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玉玨變現
池盈初在府上沒發現什麽情況,陸元白不幫忙也就罷了,還在旁邊看好戲,讓她不要冤枉任何人。
他要求這麽多,怎麽不見他親力親為?
無奈之下,她隻好出府去查藥鋪,若真像是柳月枝所說的那樣,藥應當就是同一天買的。
從柳月枝那裏問出藥鋪位置,她沒猶豫就趕過去,看到城中有人拿著畫像找人。
“有沒有見過畫上這女子……”
池盈初下意識轉過身躲避,有人從身後拍了拍她,她餘光看到他手裏的畫像。
侍衛冷喝聲問:“問你見過沒有,磨嘰什麽,啞巴了?”
“嗚嗚啊啊……”她裝作口齒不清的說話,侍衛便丟下她離開。
“原來是個結巴。”
池盈初鬆口氣,暗暗攥緊手掌,現在貿然去見皇帝,隻會打草驚蛇,況且她與太子也不是一路人。
她到了藥鋪前,藥鋪東家正要收拾東西關門,趕緊上前問:“前幾日四王府二姨娘的丫鬟可是來買過一味藥,叫藏紅花?”
“對。”藥鋪東家承認的很快。
“那還有沒有別人買過?”
聽到這話,東家看她的目光頓時變得遲疑,他眼神閃躲推開她:“別耽誤我回去,今日藥鋪不開了。”
“我隻是問問,不會耽誤你很久。”她見狀覺得可疑,想了想又換種法子問,“那我要買藏紅花,你這裏有多少貨?”
“貨沒了。”東家不敢再看她。
池盈初聞言,越發覺得他行為反常,他越過她想走,她一手扣住他:“前幾日不還說有貨麽?怎麽這麽快沒了,是誰買走了?”
“我這裏沒有,你繼續去別的地方買,問這麽多做什麽?”東家想要掙紮,但她力道居然不似表麵柔弱。
“不瞞你說,府上有人流產了,是藏紅花所致,王爺命我查清楚,你說不交代,別等王爺親自找你。”
東家想到陸元白,這哪裏是他惹得起的,當即就把話說穿了:
“那天二姨娘的丫鬟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買了剩下的藏紅花,還自稱是四王府的人。”
池盈初眸光一冽,繼續追問:“那人是誰,如果再見麵,你可還能再認出來?”
“應當可以,挺清秀的小姑娘……”
她帶著藥鋪東家回了四王府,後者起初是要拒絕,又被她以送官威脅,還讓陸元白將所有丫鬟都召來。
趙離鵲極不情願在日頭底下曬著,狠狠蹙起眉頭:“你真能查出來,那還好說,倘若隻是敷衍了事,還要大費周章,別怪我不放過你。”
“你等著瞧吧。”池盈初麵不改色,讓藥鋪東家去丫鬟中認人。
陸元白幽幽看她一眼,嘴角抿起笑:“最好不是你隨便找個人,來敷衍本王。”
“二姨娘也快來了,待會兒讓她親自和您解釋。”池盈初懶得多費口舌,他以為她真想管他的後院啊!
最終藥鋪東家在趙離鵲身後的丫鬟裏停下來,手朝對方一指,對方嚇得顫巍巍跪下來。
“就是她了。”
趙離鵲看過去,麵目震驚:“你胡說八道什麽!”
柳月枝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究竟是他胡說,還是你不惜用孩子栽贓陷害?”
“你!”
“王爺,事情是這樣的……”柳月枝無視她的存在,主動在陸元白麵前道出所有事。
“妾身固然有錯,錯在不該和她計較,但決不會遷怒到一個孩子身上,妾身不能有孕,不代表妾身不喜歡孩子,而她恃寵而驕就是大錯特錯。”
趙離鵲急的變了臉色,但陸元白不理會她,反而對柳月枝道:“你說的有理。”
“那王爺打算怎麽處置那丫鬟?”柳月枝心頭一喜。
“交由她自己處置吧,畢竟她也沒了孩子,你的禁足解了,這個月雙倍俸祿。”陸元白拂袖而去。
“多謝王爺!”哪怕是對於這樣的結果,柳月枝還是很高興,讓人好生送走大夫。
趙離鵲卻氣的險些背過氣,她心心念念的孩子,沒想到毀在自己丫鬟手裏,這叫她怎麽不恨?
“你這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丫鬟臉上響起一耳光,柳月枝走之後,池盈初也沒多留。
後來那丫鬟就沒再見過,有說是當時被趕出府,也有說是趙離鵲將她暗地裏處置了。
池盈初等了幾天,見柳月枝沒來找自己的意思,索性主動過去:“二姨娘上次說的,是不是該兌現了?”
柳月枝麵色紅潤,端起茶杯抿了口:“我都記著呢,隻要答應你的,自然不會出爾反爾。”
“後日我要出府才買脂粉,到時正好把你也帶出去,在上京我認識一家典當行老板,價格公道。”
池盈初得到滿意的答案才回去,那十來塊玉玨若是變現,至少能得十萬兩銀子。
還沒走進屋子,就看到一個丫鬟冒冒失失的出來,她上前攔住:“你是哪個院子的?”
“我,我……”丫鬟解釋不清,推開她就跑。
池盈初進去檢查,發現東西都沒少,就沒再計較下去,到後日一早,她先鑽進了馬車後麵的木箱裏。
車夫牽好韁繩,陸元白從王府走出來:“等等。”
柳月枝麵露驚喜:“王爺?”
陸元白沒應她,目光掃過紅漆木箱,手指在上麵輕口,箱子裏的池盈初屏息凝神,不敢亂動。
他突然笑開:“本王沒別的事,隻是前來叮囑你,若是看中什麽隻管買,銀子不夠讓他們記王府賬上。”
柳月枝想讓他陪自己去,但陸元白沒有這方麵意思,況且池盈初又在,她就隻好作罷。
離開王府的視線後,池盈初才有機會從箱子裏出來,重重呼吸:“可憋死我了。”
“其實王府不愁吃穿,你要這麽多銀子做什麽?”
“有錢能使鬼推磨,我要是有了銀子,心裏才會踏實。”到了典當行,池盈初拿著木盒走進去。
柳月枝在前麵,典當行老板很快出來,她開口解釋:“我有個朋友想要典當。”
池盈初打開木盒,裏麵裝著十幾塊玉玨,都是從趙離鵲那裏來的,有些應該還是王爺賞的。
但老板看了半晌,臉色卻越發凝重,若有所思道:“這些並非真正的玉器,不值多少銀子。”
柳月枝頓覺丟臉,一句話不說轉身就走,池盈初道了歉才離開。
她想到前日那個鬼鬼祟祟的丫鬟……究竟是這玉是假的,還是被人掉了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