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脫臼
夭夭本以為,自己得知後不會有什麽反應,可真正聽到的時候,她心裏還是有種無言的悶感。
是她親自逼瘋了凝玉,所以她才會落得如此下場……
周顧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眉頭一擰垂下眼瞼,握緊她的手提醒:“不要多想,她的下場跟你沒關係。”
“可,可是我親口對她說了話,逼的她瘋癲……”
夭夭唇瓣顫了顫,麵對他還是沒勇氣說出來,她不敢讓他知道,自己另一幅麵孔有多麽可怕。
話音一落,她就埋在他懷裏哭了出來,周顧臉上沒有詫異,仿佛是平靜接受了這個答案。
夭夭不似表麵那麽單純,而他也不是真的溫儒爾雅,他知曉她做的一些都是為自己,更沒理由怨她。
他喜歡的是宋夭夭,自然也是她的全部。
“在我眼裏不是這樣,如果不是她變成這般,那下場就會是你,所以我情願是她,至少你還有自保能力,沒人會覺得你心思狠毒。”
“我覺得你依舊單純可愛,多少年亦是如此。”
夭夭哽咽點頭,她沒想到周顧這樣信任自己,他平時正經不靠譜,但在緊要關頭不丟下她的也是他。
周顧喉間微動,從凝玉對她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以前她在南疆過的是何種日子,他心裏莫名生出憐惜。
“我這人目光短淺,不看從前,隻在乎以後,所以往後你跟在我身邊,旁人再也無法欺負你。”
“不離不棄。”夭夭破涕為笑。
盡管陸元白有心遮掩,凝玉的下場還是傳到了池盈初耳裏,她不知道夭夭與此事有關,凝玉必然可恨,卻也可憐。
她語重心長的起身:“畢竟她身份特殊,最好還是稟告宮裏那位。”
陸元白捧住她的臉,霸道的開口:“阿初你眼裏能有這麽多人,而我眼裏隻有你一個。”
“再這樣下去,你可擔心我會吃醋?”他低低的笑出聲,在她唇角咬了口,“不許在我麵前提別人。”
池盈初沒反應過來,怔怔的問道:“什麽?”
“就是你聽的這樣,我心眼很小,一個你就足矣,陸元禮那邊我讓人傳過話了,凝玉接下來怎麽處理,該是周顧收拾爛攤子。”
“我總覺得我們相處時間太短,我還想多陪著你,你也不要理這些了,嗯?”
池盈初望見他眼底的炙熱,臉頰泛紅,聲音帶了不自覺的嬌羞:“我們天天見麵,你居然還……”
“我是在盼望成婚之日。”陸元白將她抱進懷裏,她覺得他比自己還肉麻,可人這輩子總得肉麻一次。
她圈著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聲道:“我也盼望。”
兩人的手緊緊相握,大婚之日定在下月初三,如果不除意外,再也不會有什麽能將她們分開。
“今日我出來時,念白眼巴巴的望著,應該是希望我帶他出來,可他還小受不得風,我等下得早點回去。”
“我陪你。”陸元白應聲。
、池盈初抬起頭,眼裏笑盈盈的:“這幾日哪天不是你送我回去,上京人都要知道,冰冷無情的四王爺喜歡上了嬌縱任性的楚三小姐。”
他揉了揉她的腦袋,糾正她的話:“是本王的死對頭,池將軍。”
池盈初聞言笑開,鎮國公夫婦對他這舉動都見怪不怪了,他往鎮國公府去的勤,若是她不來,他還要帶皇帝過去。
像是施壓求嫁女兒一樣。
“再有五月,念白就要滿周歲了,抓周禮由你準備,我生他的時候,你不在旁邊,得補償……”
陸元白眼神柔和,順著她的話繼續說:“這是本王欠你的,等生下一個孩子,本王必定陪你。”
王府門口的侍衛莽撞過來,看到這一幕不敢多待,背過身正要走,被陸元白滿臉不悅的喊住。
“什麽事?”他語氣寒洌,“把事情說清楚,本王不希望一次次被打擾。”
侍衛看了眼池盈初,顫巍巍開口:“王爺,門口來了些鬧事的人,說是要找……”
“既然鬧事,那就打出去。”陸元白冷哼一聲,“這種小事不用專門過來告訴本王。”
“他們說夭夭傷了人,要把人交出去,給他們一個說法……”
陸元白眉心一跳,又是這兩人惹事,他每天忙著見妻兒是理所應當,可還要騰出手給周顧二人解決麻煩。
他咬了咬牙,語氣不善:“那你去稟告周顧,本王不管這些。”
“可他們堅持見王爺……”侍衛聲音越來越小,察覺陸元白臉色越來越難堪,不敢再說下去。
池盈初唇邊泛起笑,拉著陸元白過去:“罷了,我陪你去。”
王府門口,鬧事的人又哭又喊,非說夭夭給他下蠱,要王爺將她交給自己處置,甚至還要銀兩賠償。
“你覺得多少銀子合適?”池盈初知道陸元白不喜這些,主動問起。
對方掰著手指頭算,態度蠻橫:“我因此受了不少苦頭,少說也得五十萬兩。”
陸元白忍不住冷笑:“那你還不如去搶,本王正好將你抓起來。”
“你想要人,便找周顧,傷你之人是他的人,看他如何處置。”
“那五十萬兩得先給我……”
夭夭同周顧過來時,聽見五十萬兩幾個字,輕蔑的目光投過去:“你吃了什麽苦頭,開口就要這麽多?”
“你怎麽不說清楚,為什麽會吃苦頭,為何我隻給你下蠱,卻沒有種在別人身上?”
對方看到她,頓時有些害怕,從地上爬起來想跑,雙腿一軟又倒在地上:“你果然承認了,你會妖術!”
夭夭與周顧對視一眼,她將對方身上的蠱毒解了,言語警告一番:“現在你沒事,就不要糾纏。”
“至於五十萬兩,”夭夭喝道,“我看就是個笑話。”
那人躺在地上不肯起,再度耍賴般哭喊:“我渾身上下都疼,肯定是你還算計我,你是妖物……”
對方擺明是因此纏上了夭夭,周顧上前將他拉起來,手中一用力,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
“還有哪裏疼,我幫你治。”
“救命啊,殺人了!”對方慘叫一聲,胳膊以奇怪的姿勢扭曲著。
周顧作勢還要動手,他連連後退,不肯再讓他碰自己:“別,別過來,我再也不敢了……”
那人連滾帶爬的離開,周顧發覺陸元白的視線,當即解釋:“隻是脫臼,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