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三章 六王爺陸元禮
傷害宜州百姓的皇帝派人所為,陸元白將消息傳給鍾景鬆,後者自然是不信,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故而約定在小林坡見麵商談,周顧一直就看鍾景鬆不順眼,更是因此瞧不起他的所為。
“與他還有什麽好談的,隻要舉兵攻破宜州,到時候,”池盈初眼皮一跳,周顧收到陸元白涼颼颼的眼神,頓時改了口,“怎麽羞辱他都行……”
池盈初擔心他被逼急了,真會做這樣的事,她默了默想要開口:“留他一命吧,不是為他求情,是為你和大楚百姓。”
“舉兵攻城是下下策,若是皇帝趁機大做文章……”
陸元白點頭應聲:“我明白。”
他瞪了一眼周顧:“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不敢的。”
池盈初鬆了口氣,想到他方才同自己說的話:“我會按照你所說的去做,你幫我照顧好父親母親。”
“嗯。”他答應的輕鬆。
第二日就是約定與鍾景鬆見麵的日子,他遲來了一兩柱香的功夫,鍾景鬆看到池盈初還跟在他後麵。
他心中一動,不自然的收回視線,嘲諷開口:“王爺能遲來,想必也是不在乎此事,那又為何要費盡心思辯解?”
“她身子不適,故而晚了些。”陸元白淺淡抿唇,實在不喜眼前這個人,也不同他繞彎子,“你不妨直說,要怎樣才信。”
“本王不喜歡將私事摻到公事裏,希望你也能做到。”
鍾景鬆忍不住看她,好半天沒答他的話,這令陸元白很是不爽,上前一步完全擋住他的視線。
“鍾大人看錯人了吧?”
“那她可好些了?”沒人回答他的話,鍾景鬆也不覺得尷尬,“王爺既然說有人證給我,難不成是她?”
陸元白輕蔑的哼道:“人證被本王殺了。”
“你!”鍾景鬆頓時有種被戲耍的羞辱感,“那你究竟給我看什麽?”
“我為什麽找你,你心裏不清楚嗎?本王軍隊將近一萬人,會攻不下區區幾千人的宜州?若真是本王傷害百姓,大可不必顧慮這麽多。”
“你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到出來的?現在和我說這些,沒用!”
兩人吵的又快打起來,池盈初站了出來,看向他的眼神毫無溫度:“那我呢,你相信我嗎?”
鍾景鬆隻是飛快掃過她一眼,然後又垂下視線,語氣比方才有了動搖:“我怎會不信你?但你被他騙了,他根本沒你所想那般好。”
她咬了下嘴角,輕輕搖頭:“被騙的人究竟是你還是我,很快就能找出真相。”
鍾景鬆連看她的勇氣都沒有,他怕自己再留戀她,真會把她從陸元白身邊搶過來,倘若他們幸福也就罷了,若是不幸福,她為什麽還幫他?
陸元白不是很愛她嗎?那就讓他看看,這份所謂的愛有多牢固,反正他在她眼裏已經不堪,不介意繼續不堪下去,也不要她再被蒙騙。
“真要我信的話,就拿她來交換,你將她送到我身邊來,讓我看看你的誠意。”鍾景鬆故意開口。
“若是將人送去了,你會開城門?”陸元白第一反應竟不是動怒,像是在同他作交換條件。
他這是把她當成什麽了?
鍾景鬆心裏又涼了一瞬,平生頭一回在她麵前扯了個謊:“對,你答應嗎?”
“行。”
“萬一我傷害她呢?”鍾景鬆盡量隱忍,手背上已經青筋暴起。
“那她會恨你。”陸元白神色篤定,“況且你欠她的,你不會害她。”
“我是不會害她,可我也不會像你這樣傷她,你今日將她交給我,就算是讓她看穿你的真麵目,我永遠不會把她還給你!”
鍾景鬆與他打了起來,陸元白接連閃躲,池盈初自覺站到一旁,周圍湧出不少灰衣人,竟是要對她下手。
陸元白臉色劇變,不顧被他刺一劍的風險,也要將她護在身後,她打退身旁幾人,但顧及著孩子,不敢有大動作。
“別告訴我這些是你帶來的人!”
鍾景鬆劍上沾了陸元白的血,對此時狀況也有些摸不清了。
陸元白從地上拾起一把刀,一腳踢去,刀刃穿過兩個灰衣人的身子:“若是本王的人,他們的刀現在應該對準你。”
鍾景鬆不敢馬虎,解決掉兩個企圖靠近池盈初的灰衣人,不管這些是誰的人,先要保她周全再說。
三人逃出小林坡時,隻有陸元白受了傷,還是傷在鍾景鬆手下,池盈初要攙扶他,被他推開。
“我不用你扶著,顧好你自己。”
“你明知我不會丟下你……”
鍾景鬆隻好撐著陸元白,但動作一點也不溫柔,很是粗魯:“這點傷口不至於要你的命吧?”
“本王能刺你一劍嗎?”陸元白喉嚨裏輕哼一聲,將他也推開。
他自己又不是不能走。
“那些與傷害百姓的是同一波人,本王已經讓人查出來了,你信不信都與本王無關,總之這宜州,本王要定了,誰敢攔我,我要誰死。”
他說話依舊張狂,鍾景鬆丟掉手裏的劍,沒回應他的話,而是看向池盈初:“要如何選擇,你選吧。”
池盈初看了看陸元白,然後又看向鍾景鬆,她手裏攥著陸元白給的信物,開口選擇了後者。
這顯然出乎鍾景鬆意料之外,他高興卻又不高興,高興於她終於看了自己一眼,不高興於她眼裏還裝著陸元白。
盡管如此,他還是要帶走她。
陸元白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嘴角劃開了笑,眼神涼薄。
周顧帶著人趕來,望見他身上的傷口:“早知道就該提前埋伏,你也不至於受傷。”
“一點小傷不算什麽。”他站起身,走的健步如飛,不像是方走三步倒兩步的人。
周顧想問池盈初為什麽跟鍾景鬆走了,但看到他這般模樣,終是不忍心問出口。
池盈初跟鍾景鬆進了宜州,有將士以為是要用她威脅陸元白,卻被鍾景鬆一劍刺死。
他發覺她看自己的眼神變了,心口悶悶的有些難受:“其實我也不想這樣,但我不能讓別人有害你的機會。”
“嗯。”她找不出別的話說,就勉強應了聲,“你別讓人看著我,我會不自在。”
鍾景鬆沒多說,果真沒讓人看著她。
第二日,池盈初就趁鍾景鬆不備,拿玉佩去桃花山見到了清修的六王爺,陸元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