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騙來的玉佩
楚靜姝一向是個懂規矩識眼色的,尤其是在皇帝麵前,這下她隻好默默退回去不說話,跟著皇帝離開。
“皇兄一路小心。”陸元白站在王府門口,望著兩人即將離去的身影。
皇帝回頭看到他,突然就道:“朕也是才想起來,過兩天就是你的生辰,今日朕沒帶賀禮,改日再送來。”
“既然皇兄開口了,那臣弟就不推脫了。”陸元白恭敬應聲,楚靜姝上馬車前狠狠掃過他一眼。
一等兩人身影消失不見,陸元白才問府中下人:“她呢?”
知情的下人沒幾個,根本聽不明白他什麽,一頭霧水的搖頭:“王爺說的是誰?”
陸元白心頭莫名煩躁,臉色也跟著沉下幾分,沒跟下人多解釋,在府上四處找不到她的身影。
他讓她出去躲躲風頭,不是給機會她出去玩,連回王府都忘了,這要是在外麵被人抓住,那不是白做了?
“別讓人靠近後院,若是有俊俏的陌生男子來,別讓他走了,一定要來告訴本王。”陸元白抬腳想出去找人,可轉念又一想,還是算了。
這要求奇怪又無理,下人們卻不敢多問,還是應了聲:“是。”
然而池盈初不是忘了回來,而是在長街上遇到皇帝的馬車,故弄玄虛差點被官兵帶走。
“我是個正經的神醫,你們別不相信,被我治好的人……”她避開捉拿自己的幾雙手,臉上寫滿不悅的神情。
楚靜姝坐在馬車裏,聽到外麵的吵鬧聲,掀起馬車簾子看過去,視線落到正在同侍衛爭辯的池盈初身上。
皇帝察覺她的舉動,幽幽睜開眼問道:“怎麽,你是有哪裏不舒服?”
“臣妾沒事。”楚靜姝搖頭否認,眼看著池盈初被拖開,馬車即將起行,她忍不住出口,“皇上讓臣妾見見那神醫可好?”
她見皇帝看著自己,臉上擠出抹笑來:“臣妾遲遲不孕,宮裏的太醫沒看出來,所以才有了這個想法。”
“倒也不是覺得宮中太醫無能,而是臣妾以為,凡為大夫各有長處,若這是個假的,也省得他再招搖撞騙。”
皇帝沉默片刻,眼裏情緒波動不大,淡淡啟唇:“隨你,朕不反對。”
“多謝皇上!”楚靜姝聞言驚喜,被丫鬟扶著下了馬車,清了清嗓子喊道,“你們將他放開,本宮有事要問。”
幾個侍衛一致退開,池盈初見她朝自己走來,明知故問:“這位婦人找我有何事?”
楚靜姝打量著他,驀然發覺這雙眸子有些熟悉,冷笑一聲:“你怎知是本宮找你,而不是代旁人找你?”
“鄙人隻看病人,不看代病之人。”池盈初想到話本子裏寫的神醫,都有一副高傲的風骨,她作勢轉身要走,“您若是玩笑,那鄙人不奉陪。”
身旁的丫鬟看了眼她的臉色,揚起下巴喊她:“這是靜妃。”
池盈初轉過身,目光掃過富麗堂皇的馬車:“即便是皇上,若是耽誤我看病救人的時間,我也無法奉陪。”
“你好大的膽子!”楚靜姝尖銳嗓音,又細又長。
皇帝的聲音從馬車裏傳來,帶著股不耐煩:“怎麽吵起來了?”
“皇上,是她不重視臣妾,臣妾沒和她吵……”楚靜姝臉色微變,又緩和了語調,與方才簡直判若兩人。
池盈初裝作震驚,然後朝馬車方向跪下:“皇上萬安。”
皇帝眼角餘光掃過去,並沒放在心上,冷聲提醒楚靜姝:“不看就回宮,朕有些乏了。”
“是。”楚靜姝應聲,轉而看向池盈初,“你最好有些真本事,本宮還能不和你計較,不然你就等著,本宮必不會輕易放過你!”
“娘娘想看什麽?”池盈初不同她廢話,直接問道。
“本宮可是體質原因,還是旁的緣由,為何不能有孕?”楚靜姝壓低聲音,實際上池盈初不會看診,但她會胡編亂造啊。
池盈初裝模作樣的診了脈,又說了故弄玄虛的話,假意關懷:“娘娘聽懂了嗎?”
“沒有。”楚靜姝怕皇帝失去耐性,擰起眉頭催促,“你直說是何原因,本宮便不計較了。”
聽不懂就對了,反正也沒打算真讓她聽懂,今日若不是皇帝在,加上長街人多,定要好生戲耍教訓她。
“一時很難說清楚,娘娘相信的話,我開出方子下次給您送去。”要是當麵寫,她可能連幾樣藥材名都寫不出來。
楚靜姝狐疑的瞪她一眼,小心翼翼回頭看馬車,心一橫將腰間的玉佩拿給她:“下次憑這個見本宮。”
池盈初嘴角一彎:“是。”
“不知為何,本宮總覺得你的眼睛與故人相似,最好隻是本宮的錯覺,不然本宮發現你欺瞞,就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楚靜姝上馬車之前,還不忘丟下一番話威脅警告她。
池盈初眼都不眨一下,還想要自己的眼睛?那就讓她盡管來啊,看她到底有多少本事!
她轉身往王府走,進門就被下人攔住,下人沒認出她,但瞧著是個俊俏陌生的,應當就是王爺所說的。
即便是哪天王爺好男風了,他們做下人的,也不得插嘴半句,除非是不要命了。
“你且在這裏等著,奴才這就去告訴王爺。”小廝步子極快的跑向青竹苑,池盈初百無聊賴的玩弄著玉佩。
不過一炷香時辰,陸元白就過來了,看到她這幅打扮,咬了咬牙將她拉進去,一把推進屋子裏。
“不是讓你不要隨便走動嗎?你還在長街遇到皇帝的馬車了?”
換在以前,池盈初或許還會驚奇,但現在她明白,不是皇帝就是自己身邊有他的人,他自然能第一時間得到消息。
池盈初沒有否認,將玉佩放在桌上:“但我沒被認出來,我做事也很小心的,王爺現在教訓我也來不及了。”
陸元白扯了扯嘴角,發覺對她無話可說,目光轉向桌上的玉佩,一眼就認出是楚靜姝的。
“你搶來的?”當著那麽多禁軍侍衛的麵,她要是主動動手,除非不要命了。
池盈初提起這事,還頗為驕傲:“我從她那裏騙來的,沒王爺你說的那般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