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本王要他死!
皇帝得知陸元白回京的消息,隨後就來王府看望了,事先並沒有告知,陸元白準備的很是匆忙。
“皇兄……”陸元白被攙扶著到了前廳,蒼白的麵色顯得有些虛弱。
皇帝主動向前,語氣顯出關懷:“今日這裏沒有君臣,隻有兄弟,朕隻是來看看你。”
“你親自跋山涉水請來的神醫呢?”皇帝餘光掃過周圍,並沒有看到多餘的身影,忍不住好奇的問。
陸元白無力的牽動嘴角,一開口說話就咳嗽兩聲:“神醫在半路遇上殺手,人已經沒了,臣弟也是勉強撿回一條命。”
“怎麽會這樣?你帶去的侍衛沒有保護好你麽,有沒有查出是什麽人做的?”
他搖了搖頭,眼神微暗:“侍衛死傷大半,至於是什麽人,臣弟的人都太無能……”
“既然如此,那朕來幫你查,一有結果立馬告訴你。”皇帝眼裏劃過一抹情緒,他應聲答應下來。
“臣弟不在乎這個,如今神醫都沒了,不知日後還有什麽希望……”
“你不要如此消極,天下之大,朕不信找不出能給你治病的人,肯定還會再有希望的。”
“多謝皇兄安慰。”陸元白送走皇帝之後,就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裏,一整天都不見他出來。
柳月枝主動找到池盈初,說是要承認錯誤,先前不該心中存疑,讓她給自己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池盈初輕輕睨她一眼,口氣淡漠:“信任才是合作的基礎,你我連最基本的信任都沒有,還談何合作?”
“這麽說來,你是不答應了?”柳月枝麵色一急,眼角生生擠出幾滴淚來,伸手想拉她被避開。
可池盈初不是她這幾滴眼淚能打動的,她先前存過害自己的心思,誰知道以後會不會又是如此?
“我為何要答應?”她毫不客氣的反問。
“你質疑我也是情有可原,我自會想辦法證明!”柳月枝顧自點了點頭,一個勁兒的說好,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
她說完就拔腿跑出去,池盈初不吃這一套,自然不會像話本子裏說的,追出去聽她解釋什麽的。
而柳月枝也早就能猜到,她不會這麽好說動,可被她堅決拒絕後,心底的不甘越發強烈。
丫鬟三步並兩步的跟在她身後,悄悄抬頭看了眼她的身影:“姨娘,那我們現在該如何?”
“還能怎麽辦?當然是走一步看一步,她不答應就不答應罷,真以為我沒了她不行?”
柳月枝輕嗤聲,此時的態度與方才判若兩人,丫鬟聽了她的話,當即就沒再問下去。
池盈初在屋子裏悶的不行,就想出去走走,不知不覺走到青竹苑,不經意抬頭卻看到那個老人。
她秀氣的眉頭緊緊蹙起,那天是親眼看著他倒下的,不可能再有活下來的可能,為什麽會在這兒見到他?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還是她方才看走眼了?
她心裏各種猜測都有,腳下不自覺加快腳步過去,走的匆忙沒注意周圍,不小心撞到人,認真看發現是個沒見過的女子。
女子容貌不算出眾,打扮不像是丫鬟,也不似其他姨娘那般精致,對方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倒是丫鬟先惱怒了。
“你可知這是三姨娘,若是撞壞了……”
池盈初眼底一緊,細細打量著她的麵容,良久後才啟唇:“抱歉,是我唐突了,你身體沒事吧?”
她之前聽柳月枝說過,這三姨娘和陸元白都是藥罐子,隻是後者是個假的,不知道眼前這個是真是假。
三姨娘莞爾一笑,神色溫和平易近人:“無礙,是我的丫鬟著急了,你不要介意。”
“總之是我不對,改日我再親自道歉。”她匆匆丟下一句話就要離開,但並未在先前的位置看到那人的身影。
陸元白將她的動作看在眼裏,麵上不禁冷笑,微微側過臉,對身後的暗衛吩咐:“去給鍾景鬆那邊的人傳話,是時候準備動手了。”
他知曉皇帝還懷疑自己,但也確實是自己的人殺了太子,可若他不這麽做,那天在山崖死的人就是他。
“是。”暗衛悄然退下。
陸元白有兩日沒再見她,池盈初親自去了三姨娘那裏,她屋子裏陳設簡單,放了不少字畫書法。
“這字可真好看。”才走進去,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副四字詩句的書法,下筆蒼勁有力,又有幾分女子的娟秀。
越往裏走藥味越濃,三姨娘笑著迎上前:“你若是看中了,便挑一副喜歡的拿去,左右也不是什麽大事。”
她趕緊擺手:“無功不受祿,我……這也太貴重了。”
“不過就是我閑來無事寫的,算不上什麽貴重物品,前兩日我又寫了一副,正準備裱起來送到王爺書房。”
池盈初臉色微驚,手輕輕覆上書法上的字,鼻尖嗅到字畫上的香氣,好奇的問她:“哪裏來的香?”
“我以花瓣精水磨墨,花的香氣融進墨裏,所以字畫也帶著股香氣了。”三姨娘笑著解釋。
“我很是喜歡,三姨娘可否贈些香墨與我,下次我用些珠寶回贈。”
她想到前世敵軍傳信,就會用上一種特殊的墨,此墨用尋常法子看不出來,唯獨遇水或用藥才能看見。
之前就聽後院下人說過,這三姨娘不爭不搶,是最好相處的主子,但曾是皇帝賞賜進府的,所以陸元白也對她存著些尊敬。
她心底冷哼,未必真是尊敬,興許也可能是疏離防備,他那個人會不懷疑誰?
“行,妹妹不必如此客氣。”
池盈初帶著香墨回去,先是用了一點兒,看寫出來會不會有那種成效,但結果顯然讓她失望了。
這寫出來的字隻是帶著香氣,卻沒有半點用處。
她寫得有些失神,連陸元白來了都沒發覺,他看到紙上自己的名字,冷冷抬頭看她。
她被他盯得頭皮發緊,這才察覺解釋:“王爺可別誤會,我隻是覺得三姨娘的字好看,所以寫來練手的。”
他眉頭都不皺一下,輕啟薄唇又問:“那為何不寫你自己的名字,偏偏要寫本王的?”
“誰讓你今天去見她的?”
他這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心想自己也沒對三姨娘做別的什麽,總不至於跑去告狀吧?
誰知接下來就聽見他開口:“本王不想猜你做這些有何目的,倘若你是想給鍾景鬆傳遞消息,順便也幫本王帶一句話,本王要他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