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那是不可能的事
恐怕翟皓軒也不會記得,在開考前,他借給她了一隻2B鉛筆,當時她心存感激,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隻不過,當時她還比較羞怯,雖然和前排男生坐在一起考了四門考試,卻從未看到過他的正臉。
她也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她到現在都還保存著那個小抄,心裏還一直猜想著那個男生是誰。
原來,是他。
鼻頭忽然一酸,心裏有些難受。
“對,是我。”翟皓軒仰著頭,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所以夏研,我愛你是從很久以前就開始的,你不要以為你說一些難聽的話,我就會離開,我告訴你,我不會,而且我還會一直糾纏你,一直到你接受我為止,別想著把我推給別人,成全別人,那是不可能的事。”
夏研感覺腳有些麻,動了一下。
翟皓軒忽然靠近,再次把她逼到牆邊。
“我的初戀,初吻,初葉,都還留給你。”
這話,聽得夏研臉紅到耳朵。
這樣的表白…
“還有…”
翟皓軒再靠近一下,夏研下意識閉上眼睛。
“我們孩子的名字都已經取好了,你可不要再讓我等太久,不然要是咱們孩子的名字被別人占了,可就要費腦筋重新取了。”
——
翟皓軒離開的時候,心情大好。
他就算在傻,也能看出夏研的那點小心思。
明明是喜歡他的,偏偏要假裝看不到他的存在,估計陳絲雨隻是一個借口,想必背後還有更大的原因。
翟皓軒還是覺得得從夏研弟弟夏明豪身上入手。
那小子,似乎最近比較皮,惹了什麽不該惹的人,正好他這個未來姐夫可以出麵幫他解決,在未來小舅子那裏刷刷存在感。
剛上車的翟皓軒就接到了陸天祺的電話。
“你說什麽?”
“我馬上到。”
——
茶室內,顧天臨慢吞吞的到來,此時顧一程已經等了他接近一個小時。
門從外麵被推開,顧一程隨即站了起來。
“董事長好!”顧一程沉聲道。
顧天臨聞言,臉色一沉。
“怎麽?連句爸都不叫了?”顧天臨坐下後,問。
“我是怕你老人家不願意聽到。”顧一程淡淡一笑,臉上表情並沒有一點痛苦。
可是,內心卻猶如在冰天雪地裏那邊煎熬。
“你是我養大的,就算我們不是親父子,這聲爸,你還是應該叫的。”顧天臨沉沉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公司的事情比較多,顧天臨臉色很差,原本身體就不是很好的他,剛來不到兩分鍾,就咳嗽了好幾聲。
“恐怕董事長並不想和我扯上這樣的關係。”顧一程拒絕道。
自從離開顧氏集團後,他有回去過一次,卻不想聽到了父親和辰逸的談話,他的心都涼了,所以也就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那天的事情是這樣的,他聽說顧氏集團那些高層在為難辰逸,所以他想去找辰逸談談,在得知辰逸回家後,他才開車過去。
到了客廳門口,裏麵傳來顧天臨和顧辰逸的談話。
“爸,你讓大哥回來吧,公司沒了大哥,恐怕會亂套的。”
“誰是你大哥?我再強調一遍,從今以後顧家沒有顧一程這個人,你就是顧家的頂梁柱。”
“你怎麽能這麽固執?就算大哥不是你和媽的血脈,可好歹大哥也是你們養大的啊。”
“我是不情願養他的,我要是知情,我從一開始就不會讓他活著,我會直接掐死他,以免後患。”
“爸…”
“還有,我已經和長輩們商量過了,顧一程已經從顧家族譜上除名了,以後他不是我們顧家的人,你也不要在我麵前提他的名字,他的戶口我已經讓人去辦,以後他愛姓顧就姓顧,愛姓齊就姓齊,和我們顧家都沒什麽關係。”
顧一程響起當時聽到這些話時的感受,他恨不得自己從未聽到過這樣的對話,這樣的話,至少他還以為父親就算把他趕出了顧氏集團,卻也還是認他這個兒子的。
可是偏偏…
從族譜中除名,把他的戶口單獨分出來,而且在兩天之後,有人給他送來了戶口薄,他徹底的從顧家分離出來。
他已經不是顧家的人。
既然顧天臨做到了這個份上,他又何須顧念父子之情。
那一聲‘爸’,他是叫不出來了。
“算了,你愛怎麽叫就怎麽叫。”顧天臨也不想在這個事情上糾葛太多。
他今天找顧一程來是有另外的事情。
“坐吧,我有事和你說。”顧天臨指了指旁邊的座椅。
顧一程這才坐下,給顧天臨倒了一杯茶。
顧天臨端著茶杯喝了一口。
茶不錯。
可是現在的他卻沒有那個心思細細品嚐這樣的好茶。
原本顧天臨還以為顧一程會主動問什麽事,卻不想顧一程還真沉得住氣,一直沒說話。
無奈,顧天臨隻能硬著頭皮開口。
“我今天找你來,是想你給我一個交代。”
聞言,顧一程抬頭看了眼顧天臨。
他都已經離開顧氏集團,也從顧家除名,他還需要給顧天臨什麽交代?
“既然你已經答應離開公司,就不能再插手公司的事情,可是為什麽公司裏還有過半的人為你說話,為你作保?難道你在私底下還和他們有聯係?”
顧一程一聽,也就明白了過來。
“所以,董事長是想要我交代什麽?”
顧天臨沉沉歎口氣,道:“我要你向我保證,永遠都不會再會顧氏,也不會和辰逸搶他該得到的。”
顧氏集團必須掌握在顧家人手裏。
礙於公司裏各方麵的壓力,他打算聘請顧一程回到顧氏集團作為副總,協助顧辰逸管理公司。
這也是無奈之舉。
如今的顧氏集團沒有顧一程在,完全就是一盤散沙,在和齊家的交手中,完全不占先機,沒想到顧一程在顧氏集團有這樣的威望,倒是他小看了人心這東西。
“對不起,我沒能明白董事長的意思。”
顧一程又給顧天臨換了一杯茶。
“我的意思是,我想聘請你回公司任職,但是你必須謹守本分,不越權。”顧天臨拚上老臉的道。
這會顧一程算是聽明白了。
原來,顧天臨是想讓他回去收拾顧氏集團的爛攤子。
估計等他解決完一切事情,顧天臨又會無情的把他推開。
他要是真傻,才會答應。
“對不起董事長,我恐怕不能答應你。”
“你什麽意思?”顧天臨猛的站起來。
他都已經拉下老臉來求顧一程了,難不成顧一程還想著在他麵前擺譜?
“就是字麵上的意思,我不願意回顧氏。”顧一程回答得很肯定。
他從來不走回頭路。
當初他決定離開顧氏集團,就沒打算再回去。
“難不成,你是打算回齊家,然後幫著齊家來對付顧氏集團?你可別忘了,顧氏集團也是你的心血,難不成你打算就這麽毀了它嗎?”
顧天臨的一句句質問是這麽的理直氣壯,他卻忘記了,當初他要顧一程離開顧氏集團的時候,是多問無情,他又何曾想過顧氏集團是顧一程救活的,若是沒有顧一程,顧氏集團可能在十年前就已經倒閉,他卻因為一個姓氏讓顧一程走。
顧一程冷冷一笑,憋在心裏這麽久的不平衡心裏讓他反擊。
“所以,董事長不覺得是你自己在作繭自縛嗎?”
顧天臨:“.…..”
顧一程說得沒錯,他竟然沒法反駁。
若是他選擇另一種解決方法,顧氏集團也不會麵臨今天的難題。
當初他或許就該和顧一程坦誠的談一談,不該急於把顧一程趕走,就算顧一程不是顧家血脈,可也是他養大的,他們之間的父子情還是有的,隻要顧一程沒有二心,他就該讓顧一程一直管理著公司。
“我愛你,敬你,可是你呢,知道我不是顧家的人,就想方設法的想要我離開,現在我離開了,你又想我回去,還告訴我不能奪權,在你心裏我已經是外人,就算我答應你再回去,到時候不管我做得再好,在你眼裏,也不過是和其他為顧氏集團打工的人沒什麽兩樣,若是有一天顧氏集團不再需要我,我還要被再拋棄一次,董事長你覺得我會在一件事情上走兩遍嗎?”
顧天臨臉色鐵青,有種心事被揭穿的難看。
他原本就是這麽想的。
現在顧氏集團需要顧一程回去穩住大局,他來請他回去,也是無奈之舉。
“所以,你是鐵了心不回去了?”顧天臨還抱著最後一點幻想。
顧一程很肯定的回他:“我現在有了自己的事業。”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他不會再回顧氏。
顧天臨嘲諷一笑,問:“你指的是木木心?”
木木心那麽一個小公司,連顧氏集團一個店麵的收益都比它強,這樣的一個小公司顧一程也能說成是自己的事業,也不知道顧一程是徹底的對生活失去了信心,還是故意在給他難看。
“是。”顧一程回道。
顧天臨想了下,大方的說:“你若是願意回來,我可以把顧氏集團旗下的珠寶品牌給你,你可以一邊來公司上班,一邊管理。”
顧氏集團旗下的珠寶公司不是主產業,有無都可。
“對不起。”顧一程再次拒絕。
他自然知道顧氏集團旗下的珠寶品牌有著怎樣的前景,當初他提出創立這個品牌的時候定位的就是高端人群,隻是如今還不算成熟,收益還沒有提現出來,若是一心發展的話,以後一定能在國際上站穩腳跟。
但是,他拒絕了。
因為他不想借著顧氏集團的一個邊來發展自己的事業。
或許他真的是不想再和顧氏集團有任何的牽扯了。
“你就說你到底想要什麽?”顧天臨打算豁出去了。
——
陸天祺和翟皓軒在門口等著,看到顧一程出來,倆人立馬下車迎了上去。
“程哥你沒事吧?”陸天祺滿臉焦急。
他之前聽顧雪說,顧天臨找顧一程有事談,他覺得事情不妙,還叫來了翟皓軒。
顧一程見到二人,不禁蹙眉。
他不過是來見顧天臨,能有什麽事?
還不等顧一程說話,就見到顧天臨從茶室內出來,冷著臉的顧天臨看了眼並排站著的三人,直接擦身而過朝著前麵車子走去。
等著顧天臨的車子遠去,陸天祺才開口:“我靠!程哥這也太嚇人了。”
顧一程苦笑一下,轉頭問:“有煙嗎?”
自從甜甜出生後,他已經很少抽煙了,如今實在煩得不行。
陸天祺摸了下口袋,沒煙,顧雪不讓他抽,昨天才收了他的煙和打火機。
翟皓軒見狀,回到車裏拿了煙和打火機過來,給顧一程和陸天祺發了煙,還主動給他們點上,他自己也點燃一根。
煙味有些嗆,顧一程忍不住咳嗽兩聲。
天暗了下來。
“要不咱們去喝一杯?”陸天祺建議道。
原本以為顧一程不會同意,卻不想他點了頭。
三人來到酒吧,服務員立馬迎了上來。
“弄個包間。”翟皓軒和這家服務員熟悉,先開口道。
“好的,翟先生。”服務員帶著三位來到大包,安排好一切後離開。
幾人喝了一瓶紅酒,就聽到外麵鬧得厲害,,還有砸東西的聲音傳來。
陸天祺嗬嗬笑了兩聲。
“本想安靜一下,看來這裏也不是能安靜的地方,要不咱們換個地方,正好我想唱歌來著。”陸天祺建議道。
翟皓軒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附和道:“沒錯,咱們就喝酒也沒意思。”
剛剛就該直接去對麵的KTV。
顧一程喝了酒杯中最後一口酒,站起來道:“那就換個地方。”
——
包間外,夏明豪舉起一個酒瓶,往牆上砸了下,酒瓶斷裂成沒規則的裂痕,指著對麵的人,大聲吼道:“有本事過來啊,過來啊,大不了老子今天弄死一個。”
對麵的人看著夏明豪如此,都不敢上前。
敢情這小子是在玩命啊。
忽然人群後一道聲音響起。
“玩命你多虧啊?不過是幾十萬,大不了就是卸了一條胳膊或者一條腿,當然這都是最糟糕的情況,你們夏家在京都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不會連幾十萬都拿不出來吧?”
說話的人,是齊昊。
他今天難得出來玩,卻不想還遇到了這種事情,他本不是喜歡管閑事的人,可是這家酒吧是他一個朋友的,他總不好讓他朋友的酒吧裏鬧出人命吧。
所以,打算做個和事佬。
“你是誰?”夏明豪指著齊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