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驚險書信
池盈初這幾天已經將府上地形摸個幹淨,準備找個月黑風高夜翻牆出去,走到牆角又猶豫了。
陸元白即便是得知她偷聽,沒有處罰也沒有管她,像是任由她發展,這完全就不像他睚眥必報的性子。
她怕就怕他給自己表麵上的放鬆,等她翻牆出去,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他,狗男人用這招騙她還少嗎?
“再不抓緊時間,被人看到就真完了。”她低聲自言自語,在差不多有兩個她那麽高的牆下踱步。
翻牆的計劃早有準備,她爬上旁邊的樹,卯足勁要跳過去,忽的聽見樹下一道清冷的聲音。
“你好端端的爬樹上去做什麽?”
她低頭一看,嚇得差點沒從樹上掉下來。
是陸元白!他一聲不吭的出現,她連他什麽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王爺,”池盈初臉色一閃而過的慌亂,“我賞月啊,王爺來做什麽?”
陸元白冷聲哼笑:“你看仔細些,今夜黑雲壓頂,沒有月亮。”
她抬頭一看果真如此,懊惱自己方才沒太在意,但現在改口來不及,索性就裝作懵懂不知。
“我剛睡醒……沒有便算了,下次王爺我請王爺賞月。”
“既不是中秋,又不是佳節,”他顯然是不相信的態度,“三小姐還有如此風雅的喜好,今夜若是下雨,本王也請你在樹上賞一夜雨。”
池盈初不理會他的話,恍然覺得樹枝爬得有些高,她站起身有些腿軟:“王爺要不要接我一把?”
她心裏有數,這幅弱不禁風的樣子,要是不小心摔下去,輕則崴腳紅腫,重則臥床幾天,
“你放心跳下來,”陸元白見她揮手作跳躍狀,幽幽吐出後半句話,“本王正好躲開。”
“……”她差點就真跳了。
“王爺要躲,那就躲遠些,小心我跳下來砸到你。”池盈初將他看成肉墊,直接往他身上跳。
陸元白動作出奇的快,後退一步躲開:“你說的有理。”
她不滿的瞪著他,突然就放聲大喊大叫:“王爺這是不愛我了,那你給五姨娘的休書,也給我一封,我保證比她滾的利索……”
這雷聲大雨點小,陸元白不覺得有什麽,好笑的挑眉:“把下人吵過來,到時候丟臉的是你自己。”
“那不是還有王爺陪著麽?我覺得好的很!”她一副寧願自己丟臉受罪,都要拖他下水的態度。
“既然如此,讓他們看到我倆衣衫不整,那才是真正的丟臉。”陸元白作勢要扒她的衣裳。
池盈初見他來真的,急的雙手抱住自己,又怕袖子裏的書信會掉出來,奮力推開他就跑。
陸元白望著她的背影,輕扯動嘴角,暗衛再度出現。
“讓盯著她的人再盯緊些,另外想辦法將鍾景鬆找過來,不能說是我的意思。”
“是。”暗衛輕鬆翻過牆頭離開。
池盈初在府上出不去,就想著讓鍾景鬆再過來,上次用過那一招,趙離鵲肯定不能再找了。
再者她也不能保證,趙離鵲還會全心全意幫自己,她現在看到她的人都是繞著走。
但她沒想到,她的信還沒送出去,鍾景鬆就主動來了,即便他打扮成一副小廝模樣,也難掩俊俏。
她看到他時眼裏一喜,壓低聲音道:“你怎會過來?”
“此地不宜多談,找地方細說。”
池盈初當即會意,眼神朝周圍看看,又故意大喊:“我身嬌肉貴,理應吃些好的,你把這些送到我的住處,若是不合我胃口,我就拿你開刀。”
鍾景鬆低著頭,提著食盒跟在她身後,走進屋子後,她想也不想就關上門,然後將書信給他。
“裏麵是我想告訴你的東西,都是我在陸元白那裏聽來的。”
鍾景鬆點頭,將信藏進衣裳裏:“你說這會不會是他故意讓你聽到的?”
池盈初臉色變得冷凝,開口想要否認,但又想到陸元白性子狡猾,這種事放到他身上還真不好說。
他從衣袖裏拿出半截劍刃,放在她手邊的位置:“上次你讓我查的事情,已經有些眉目了。”
“這小半截斷刃是我在林坡找到的,那邊被人刻意處理過,不僅找不到屍體,就連血跡也沒有了。”
池盈初眼底一震,當時那樣激烈的廝殺,血跡流的滿地通紅,上京近日又不曾下雨,那麽多血跡是如何在這麽短時間內處理幹淨?
“那黑衣人可與陸元白有關係?”
“暫時沒有。”鍾景鬆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劍刃上有藏閣二字,那些黑衣人極有可能就出自藏閣。”
藏閣是江湖上的殺手組織,池盈初前世沒有得罪過他們,那也不排除是楚亦妙本身招引來的可能。
“我知道了。”池盈初暗暗攥緊手掌,“現在我先想辦法送你出去,以後不要隨便來找我。”
“不是你讓人傳信找我的嗎?”鍾景鬆不解的反問。
收到信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按理說不會出錯才是。
池盈初聽到這話,臉色驟然有了變化,發現外麵沒有可疑的人,盡管如此仍是不敢鬆懈。
“陸元白盯我盯得緊,我根本沒機會給你送信!”她語氣變得急促,鍾景鬆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抬腳要出去。
“這麽難吃的東西,你也好送到我這裏來,別再讓我看到你,你給我滾遠些,我要親眼看著你滾出王府!”
池盈初拔高聲音,指著他的臉又惱又罵,一手將他推搡好幾步,鍾景鬆全程低著頭不說話。
她罵罵咧咧的,表麵上真像是氣急了,陸元白過來攔住她:“你這是做什麽?”
“這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糕點,做的難吃死了,快把他趕出去,以後他敢靠近王府半步,直接打斷他的腿!”
她故意吵鬧不休,撒潑耍橫的模樣還真有幾分楚亦妙的味道,陸元白掃過去一眼,並未多作停留。
池盈初見狀趕緊挽住他的手:“王爺?”
“不喜歡趕出去就是了,”他收回視線,揚起輪廓精致的下巴,“隻要是你喜歡,我做什麽都可以。”
她笑的牽強,心裏暗暗的罵他虛偽,拉著他進了屋子,直到聽說鍾景鬆離開王府,她才緩了口氣。
今日如此驚險,看來日後還要多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