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爺想怎麽利用?
走出來的人是兩個女子,也正是應當在方才離開的池盈初與清露,後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滿臉淚水。
“所以你其實還在怪我,怪我拖累了你麽?你說會再娶我也是假的……”
祝清流臉色難堪,沒想到她還會在,自作聰明的以為是在和陸元白講條件,沒想將自己老底都交了出去。
“你……”清露哭的哽咽,似是不願相信眼前這一幕,可又不得不麵對。
池盈初也沒想到,方才還未兩人感情動天動地,緊接著祝清流那番話就好像硬生生打了一巴掌。
唯一且始終不為所動的,還是陸元白一人,鎮靜的讓人覺得可懼,他站在最高的位置,眼神涼薄。
“你既想著算計本王,又想同本王做交易,難道本王像是好說話的人?你也不掂量自己的身份?”
祝清流頓時有種被人戲耍的感覺,眼底蒙上一層層屈辱,勃然大怒揚起聲:“原來王爺從一開始,就沒有要合作的意思對麽?”
“不錯,”陸元白毫不否認,“況且本王也從沒答應你什麽,但本王能告訴你,不輕易放過周深是真的。”
“王爺堅持要殺了他,難道是為她?”祝清流突然指向池盈初,手中動作一轉要對她動手。
她靈活的閃身躲避,拔出侍衛的刀同他打的不分上下,擔心他會對清露下手,伸手要拉卻被她反手一推。
就像農夫與蛇,東郭先生與狼,呂洞賓與狗,她好心要救清露,卻被推給祝清流。
池盈初手腕吃痛,手裏的刀被打掉,祝清流一劍襲來,她驚恐的閉上眼睛,但劍並沒傷到她分毫。
不知何時,陸元白從牆頭縱身一躍下來,一手將她圈進自己懷裏,他殘忍的扯動嘴角,用她掉的刀快速插向祝清流。
祝清流來不及躲避,清露一下子擋在他麵前,又長又尖的刀刺穿她的身體,血跡和眼淚都流了出來。
祝清流沒拿她當擋箭牌,這次是她自願的。
“或許隻有我死了,你心裏的恨才能消退,我不相信你隻是恨我,若是恨沒了,是不是就隻剩下愛了?”清露滿身是血的倒在他懷裏。
祝清流突然發覺,自己並不如所想那般,什麽都不痛,反而是痛一直從心底蔓延,痛徹心扉……
“倘若當初我不進護國公府,就不會有後來的事,都是我不對,下輩子你再也不要遇見我了……”
“不,你別說話了,我想法子救你!”祝清流惶惶不安,抱緊她想要求救,但她的身子一點點冷下去。
抬手一抹,竟摸到自己臉上大片淚水,就這般過了許久,哪怕懷裏的人毫無溫度,他也不肯放手。
池盈初看到男人的身子在顫抖,倘若沒有清露進護國公府,每個月寄月錢給他,他連生計都成問題。
他無法參加考試,就不會有心進仕途,不會處處要與周深爭高下,為了仕途害死最重要的人,同樣該得到的也不在他手裏。
“不要了,我們什麽都不要了,之回家好不好……”他抱著清露的身子要走,陸元白的侍衛還跟著。
池盈初眼眶不自覺有些紅,但一點也不為祝清流感到惋惜,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祝清流停下腳步,眼角似有淚痕:“我將話說到這份上,難道王爺還不肯放人嗎?”
陸元白輕聲啟唇:“你別誤會,本王可以放人,但你該說的還是要說。”
“況且你不供出背後之人,你和她回去之後也無法真正安定。”
祝清流咬緊唇沒說話,像是在隱忍又像是在考慮,片刻後開口答應:“好,王爺需要我做什麽都行。”
“嗯。”陸元白讓人帶他下去,將該處理的處理好,包括清露的屍體。
池盈初覺得哪裏有些怪怪的,具體又說不上來,方才還針鋒相對的兩人,這麽快就能達成合作?
“王爺覺得他的話可信?”
陸元白視線從她臉上劃過,抿了抿嘴角:“可以信,但也不能全信,他還有些利用價值,所以才選擇本王的庇佑。”
“……”直接說相互利用不就得了?整天講的那麽深奧,明明通俗易懂的話,非要被他繞個大彎子。
“那接下來王爺想怎麽利用他?”
畢竟現在清露都死了,要想知道什麽,就隻能通過祝清流,但這人看著也不像是好對付的。
“這就要看周深怎麽配合了。”他說完這句話,丟下她抬腳離開。
池盈初想過各種辦法接近周深,但陸元白讓人嚴加看管,她幾次都沒機會靠近,就被趕回來。
因著周深身份特殊,陸元白讓人將他軟禁在一間屋子裏,他幾天出不去,也見不到陸元白。
好不容易等陸元白主動來了,原本他想說的話,真對著他又說不出來,男人眼裏露出深深的嘲諷。
“你不是一直鬧著要見本王嗎?現在本王來了,怎麽又沒話說了?”
周深有些結巴,氣的手指顫抖:“我不過就是官位比你低而已,王爺可不要以權壓人,我又沒犯錯……”
“本王偏偏就喜歡以權壓人。”陸元白用一種很欠揍的語氣開口,說的他啞口無言,“你真覺得自己沒錯?”
“我能錯什麽?”周深眼神心虛閃躲,緊接著陸元白幾句話,就讓他激動的站不穩了。
“非法買官算嗎?還有你和大夫人的關係,需要本王跟你說明白?”陸元白眼神玩味涼薄,舌尖輕抵唇邊。
周深臉色頓時煞白,此刻不敢再看他一眼,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王爺您放過小的……”
這語氣與方才簡直是天差地別,池盈初扒著門偷偷望,還想再聽下去,陸元白隨手一個茶杯砸向她。
她躲開的同時,也暴露了自己。
懊惱的抬頭,對上男人盈盈笑意的雙眸,她撲過去作勢要打他:“亂丟東西可恥,王爺沒道德!”
“你偷聽就有道德了?”陸元白挑了挑眉,一把按住她的手,“有本王在,還需要你偷聽嗎?”
池盈初眼神亮了亮,他這是準自己光明正大的聽?那敢情好啊,隻是心裏還有些不確定,又忍不住問。
“王爺什麽意思?”
陸元白指著牆角,冷笑一聲:“你要是喜歡偷聽,本王現在就給你指個地方,你愛蹲多久蹲多久,沒本王的吩咐,不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