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你敢戲耍本王?
若設局的人是凶手,那他就是幫凶,他還有何臉麵說自己無辜?池盈初心裏忍著氣憤,又不能當著他的麵發泄,委實憋屈的緊。
她深呼吸兩口氣,使自己冷靜下來:“王爺有何罪證在他手裏,我是不信的,王爺從哪裏聽來的風言風語……”
陸元白冷笑一聲,不再與她多說,抬腳就走,就像他之前說過的那樣,他有心情陪她玩玩,她怎麽說都可以,可他要是認真起來,誰都不好敷衍。
池盈初哪敢放鬆,現在耽誤一刻,都是浪費鍾景鬆的一線生機,即便無關感情,她不可能明知他有危險而不救。
她麵色急迫,慌忙加快腳步追上去:“給!隻要他能活下來,他肯定也會將東西給你。”
陸元白陰鷙的視線落到她臉上,忽而笑出來:“你這是替他答應了,那本王就會當真,可別說話不作數。”
“作數,保證作數……”她連連答應。
一柱香的時辰過去,王府裏牽出幾輛馬車,還有幾十個侍衛,馬車旁有一匹毛色黑紅的馬,陸元白坐進馬車裏,回頭看到她情急之下上了馬。
“駕!”楚亦妙夾緊馬腹,握緊韁繩一喝,馬抬前蹄向前奔跑。
“王爺……”侍衛欲要將她追回來。
陸元白嘴角似笑非笑,幽深的眸子裏泄出不明的笑意,笑意不達眼底:“本就是給她備的馬,讓她騎。”
“你覺得她這樣,有幾分是池盈初的可能?”
侍衛沉默不好接話,楚亦妙和池盈初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一個吃不得苦頭,另一個自幼習武長大。
看如今這架勢,眼前這個人究竟是誰,誰也說不準。
陸元白放下簾子,攏緊身上的披風,輕咳嗽聲道:“出發吧,別讓她等太久,免得讓她以為本王失信。”
冷冽的夜風吹在臉上,如同刀鋒劃過那般疼,與池盈初並行的還有侍衛,今夜過後,她的身份算是徹底暴露了。
她想到自己前世上戰場,都會去鍾景鬆那裏坐坐,有些她摸不準的兵法劍術不敢問爹爹,就隻能讓鍾景鬆偷偷的教。
他於她而言,就像是兄長那般的存在。
到了林子不遠處,陸元白的馬車追了上來,她放緩馬兒的速度,看到他掀起半邊簾子:“鍾景鬆就在裏麵,但你這樣直接闖過去,小心中圈套。”
池盈初兩道秀氣的眉頭擰起:“王爺有什麽好辦法嗎?”
馬車停下來,陸元白看了眼即將黎明的天色,又看到另一處地上的枯枝稻草,他下了馬車將侍衛都召過來……
片刻之後,侍衛頂著用枯枝稻草做的稻草人,一點點在地上匍匐前行,引得對方誤以為是援兵,果然是先出手了。
這一出手就暴露了位置,侍衛拔刀衝上前廝殺,兩方打的不分上下,池盈初麵色依舊凝重,擔憂的目光投向林子深處。
對方原本的百來個人,頃刻之間就倒下了一半,侍衛之中也有人倒下,太子在暗處看到這一幕,恨的牙根癢癢。
“又是他壞本宮好事,本宮正好趁機殺了他!”太子眼裏升騰起怒火,提著劍要蒙麵上前,被旁邊人攔住。
“殿下切不可魯莽行事,今日不妨放他們一馬,以後來日方長。”
太子覺得他的話有幾分道理,怒氣平息了些,但眼底還是參雜著濃烈的不甘,臨走之前還在林子裏放了一把火。
又幾個火折子砸下去,火勢瞬間增大,林子裏都些幹燥的枯木,這一燒起來,火勢很難控製住。
池盈初看到火還要往裏衝,陸元白也不攔她,隨即看到鍾景鬆領著人從裏麵出來,他看了看她,然後才看向陸元白。
“多謝王爺出手相救。”
陸元白輕哼,餘光瞥到旁邊的女人,語氣調笑道:“她替你答應了本王的條件,你先問是什麽,然後再來謝本王。”
陸元白刻意走遠了些,鍾景鬆狐疑的看向池盈初:“你答應了他什麽?”
池盈初動了動唇瓣,複雜的看他一眼,然後走向陸元白:“不用他給你,我這裏也有證據。”
“哦?你還知道了些什麽?”陸元白聽她這樣說,狹長的眼角挑起興味。
她頓了頓,一鼓作氣說出來,“藏閣和王爺的關係,流音告訴我了,我還從她那裏拿到了罪證,所以她才會死……”
她未說完的話戛然而止,陸元白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神情變得凶狠陰厲:“你敢戲耍本王?”
“這怎麽能算是戲耍,我說的都是真的。”她掙紮著拍他的手,陸元白猛地一掌打向她,她飛出去幾米遠,倒在地上吐出一大口血。
鍾景鬆頓時也變了神色,想要與他動手,陸元白的侍衛先舉起武器對著他的人,池盈初好半天才從地上爬起來,步子虛浮的走過去。
“都把武器放下。”
陸元白的侍衛不會聽她的,鍾景鬆的人也不會放下武器,她衝陸元白笑了笑:“王爺這一掌,就當做是今夜之事的了結,如何?”
陸元白沉著臉色上了馬車,池盈初給他使眼色,讓他盡快回去,然後也坐進了馬車裏。
馬車緩緩前行,此刻天色已經亮了,整個林子也差不多被燒的幹淨,這件事應該瞞不了宮裏的那位,看來太子府管家的事就隻能暫時停止了。
“還上本王的車做什麽,不怕本王再動手殺你?”他冷冷啟唇問。
池盈初輕輕擦著嘴角的血跡,他那一張仿佛將她全身骨頭都打散架了,她有氣無力的牽動嘴角。
“按照外人所說的,王爺不是該寵我嗎?”他在外人麵前,一向是如此裝的。
陸元白愣了愣,繼而嗤笑聲:“是啊,本王都快忘了,應該寵著你,但你什麽時候才能不跟本王作對?”
池盈初眼底神色一暗,擦嘴角的動作稍微止住:“王爺有沒有想過做個好人?”
“本王不屑於做什麽好人,本王隻知道有誰冒犯到本王身上,他就必須得死!”
一兩個時辰後,馬車在王府門口停下,陸元白下馬車前,還不忘道:“那件事,他要是再查下去,昨夜之事必然會再次發生,下次本王可不會上你的當。”
池盈初沒明白他說的什麽,近日鍾景鬆也沒把情況告訴她,既然是王爺開了口,她便讓人將這話傳給鍾景鬆。
她心裏總有種奇怪的感覺,陸元白知道的,可能比她了解的還要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