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在整個第三聯邦,除了閆潤,已經很多年都無人能製作出四級以上的極品藥劑了,唯一能做出來的人,已經不在了!
“這、這……”
長老們說不出是激動還是感懷,相互對視片刻之後,馬上去查看那製作者的姓名。
當剛剛被他們討論過的名字出現在眼前,長老們頓時愣住了——南鏡!
出鏡率是不是太高了一點?
當然這一點也不重要!
“快,快把藥劑拿來分出一半帶回藥劑師公會!”
這種好東西必須拿回去好好研究啊!
“快去派人問問,那個叫南鏡的孩子到底 有沒有意願加入公會。”
“上天有眼!”
老藥劑師們頓時感動地淚流滿麵,要知道極品藥劑師最有可能衝破八級壁障,成為九級藥劑師。
而隻有成為九級藥劑師,才能得到藥劑師傳承,讓第三聯邦的藥劑繼續發揚光大,對於整個第三聯邦的人民而言,其重要性不言而喻。
然而,就在各位長老激動不已要去將南鏡拉攏過來的時候,一道清冷的嗓音傳來,給他們迎頭潑了冷水——
“若他就是殺害閆潤大師的凶手,你們還要他加入藥劑師公會嗎?”
如同一道驚雷從天而降,長老們同時朝門口看去。
一身素淨的長袍,一頭銀白色的長發,清冷的角色容顏,令這個人看上去有種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氣質。
不似凡人。
一位長老率先反應過來,道:“你是何人?又為何這樣說?”
那青年朝屋內走了兩步,聲音冷然:“我是莫瑞那,我這麽說自然是有證據。”
原來他就是莫瑞那!
果真有讓人當成神子看待的資本,一看就與眾不同個,飄飄欲仙。
“是誰告訴你閆潤大師已經死了?”
樊老微微蹙眉,他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為了防止引起動蕩不安,閆潤的事情早就已經被藥劑師公會隱瞞下去,沒有給任何人提起過。
閆潤就是古田殺的,連晶核都被扒了下來,莫瑞那當然知曉。
不過他不可能這麽說,而是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道:“我若是不敢肯定,當然不會信口開河。諸位隱瞞也好,如實告知也罷,原本都與我沒有幹係。”
說是沒有幹係,那你來這兒總不會是打醬油的吧?
這神子來路不明,古家也不是白癡,能把他捧到這種地位,當然不會是個大忽悠,向來也是有些真本事的。
尤其當莫瑞那已經說出嚴瑞死亡的事實,更是有說服力。
心思千回百轉,樊老略一思索,道:“你剛剛說南鏡是殺害閆潤大師的凶手,這話可是真的?”
魚已經上鉤了。
莫瑞那心中暗暗一笑,他對自己的能力相當自信。
第三聯邦的人在他看來都是些粗魯的蠻人,野蠻無知,哪怕想要害人也都用些看不上眼的手段,甚至更多的時候都是用實力見真章,哪兒比的上自己?
隻需要稍微設個圈套,再挑撥一下,就完全能達到自己想要的目的。
莫瑞那臉上的笑容越發惑人。
已經半個多小時過去了,然而評委組還沒有給出答案,不光在比賽場上的選手們有些疑惑,就連觀眾都等不及了。
“以往都是十分鍾出成績,這一次怎麽花費這麽長時間都還沒動靜?”
“難道那群老頭子們評著評著就睡著了?”
“誰知道呢!”
觀眾們竊竊私語,時不時還調侃幾句藥劑師長老們。
蘭蒂斯從空間戒指裏拿出一根牛肉幹,喂給鳳萌萌。
鳳萌萌睜著一雙大眼睛,直溜溜地看著賽場上的南鏡,在發現南鏡往他這邊看,並和他對視上之時,立刻從蘭蒂斯懷裏跳了出來,朝南鏡揮手。
“母父母父!”
南鏡本等的有些不耐煩,此時一看到自己娃娃的笑臉,頓時整顆心都被暖化了,鬱悶也煙消雲散,換上發自內心的柔和笑容。
這一笑,讓不少人都看到了。
笑容有時候是一大殺器,同樣也是化幹戈為玉帛的良藥。
原本南鏡作為天鳳學院代表來到聯邦學院參加比賽,東道主必然會對他有些芥蒂,尤其當南鏡升到九級強者之後,更是讓人覺得難以親近高不可攀。
但此時見到這樣甜美柔和滿滿全是為人父母仁慈而發自內心的笑容,就算南鏡容貌平平,也絕對讓人難以生出厭惡。
更別說這還是個公認的美人兒了!
情況急轉,南鏡瞬間秒殺一票粉絲。
“我覺得他老公上輩子一定是拯救了全人類才娶上這麽美的媳婦兒!”
“艾瑪但求春風一度,奈何人家已經連娃都有了!”這個哀歎不已。
“就算有娃了,我也不介意啊!”癡漢臉說完,突然覺得背後有點涼意。
扭頭一看,隻見坐在自己身後一排的某個金發藍眸男子,懷抱一個縮小迷你版的小娃娃,正雙雙頂著一張帥到沒朋友的臉默默看著自己。
癡漢臉頓時化為微暖和煦的笑容:“……開個玩笑,嘿嘿。”
哼,知道你是開玩笑,你要是說真的,難道我還會讓你安安穩穩坐在這兒?
蘭蒂斯正想著等結束之後和夫人去哪裏放鬆一下,便敏銳地感覺到有一雙視線在自己身上逡巡。
九級的異能不僅僅在殺傷力方麵有了成倍提升,目力和耳力以及更詭異的預感都有了奇妙的變化。
蘭蒂斯淡漠的雙眸淡淡在場地移動著,很快,他的視線和一雙充滿殺意的眼睛直直對上。
一個相貌算得上是英俊高大,但充滿戾氣的男子站在一方獨立的看台上,見到蘭蒂斯往這邊看來 ,便朝他遙遙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火花在兩人之間碰撞交錯。
說實在的,蘭蒂斯並不知道這人是誰,也懶得猜測。
他隻需要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就足夠了。
古田冷冷看著尚在場地中的南鏡,嘴角溢出一個誌在必得的笑容,放在身側的手微微捏起,上麵多了一絲調皮的風。
那一縷風繞著手指盤旋兩圈,在古田彈了一下之後,極速插入了身旁的一張桌子。
隻聽一聲“哢啪”過後,實木製成的桌子成了兩半,轟然倒下。
南鏡尚且還能坐得住,樊雲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對於樊雲來說,他參加這次比賽純粹是因為發現一個可稱得上是棋逢對手的人,否則他寧願在屋子裏大門不出研製藥劑,哪兒用得著來這兒浪費時間?
嚴格來說,樊雲並不是聯邦學院的學生,因為整個聯邦學院早已沒有可以為他師父的人。
“還未結束?”樊雲聲音冰冷情緒糟糕地詢問尚在場中的巡考。
巡考人員也不知情況如何,以前從沒遇見過這麽久還不出成績的情況,隻能賠笑道:“這我也不清楚,已經派人前去詢問了。”
樊雲不欲為難他,便道:“若是還要多等些許時間,我便退出這次比賽,不必再為我排名。”
這哪兒行啊!
您老一退出,聯邦學院大出風頭的機會可就沒了!
別人就算也能拿到第一,但那質量絕對比不上您老人家啊!
巡考快哭了,皺著臉連忙道:“您可一定要等一會兒,我再去催一催。”
說完,他就像火燒屁股一樣,一溜煙跑了。
南鏡打了兩個哈欠,用手指撥弄著桌上剩下的草藥,心裏盤算著能不能把它們全都帶走。
就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聽到樊雲說道:“你兒子很可愛。”
南鏡先是一愣,然後才意識到樊雲是在和他說話。
聽到有人表揚自己兒子,南鏡頓時覺得和對方又拉近幾分,臉上帶著真心的笑容,道:“小孩子都很可愛。我家萌萌從小就很乖,很少給我找麻煩。”
當然了,和別人打架以至於小朋友的家長找上門什麽的,對南鏡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麽,反正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別人先找鳳萌萌麻煩的。
樊雲看著南鏡的笑容,心中升出豔羨和惆悵之情。
他對南鏡有種特殊的感情,想來應當是因為他和他的孩子,讓自己想起妻兒。
“如果我的孩子還或者,他今年應當和你家孩子差不多大了。”
南鏡怔了怔,想起玄子然所說的話——樊雲因青梅竹馬的死亡而脫離樊家,從此一心撲到藥劑研究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