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叫本王開開眼界
那也就意味著,隻要鍾景鬆的人不過去,鎮國公夫婦就還是安全的,半個時辰後陸元白就得知了消息。
池盈初自知瞞不過,就沒打算隱瞞,既然他不肯幫忙,那她隻能另尋出路,也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但她想不到的是,原本計劃好的出路,變成了被人暗殺的死路,池夫人為護鎮國公,險些丟了性命。
“既以為本王害她,那本王不再插手便是,這後果由她自己解決,省得本王解決出問題來,她又怨本王。”
陸元白淺淡冷笑一聲,他本就是個性情涼薄之人,旁人或生或死與他無關,他最初留她在身邊的本意是利用,後來不知怎的就變了。
興許他對她是有些感情,但還沒到非她不可,沉迷執著於她的地步。
這話恰好被屋子外趕來的池盈初聽到,她想求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重新咽回肚子裏。
她咬緊牙關,對上他陰沉的視線,始終一個字未說,堅決的轉身就走。
陸元白臉色徹底陰暗,倏地一下站起身,她那副倔強的性子,硬起來的時候還真是不好應付。
池盈初騎上馬,看到一個渾身血跡的人跌跌撞撞跑過來,勉強能認出是鍾景鬆帶去的。
“鍾大人還在那邊支撐,但撐不了太長時間,姑娘快些想法子找救兵……還有方鬱岑……”
那人話沒說完就倒在地上,池盈初下馬查看他的傷勢,發現人已經沒救了,沒敢再猶豫當即翻身上馬。
可他說的方鬱岑又是什麽意思?難道偷襲的人是他的意思?按理說鎮國公交出兵權,對皇帝不會構成影響,皇上沒道理再要他的命……
她下意識回頭看了眼王府的方向,依稀發覺陸元白跟出來,她仍舊毫不猶豫的握緊韁繩,當街快馬加鞭。
王府管事還不知道這兩人發生了什麽事,小心的試探:“王爺,要派人跟著麽?”
陸元白搖頭,管事以為他不管此事,下一刻就聽見他啟唇:“去將本王的馬牽來,所有侍衛通通調過去。”
管事隻是猶豫片刻,見他臉色從未有過的難堪,實在不敢反駁:“是。”
“主子您要是騎馬,勢必會被宮中那位知曉……”
陸元白像是沒聽到似的,非凡沒給半點回應,反而騎馬追出去。
池盈初過去時,親眼看見鍾景鬆為護她的親生父母,用血肉之軀當十幾人的弓箭,她情急之下小跑過去。
先是解決了幾個殺手,緊接著所有弓箭就對準她了,鍾景鬆企圖幫她,她回過頭狠狠嗬斥:“快走!”
她這般言辭厲色的模樣,頗有幾分池盈初原本的味道,鍾景鬆不敢耽誤時間,將鎮國公夫婦推進府院裏。
這一幕也被不遠處樹下的方鬱岑看在眼裏,他越發覺得,眼前這個女子絕不是以前他認識的那個嬌縱任性的刁蠻小姐。
“火器備好了,隻用投進去,他們必死無疑……”一個侍衛來報。
方鬱岑視線始終不曾從她身上移開,喉間輕滾,艱難的出聲:“務必抓活的,不要傷害她。”
侍衛隻得聽他的話,想不明白為什麽大好的機會到了眼前,他還要猶豫不決,倘若此次成功,對皇帝那裏就有了交代。
況且此次也不止方府的人,宮中禁軍可是在後麵……
“恐怕由不得方公子做主了。”
一道聲音幽幽傳來,方鬱岑抬眼看過去,認出是宮中禁軍首領,也是皇帝的身邊人。
方鬱岑沒說話,那人冷笑一聲:“既然你舍不得,那就讓我來代勞,我必然助方公子功成身退。”
那人走至最前方,看到被重重包圍的池盈初,手一揮就下令:“投火!”
池盈初臉頰不知幾時沾上血跡,聞言震驚的竭力嘶吼:“不!”
“放箭!”那人話音才落,就被人找射中眉心,腦袋被箭矢穿過,眼裏有震驚也有驚恐的神色消散來不及消散。
他雙孔放大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一陣箭雨襲來,池盈初可不想被射成刺蝟,閃身躲避之際被人拉了一把,對方將她按進懷裏,靈敏躲過所有箭。
懷中溫度令她有些迷戀,她抓著他的動作怔了怔,從方才的驚險中醒悟過來,看到男人堅毅的下巴。
男人陰鷙的眸光一掃,十幾個弓箭手莫名有些被震懾住,他低沉的開口:“動本王的人,可問過本王嗎?”
他,是陸元白,是在此之前明確告訴她不會出手的無情王爺,然而卻在她生死之際及時出現。
“要上就一並上,本王不喜歡慢慢動手,太浪費時間。”陸元白語氣無畏,對待人命安危,仿佛隻是他動動手指頭的事。
“王爺又怎樣?就憑你們二人,如何能……”弓箭手其中一人畏畏縮縮的開口,仍是沒有敢上前。
陸元白譏誚的笑著:“是嗎?”
緊接著樹林中出現王府侍衛,將提前埋伏好的禁軍通通殺害,頓時隻剩下十幾個弓箭手,還有暗處的方鬱岑。
“本王從不做沒準備的事,現在你們的勝算在哪裏?不妨叫本王開開眼界,本王興許還能放你們一命。”
弓箭手是方府的人,紛紛丟了弓箭要跑,池盈初撿起弓箭對準他們,陸元白冷冷提醒。
“總要留些人給他們的主子報信。”
池盈初沒反駁他的話,畢竟人是他帶來的,這些人不能手,可有一人再三挑戰她的底線,她絕不能輕易放過。
倘若她拚命守衛的江山百姓,卻容不得她的親人,那她寧願不再守護,從此為自己和親人而活。
下一刻,她手裏的弓箭就猛的對準方鬱岑,毫不猶豫的射出去,正中方鬱岑身前,距離心髒僅有三分之差。
她平靜的看向方鬱岑,那眼神好像是在說,她就是故意為之,方鬱岑要複仇盡管來,她奉陪到底。
陸元白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突然就笑出來:“哪怕是換了副身子,你還是有這樣的好本事。”
方鬱岑身前血流不止,捂著傷口狼狽逃走,池盈初扔了弓箭,轉身要進去,卻發現鍾景鬆看著自己。
她手上沾著血跡,不知他是否看到方才情景,再加上陸元白那番話,鍾景鬆可能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