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楚姐很有意思
羅特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的道。
“可是他剛剛哪裏有……”什麽時候就在車上處理公務?剛不是一直在發怒嗎?項韋德無語。
“障眼法而已,怎麽也要表現出自己很忙的樣。”羅特道,“你繼續跟著少爺他們,我就回去了。”
“那好吧。”項韋德道。
另一邊,顧晏沉已經來到了跑車前,居高臨下的對那美豔女人道:“你好,楚姐。”
“顧少太客氣了。”車內美女嫣然一笑,幾乎令周圍的世界都為之一亮。
偏偏這個對顧晏沉沒有什麽影響,目不斜視,直勾勾的看著對方,絲毫沒有覺得不禮貌。
同樣,也絲毫不會覺得自己唐突,因為他的眼神那麽自然,那麽認真,不包含任何感情。
“顧少,好像遲到了幾分鍾。還有,叫我依依就好,沒有必要叫我楚姐,太生分。”楚依依和顧晏沉直視著道。
“楚姐很有意思。”顧晏沉點了點頭,然後抬手看了一下時間,繼續道:“不知楚姐接下來有什麽安排?”
一個細的動作,表明自己在趕時間,表明自己很忙,你有什麽安排有什麽活動盡快,我們早點完成早點散去。
“顧少先上車吧。”楚依依美目一轉,看向一旁道。
“好。”即便心中不喜歡,但顧晏沉的臉上沒有表露出任何不耐來,這就是涵養使然。
可是,坐在駕駛座上,顧晏沉皺了皺眉頭,不知道對方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這時,對方身上的手機響起,沒有絲毫避諱和躲避的,楚依依接通了電話。
“喂,佳佳,你已經到了是嗎?那你再等會兒,我們很快就會到。嗯,好。”
楚依依接電話的功夫,顧晏沉已經看到,羅特已經聽從自己的吩咐離開了。
至於留下的那一車,由項韋德帶隊的保鏢,他也沒有什麽。
“城南有個攝影展,我們過去看看吧。”楚依依臉上露出幾分希冀的神色,對顧晏沉道。
“攝影展?”顧晏沉眉頭微微一皺,露出思索的神色來。
“沒錯,是一批老攝影師們的攝影展,據那些攝影師可能會親自到場,這次展覽之後,他們也都會徹底退休,畢竟上了年紀,聽十分難得。佳佳想要去看看,這才拉著我,顧少你看是不是可以陪女過去?”
雖然是在問詢,但是語氣,並不是那種很好拒絕的樣。
不過顧晏沉並沒有太在意這一點,他重點聽到的,是“攝影展”三個字。
攝影,那個女人喜歡的就是攝影吧。顧晏沉的情緒很不穩定,若非是當著外人的麵,他必然不會隱忍。
涉及到女人,他會想到簡夏。
涉及到女人和攝影,他也會想到簡夏。
涉及到女人情感,他還是會想到簡夏。
畢竟,曾經那麽深入的用心過。又何嚐不是,因為曾經太深,現在才會那麽痛。
顧晏沉陷入了沉思中,整個人繃緊了身體,一臉的嚴峻之色。
這讓想要開口什麽的楚依依,突然忘記了開口。
她仔細的打量著身旁的這個男人,立體的五官,英俊的麵容,還有駭人的氣勢。
這是一個人如其名,顧臨天下,淩駕眾生的帝王。
不出意外,這就是自己以後的丈夫了。楚依依在心中出現這個念頭後,不禁有一絲甜蜜幸福的感覺。
“地點。”
就在她沉入自己的心神中,想著一些女兒的心事時,顧晏沉冰冷的聲音再次傳入了耳中。
楚依依打了個冷顫,連忙開口道:“城南藝術館,就在南郊,偏西的位置。”
“我聽過。”
像是在回答,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語,顧晏沉快速的啟動車,飛速行駛而去。
車開得飛快,項韋德在後麵追的雖然辛苦,但還是能保證穩穩的緊跟著。
顧晏沉不會主動開口話,楚依依想要什麽,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兩人間的氣氛突然陷入了沉默中。
顧晏沉打開車窗,疾風吹了進來,讓他那微長的頭發隨風亂舞。
楚依依側目看去,正好看到青絲飛揚中那堅毅完美的側臉,忍不住又是一陣心跳。
原本至少四十分鍾的路程,讓顧晏沉十分鍾就到達。
“嗤……”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兩道黑色醒目的痕跡在路上,隨著鎖死的輪胎摩擦而出現。
“不錯。”顧晏沉看了看臉色蒼白的楚依依,吐出兩個字來。
楚依依強忍著胃裏的翻騰不適,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她也不清楚,顧晏沉口中的很好究竟是什麽意思,指的是什麽。
下車之後,楚依依呼吸了兩口空氣,緩過來之後,這才撥通了楚佳佳的電話。
“佳佳,我們到了。嗯,當然不慢,好,你快點過來。”楚依依掛掉電話後,對顧晏沉道:“我們先去那裏坐坐吧,等會兒佳佳就過來了。”
顧晏沉點了點頭,神情莫名的走向了藝術館旁的座椅。
攝影展,藝術館,文藝的氣息。
這種感覺,就好像又見到了那個人一樣。
明明是個單純的女人,為什麽背後,會有那麽複雜那麽不堪的過去!還有心機!
……
在蕭雲鵬離開之後,簡夏便直接朝著一位大師的展廳過去。
三樓一共有十二個展廳,代表了有十二位大師的作品會在這裏展出。
每一個大師的作品,都夠她這種入門者看的眼花繚亂,就更不用有十二位大師的作品了。
簡夏就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蜜蜂,現在正好飛到了百花叢中,不知道該從哪裏入手了。
花朵太多,也是一種煩惱,簡夏深深的感覺有些力不從心。
但是,至少還要看下去,視覺上的盛宴,自己不能錯過。
“利索而華盛頓”作品區,這是簡夏第一個觀看的展區。
一張張照片,從黑白膠片到數碼單反,仿佛見證了曆史的發展一般。哪怕不去思考其中的深意,不去分析手法技術。
也值得看上一看,增長自己的眼界。
簡夏就這樣,沉迷在了其中。
“這位的作品就要中規中矩的多了,應該是現實主義的大師。”
“是啊,哪裏像是之前的那位,名頭倒是不,什麽最年輕的大師,拍攝的作品,這是看不下去。”
“雖然有些藝術的成分,但是那種藝術,有些太不著邊際,根基都沒有站穩,就想要拍攝出藝術作品,真是異想天開。裏麵的哪一張,定焦是正確的?”
“還是太年輕。明人家身後有背景,不用在意,十多位大師,也不差他那一位。”
“孩,還不會寫字呢,就自己在練書法。還沒站穩呢,就自己是在聯係匍匐前進,真是好笑。”
簡夏看著作品,突然聽到前方傳來兩個聲音的交談。
聽聲音,應該是兩個中年男人。的是英文,還好簡夏可以聽得懂。
“他有三十歲嗎?”
“也就三十左右吧。”
雖然兩人在言談中,表達出來的,是對對方的不屑,可是簡夏聽到耳中,心中多少還是有些震撼的。
才剛剛三十歲,作品就能出現在這裏嗎?
雖然兩人也都到,背後可能有黑幕,但簡夏並不以為意。
管他有沒有黑幕,既然出現在這裏,就應該是有道理的,自己有必要去看看。
更何況,看到這些大師的作品,也需要再看一些平常甚至不怎麽樣的作品,來緩解一下。
這樣,對自己能力的提升有很大的好處。
轉過彎後,簡夏也終於見到了話的那兩人,金發碧眼白皮膚的西方男。
看到有人過來,他們兩個話的聲音才相對降低了一些。
簡夏的視線並未在他們兩個身上停留,而是繼續看作品。
現在她沒有去仔細分析作品,隻是瀏覽。她需要緩緩。
用蕭雲鵬的話來,時間還有的是,也不用急在一時。所以暫時不用讓自己那麽緊張。
簡夏沒有去看對方,對方兩人卻是多看了簡夏兩眼,臉上露出幾分興趣的意思。
“你,她是不是行內的人?”一人低聲向同伴問道。
“你覺著呢?可能是喜歡藝術的,穿著打扮和氣質上是這樣。但攝影的話……你見過那個行內的,會這樣觀看展品?這是攝影展,不是瀏覽室,一眼掃過去就完了。”
“我覺得也是,現在這種人,是越來越多了。行業,都要被這種人給整的烏煙瘴氣了。”
“畢竟現在拍攝的門檻降低了,誰都能拿個相機拿個手機拍攝,口中嚷嚷著喜歡攝影喜歡藝術,都是孩在玩過家家。”
“這位,估計也是這樣。”兩人之間的言語十分隨意,絲毫沒有一分的顧忌,好像什麽都是對的一樣。
這一點,讓簡夏十分反感。
之前隻是聽兩人對那個青年的大師不屑,也並未當回事,隻是想著一會兒去看看人家的作品。
可是現在,當著自己的麵,居然談論起自己來了。這讓簡夏就很不舒服了。
就算你們自認為聲音已經很,自己可能聽不到,那至少你們再走遠一些,直接這麽囂張,真的好嗎?
可是,麵對兩個高大的西方男人,簡夏也不敢有什麽過激的舉動。
不然,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就算有蕭雲鵬,他或許可以擺平這件事,可是在這之前,自己在這兩人麵前,至少要被侮辱的。
最後,她隻能選擇加快步伐,逃離這塊兒展區。
“嗯?”就在簡夏快要離開的時候,突然注意到一張照片,讓她不得不停下了腳步。
這張照片,似乎是有些問題,然後注意到周圍的,發現全都是有問題的。
風格,完全不同了!
如果之前的那些作品,都還是中規中矩,是傳統的現實主義,現在的,顯得有些抽象了。
看了一眼日期,簡夏發現,這些照片,都是近期的照片,也就是,是這位大師的後期作品。
後期作品的風格,和前期的完全不同,這是要突破,要改變的節奏。
原本的作品,就像是一個人,在步行,在騎車,在開車一樣,一直在地麵上運動。
而後期的作品,是那個人乘坐上了熱氣球,乘坐上了飛機,乘坐上了火箭,要飛起。
飛離地麵,飛離地球,想要突破地麵地球的束縛!
雖然前麵的那些作品,簡夏隻是匆匆掃了一眼,隻是瞄了一遍就過去了,但印象還是有的。
結合著這些印象,她對比此時的照片,立刻就發現了不同。
因為是出自一人之手,風格上的改變,可以很容易就能看出來。
這讓簡夏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幾乎不敢相信。同時,她心中也有很深的感觸,好像,將自己原本的什麽東西給打碎了一樣。
或許是原本的觀念,是曾經的主張,在這一刻,被擊碎,化作一塊兒塊兒的碎片。
“看,那傻妞又站在那裏發呆。不是被嚇傻了吧。”
“這種人,來到這裏也不過是長長見識,走走過場,被真正大師的作品嚇到,也是正常。”
“嗯?怎麽那裏的化作,和我們剛剛看到的那人的有些像?孩的?”
“不可能吧。”對方表示很吃驚。
然後,兩人也走了過來。
簡夏聽到了動靜,但是沒有理會兩人。再,這裏靠近出口,可以開到外麵走動的人,她也不是那麽的害怕了。
如果兩人在這個地方對她出手,那她反而不會擔心什麽了。
“讓一讓,朋友。”對方十分不客氣,上來就讓簡夏站一邊去。
簡夏眉頭微微一皺,忍住內心的震動,堅定地站在原地。
“姑娘,我們現在要看這張照片,你讓一下。”另外一人,出的話似乎要客氣上了兩分,但是那輕蔑的語氣,依舊讓人能輕而易舉的聽出來。
簡夏沒有回答,握緊了口袋中的手機,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我你是不是耳朵聾啊。”剛開始話那人就要伸出手來推簡夏。
但是被他同伴攔下了,對他道:“這都沒有什麽反應,可能真的是個聾,不定還是一個聾啞人。”
然後,他走到簡夏側前方,踩著黃色警戒線,對簡夏做出了一個手勢,然後是幾個動作。
意思是,讓簡夏離開。
簡夏瞥了他一眼,嘴角冷哼一聲。
“不是聾。”原先男人不屑的道,然後在後麵一拉簡夏,“讓你閃開。”
簡夏嬌弱的身軀自然禁不住,那五大三粗的男一出手,簡夏便連連後退。
因為手已經伸進了口袋中,慌亂間也抽不出來,隻能一隻掙紮,維持自己的身體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