說:“蘭蒂斯,你從剛才開始、甚至現在——你讓我覺得我在喝銀河帝國的帝王說話,而不是丈夫。”
“所以,”蘭蒂斯說:“這是你拒絕我的額理由?”
南鏡愣了一會兒,才把蘭蒂斯的話轉化成他能理解的意思。
“不,不是因為這個。”
南鏡有些頭大,他不知道蘭蒂斯為什麽突然就變成這副陌生樣子。
不,也不能說是突然,這樣的情況並非第一次發生,雖說很多時候蘭蒂斯都很正常,但總有偶爾那麽一些時候,南鏡覺得蘭蒂斯變得有點陌生,有點……令他害怕。
“那是因為什麽?”
蘭蒂斯款款起身,信步跨過那道無形的溝渠,站在南鏡極近的地方,用白皙修長的手指挑起了南鏡的下巴。
“我想要你,現在。”蘭蒂斯字句清晰,不容置疑。
求愛求歡的話語,南鏡已經聽過無數次,然而這一次,他卻沒有感覺到麵紅耳赤,清玉膨脹,而是毛骨悚然。
南鏡推開蘭蒂斯的手,微微皺眉,目光堅定地拒絕:“我不願意。”
至少現在,他不願意。
所以呢?蘭蒂斯會做些什麽?
南鏡的拒絕,其實還有一層探究意味在裏麵。
他想知道蘭蒂斯的底線在哪裏,會怒而走人?會生氣抱怨?亦或者不耐煩地推開他?
然而,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然而,最讓南鏡不可置信、無法想象的事情發生了。
在他說完最後一個字,蘭蒂斯突然大力鉗住他的腰身,直接將他猛然壓在牆上,撞擊的力道對於南鏡而言不算什麽,但那一聲悶響,卻著實砸在了南鏡心中。
一個愣神,南鏡的外衣連著裏麵的襯衣都被撕成了碎片。
雙唇被另一雙唇強迫性地入侵,身子被牢牢禁錮著,一條修長有力的腿插進他的雙腿之間,往上頂弄。
“蘭蒂斯,你做什麽……唔……”
南鏡驚恐交加,使出力道去推蘭蒂斯,去而根本巋然不動,唇舌再一次被堵住,連呼吸都被控製住了。
不行,他受不了這樣的姿勢,也受不了蘭蒂斯的態度!
一道風刃從手中升出,南鏡狠狠在蘭蒂斯的唇上咬了一口,透明的風刃朝蘭蒂斯禁錮住他的手割去。
然而蘭蒂斯像是早已察覺,反而將輕微的電流從腰窩處送到南鏡體內,讓他一瞬間酸軟了身子,掙紮也停了下來,雙腿一軟靠著牆滑坐在地上。
風刃飄忽一圈,在空氣中散去。
“你想對我動手?”
“你瘋了嗎?”
兩道聲音重疊在一起,都帶上了憤怒情緒。
南鏡剛想起來,蘭蒂斯卻跪在地上將他狠狠壓下,再一次朝南鏡的頸部吻了上去……
鳳萌萌在臥室門外看到裏麵正在廝打的兩人,臉上的笑容像是泡沫一樣破碎,他撲到門上用兩隻小手用力拍門。
“母父,父親!”
“你他媽今天抽什麽風?”南鏡 一腳踹過去,卻被人精準地握住了腳踝,雙腿被拉的更開。
蘭蒂斯隻覺得他已經要瘋了——南鏡的拒絕,南鏡的冷漠,以至於南鏡毫不猶豫從那場爆炸中離去的場景,都一一在目。
那些深藏在心湖之底、從沒有翻騰上來的絕望。
那些曾經一再認為已經失去、再也無法擁抱的愛人。
南鏡的衣服已經破碎,蘭蒂斯的瘋狂讓他毫無招架之力,以至於他的身子已經被蘭蒂斯強製性地用靈活的手指打開,隻差些許,就能讓蘭蒂斯得逞了。
不是沒有反抗,而是南鏡的九級異能,本就依存著蘭蒂斯而存在,雙修功法之中,陽為主,陰為輔,蘭蒂斯的主導地位,讓南鏡哪怕想要運用些許異能,都會提前被對方得知。
屋內的桌椅被撞得移開位置,桌子上的東西也七零八落掉了一地。
“母父!母父開門啊!”鳳萌萌的聲音已經染了哭腔。
聽到鳳萌萌的聲音,南鏡的身子猛然僵住。
蘭蒂斯似乎也被這道聲音喚醒,他的動作緩停下來,麵色突然蒼白如雪,唇色也從豔紅變成了不正常的淡紫色。
心髒跳慢了一拍,然後胸膛內生出針紮的疼痛感。
“孩子在外麵,你給我適可而止!”南鏡幾乎要暴走了。
鳳萌萌的能力讓他完全能看到屋子裏發生的事情,南鏡覺得羞恥又難看,他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孩子看到他的父親對母親做這種難以啟齒的事情——
性愛對於南鏡而言是一件正常而享受的事情,鳳萌萌就算知道也無妨。
然而強迫和不自願就是畸形的肉欲,他覺得肮髒。
南鏡不知從哪兒來的力氣,猛然將蘭蒂斯推開,翻身一把扯過地上的衣服,手都有些顫抖了。
然而衣服已經沒法穿了,門外鳳萌萌已經開始放聲大哭。
蘭蒂斯跪在地上,緩緩閉上眼睛,呼吸極不穩定。
剛才的一幕幕從他腦海中閃過。
那是他嗎?
不,那不是,就連他自己都覺得那樣的自己十分陌生。
可是,那不是他,又會是誰?
“哇嗚嗚……父親開門!萌萌要進來!嗚嗚嗚……你們不要打架嗚嗚嗚……”
南鏡心裏一陣陣的心疼,朝門口喊了一句“寶寶等一下”,便從地上站起來兩步走到衣櫃邊,扯開衣櫃從裏麵胡亂拿了一件睡袍穿在身上。
他此時此刻才發現,他的手已經抖到連帶子都係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