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怪事
池盈初也跟著笑出來,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氣,忍不住擰了眉頭,陸元白揉了揉她的頭發,寵溺的笑道:“我先去沐浴。”
她伸手想要拉他,卻沒抓到人,心裏的想法控製不住,從嘴裏說出來:“哪有這樣的?合巹酒還沒喝呢。”
陸元白聞言折回去,坐到她旁邊的榻上,兩人中還隔著一段距離,他低頭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
“這不是怕被你嫌棄麽?”
“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是你誤會了。”她臉頰微紅,沒想到那麽一個細小的動作,也能被他看在眼裏。
“嗯。”他點頭應聲,湊近她耳邊輕喃,“阿初說什麽就是什麽。”
“他們今日灌我酒,就是周顧帶的頭,還屬他灌的最凶,等到他成親,我要讓他喝的起不來。”
“你們之間的事不必同我說。”
喝過合巹酒,事先就備下了熱水,池盈初讓他先去洗漱,然後坐到銅鏡妝台前淨麵。
她手落到發髻鳳冠上,剛要有所動作,另一隻手按住了她的手,男人眼神清明,不見半分醉意。
“我來。”
她略有遲疑的看他一眼,還是默許他的行為,問道:“你會嗎?”
陸元白輕輕卸下鳳冠,動作輕柔視若珍寶,小心翼翼的給她梳發:“之前是不會,但以後會的。”
他梳到一半,突然喊她的名字:“池盈初。”
“嗯?”
“我之前沒給人梳發過,夫君給妻子梳發,意味著夫妻長久,這輩子應當隻有你了,所以你最好永遠都離不開我。”
“好。”她柔和了眼底神色,耐心的等他做完,露出原本那張模樣,盡管經曆種種,她仍然是她。
陸元白牽著她走向床榻,她連他要沐浴都忘了,這一夜才是真正的新婚,但她還是緊張。
從此過後,他們是名正言順的夫婦。
賓客散盡,周顧吩咐人處理事務,夭夭在旁邊等他,可屋頂上好似有黑影閃過,隻是一瞬間。
一開始她也以為自己看錯了,但那人再次出現時,她悄悄跟了上去,還在路上留了記號。
那人背影熟悉,她看不到正臉,就越是好奇的想跟上,但對方步伐奇快,她好幾次險些跟丟。
當她跟丟之時,對方又會停下,她再次跟上,仍是攔不住,手裏握緊短刀作防備。
“站住,你是誰!”她揚起聲音喊道,神情已有慍怒之色。
對方故意引過來,不傷害她卻又不見她,究竟意欲何為?況且今夜還是王府新婚夜,這個人是怎麽進的?
對方停住腳步,卻沒有回頭,輕喝一聲,使得她腳步猶如定在原地,渾身顫栗。
因為這個聲音,像極了已死的楚涵,這又是夜深人靜的子時,她不信鬼神,但這種情況屬實怪異。
她沒有再跟上,轉身要走,對方扭過頭,灰黑色的鬥篷遮住臉,啞著嗓子開口。
“不跟我了,那我找你可好?”
在對方落到她旁邊之際,她手中的短刀猛地揮出去:“既然找我,為何不以真麵目示人?”
對方快速閃躲,動作手法都和楚涵如出一轍,她清楚自己不是他的對手,但他始終未出手傷她。
而另一邊,王府。
周顧察覺夭夭沒人影,以為是她先回去了,問過王府侍衛,並未看見她出去,他這才變了臉色。
抬腳踩到一顆石子,旁邊地上還有一個香囊,是夭夭常戴在身上的,他沿著石子去找她,但石子停在一處巷子裏就沒了。
巷子深處一片漆黑,四處靜謐無聲,裏麵不像是有人待著,樹枝搖曳如同鬼影,更添幾分陰森氣息。
周顧不怕這些,抬腳緩緩向前,眸光警惕喊道:“宋夭夭?”
他走到一半,始終無人回應,牆上黑影迅速出現在他身後,周顧動手沒打但他,先被對方打暈。
周顧倒在地上,黑影隻是睨了一眼,然後抬腳就走不再理會。
夭夭還在與那個人糾纏,她冷笑一聲:“我知道你不是楚涵,你這般作為沒有意義。”
她沒心思再陪他打,對方及時啟唇:“你現在回去,周顧可就活不長了?”
“不可能!”夭夭嘴上雖是這麽說,但還是停下了腳。
對方倒也不惱,幽幽吐出兩個字:“會死。”
“他會蠱毒發作而死,你莫不是忘了,雖然相思蠱不會發作,但楚涵之前給他種的蠱沒解幹淨,發作起來會更要命。”
夭夭臉色有了變化,他居然知曉這些!可男人對她的震驚不以為然,繼續道:“我的確不是楚涵。”
“那你為什麽知曉?”她聲音裏帶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抖,“你能救他嗎?”
男人頓時又不言語,她不敢再猶豫,匆匆往王府裏跑,留下一道蕭瑟的身影站在冷風中。
“我可以救他,但我不想救。”
“不僅如此,我還會做到楚涵無法成的事,那就是親手殺你。”
男人迅速離開,夭夭回到王府,此刻門都快關上了,她急著問:“周顧呢?”
侍衛對她的出現好奇,聽到這話難免疑惑:“周將軍出去尋你了,你沒見到他?”
夭夭心裏一急,又折回去找人,卻發現石子被人換了方向,那周顧應當是方才沒看到她。
她順著石子走,沒到先前的位置,也沒看到巷子深處,石子停下來的方向正是埋葬楚涵的地方。
幾個侍衛跟出來,試探的問:“要不回去稟告王爺?”
夭夭紅著眼睛,想也不想的搖頭:“不必,我自己再想法子。”
池盈初兩人好不容易走到如今地步,她不可能貿然打擾,在大楚認識的人不多。
目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宮中的皇帝。
她翻進皇宮牆院,上一次來還是陸元禮登位,如今哪裏也不識的,到處尋找被禁軍當做此刻。
“我要找陸元禮……大楚皇帝。”
禁軍見她直呼皇帝名諱,越發覺得她來路不明,十幾柄刀將她圍住,她不得已正要動手。
禦書房的門在此時開了,陸元禮從裏麵走出來,身後跟著一個太監,看清是她道:“你來做什麽?”
“有事相求。”她抿緊了唇,“關於周顧的。”
陸元禮眼底一沉:“進來說話。”
夭夭跟他進去,將今晚的怪事告訴他,他得知南疆人潛進大楚,臉色沒有意外。
“近日城中怪事頻頻,我就有所發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