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可是你妹妹呀
鎮國公府除了鎮國公與池夫人,還能有誰,可不隻剩下死去的那個池盈初?
楚靜姝臉上失去血色,神情笑的比哭還難看,眼裏浮現出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妹妹你這是怎麽了,姐姐可經不起你這樣的玩笑……"
“我熬夜猝死的前兩日,你帶著丫鬟來府上探望我,但因兩家關係不睦,你並未讓我父母親知曉,現在我要問一問你,你那時在我的燕窩裏加了什麽?”
“你,你知道?”楚靜姝眼神徹底變了,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這事,就連母親都不曾告知。
池盈初越發覺得她心裏有鬼,若不是她做的,依著楚靜姝的性子,該誇大聲勢的自圓其說才是。
“我的身體沒查出毒藥,應當就是你放了能讓人精神振奮的藥物吧?”
楚靜姝被她逼的後退幾步,突然看著她大笑出聲:“沒錯是我放了藥,我還加了別的東西,傷身又傷腦。”
“即便你不死,也會慢慢失去力氣,不僅提不起劍上不了馬,還會變成癡傻,你不配和我爭,但凡能和我比肩的人,我都要一一鏟除!”
池盈初冷笑下,心思這般狹隘的人,居然也能活到現在,自己前世從未想過與她爭,她卻暗暗算計自己。
況且她連自己妹妹尚不能放過,又怎會對她手下留情?
楚靜姝見她不說話,以為她是無可奈何,得意的揚起臉:“就算讓你知道又怎樣,現在過去這麽長時間,你找也找不出證據!”
“那鎮國公入獄,和你有關係嗎?”
“若不是我,他也不會被扣上私造龍袍的罪名,前去搜查是我的人,龍袍是我讓人放進去的,然後再拿出來作為證據……”
楚靜姝被怒火衝昏了頭,想著什麽話讓她難受,就專挑什麽話說,最好能激的她對自己動手,再把她也抓起來。
“不光是這樣,還有你母親我也不會放過,我要讓你一點點看著,她是如何死的……”
池盈初也看出來她故意氣自己,眼裏殺意濃烈,忽然改了口:“姐姐你在胡說什麽?可是犯了魘症?”
楚靜姝麵對她這轉變,一時有些跟不上,死死攥緊她的手大吼:“你裝什麽?這裏又沒別人,你裝什麽!”
“我怎麽聽不懂你這話裏的意思呢,那你倒是說說我裝什麽?”
“你少給我來這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麽心思,我才不會上當,現在本宮不想見你,你走!”
說到最後,楚靜姝竟直接抬出身份來壓她,但她臉色沒有絲毫畏懼,腳下亦是不離開半句。
“你既然不走,那就別怪本宮讓人趕你出去!”楚靜姝拔高聲音,突然喊來幾個宮人太監,要將她丟出去。
池盈初身子一倒,躺在地上開始裝柔弱:“妹妹是說了什麽話得罪姐姐,姐姐這般不喜,還對我動手,但我是妹妹,不能和姐姐計較……”
她不是喜歡綠茶嗎?那自己就比她更綠茶麽看誰爭得過誰!
換做是平時,楚靜姝根本不在乎,也不想理會,但接下來一聽皇帝來了,態度變得比之前判若兩人。
“妹妹你躺在地上做什麽,身子不舒服可以告訴我,我這就召太醫……”
她抬起頭裝作驚愕的看到皇帝,語氣微頓:“皇上怎麽來了,臣妾妹妹身子不適,正準備給她尋太醫。”
皇帝複雜的視線卻是停在池盈初臉上,整個身子不缺胳膊不缺腿,麵色紅潤,看不出是受過折磨的人。
“你好了?”皇帝問的很輕。
“謝皇上關懷,王爺後來為我請了神醫,我的皮外傷才痊愈,還有內傷須得好生調養,但方才姐姐非說我是池將軍,我一時被刺激到……”
楚靜姝眼裏止不住的難堪,但礙於皇帝的麵不好發作,隻是勉強道:“是你誤會了,我沒有說過。”
“池將軍為江山鞠躬盡瘁,是大楚百姓應當感激的人,她不該在死後還被人編排議論,你切莫胡言亂語。”
池盈初從地上坐起來,順著她的話點了點頭:“是啊,一個世代守護江山的鎮國公府,又怎會生出謀逆之心呢?定是有小人栽贓陷害!”
楚靜姝這才發覺她是利用自己,但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尤其是皇帝麵前,收不回來了。
皇帝聽得來了幾分興味,淡淡的反問道:“那依你所見,有何看法?”
池盈初眼神一亮,自然是有什麽說什麽,也不管皇帝顧及什麽,畢竟鎮國公的性命要緊。
“從鎮國公府搜出龍袍,未必是鎮國公所造,鎮國公府滿門忠烈,更是隻有一個女兒都能為江山百姓上戰場,若舉個大膽的例子,從姐姐宮裏搜查玉璽,姐姐是不是也會謀反?”
“放肆,莫要在皇上麵前胡言!”
楚靜姝這下是再也控製不住臉上神情,嚇得一同跪在地上,連忙和皇帝解釋:“皇上,臣妾沒有……”
“朕知道你沒有,也知曉你不會這麽做。”盡管皇帝這麽說,但她還是不能放心。
她正準備開口,聽見皇帝對池盈初道:“你這個例子舉的還真是大膽,想過下場嗎?”
“想過,但皇上英明神武,定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也不會讓任何一個忠臣烈士寒了心。”
皇帝眼裏興味更濃,與其拐彎抹角的試探,她這般直言直語更讓人自在,不會覺得累。
“看來四王爺真是把你寵壞了,不過你為何替鎮國公府說情?”
池盈初聽著這話,察覺到他語氣中的波動,坦然啟唇:“不是替誰說話,是為皇上重用忠臣,為大楚江山百姓著想。”
皇帝大笑出來,似乎是被取悅到了,當即吩咐:“告訴大理寺的人,不必對鎮國公用刑,將他放回去,讓人在鎮國公府外看著。”
皇帝起身離開,池盈初臉色大喜,聲音也歡快許多:“多謝皇上!”
待周圍宮人退開,池盈初也準備走了,卻被楚靜姝喝住:“你覺得我還是該叫你楚亦妙,還是池盈初呢?”
“這是什麽話?我可是你妹妹呀。”池盈初嘴角一彎,揮開她的手徑直離開。
楚靜姝在宮裏發了好些脾氣,名貴古董都砸了不少,皇帝看楚亦妙那眼神,她同為女子,心中又怎會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