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設計相見
池盈初恨恨的咬牙,滿臉的憤懣之色,她不能拿陸元白怎麽樣,但對付幾個丫鬟還是綽綽有餘。
“那我去如恭,你們也要跟著?”
“婢子是為了楚通房的安全。”丫鬟們頷首點頭,這是王爺的命令,誰也不敢違背。
“……”她重重關上門,想從窗口翻出去,可那幾個丫鬟就跟長了眼睛似的,幾句話就打消了她的念頭。
“勸你別白費力氣了,屋子有我們幾個守著,院子裏還有十幾個侍衛,總之你是逃不出去的。”
池盈初從窗欞上收回手,哪怕她出不去,也不能讓鍾景鬆在王府多待,她不懷疑陸元白真會要他的命!
眼下她被人變相監視,但有人能隨意走動,而且還能親近陸元白,她腦海裏逐漸浮現一張臉……
再次打開門,她臉上都換成了笑盈盈的神情,招招手示意丫鬟附耳過來:“我想讓你們找個人過來。”
幾個丫鬟麵麵相覷,眼神比方才警惕凝重不少:“楚通房有話直說,婢子們盡量辦到。”
“我要見五姨娘,”池盈初看到丫鬟臉上怔愣的神情,繼續道,“王爺應該沒禁止我見她吧?”
丫鬟腳下沒有動作,不禁想到前幾日,五姨娘被她得罪個不輕,現在王爺也不站在她這邊,她居然還敢主動挑釁,難道是腦子壞掉了?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沒給你們好處?那這樣夠麽?”她說著就將耳墜或頭上的發簪塞給幾人,不停朝她們使眼色。
丫鬟們不知如何是好,聽見身後一聲咳嗽,嚇得渾身一激靈,下意識跪下:“王爺!”
她塞給丫鬟的首飾都被丟到地上,陸元白眸光掃過一眼,最後落在她臉上:“懂得收買人心了?”
池盈初想不出好的理由,索性就站直身子,硬著頭皮承認:“王爺連這也要管嗎?”
“你隨意,”陸元白嘴角一側掀起,轉身準備離開,想了想又折回來告訴她,“還有一個時辰,順天府尹就到了,你不要亂走。”
“這裏裏外外都是你的人,我怎麽出的去?”她冷聲哼笑,想到丫鬟接下來八成不會聽自己的,那還不如直接說給陸元白。
“我可以不去前廳,但你讓趙離鵲來我這裏?”
陸元白眼裏燃起興味,幽幽看她一眼:“你們還能有什麽話說?就不怕她和你打起來?”
“我聽曲兒啊,她的小曲不是上京一絕麽?再說我又不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她不至於處處針對我吧?”
池盈初慵懶的靠在門上,不想引起他的懷疑,臉上不敢顯露分毫。
“隨你。”陸元白丟下這兩個字,走到院子外停下腳步,侍衛見狀上前。
“王爺。”
陸元白臉色不同方才的淡然,深邃的眼底暗潮洶湧:“要是看到她溜出來,不必抓她。”
“是。”
有了陸元白方才那番話,池盈初見到趙離鵲就輕鬆很多,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兩人就見上了麵。
丫鬟正要打開房門,被趙離鵲一腳踢開,她冷笑一聲:“我還沒找你,你倒主動找上我了!”
“五姨娘莫要見怪,這是王爺的意思,讓你的丫鬟出去,我有話與你單獨講……”池盈初一把將她的丫鬟趕出去,然後將房門關上。
動作順暢如行雲流水,趙離鵲想要阻止又來不及,麵色惱怒:“我的人什麽時候輪到你差遣了?”
“究竟是不是你的人還難說,何必早下定論?”池盈初隨口敷衍,話題一轉又問,“你愛慕王爺多年,怎麽隻甘於他的侍妾?”
趙離鵲臉色變得青一陣白一陣,語氣充滿不甘:“其實我想不明白,王爺對你的感情究竟在哪兒,你要害他的性命,他居然沒殺了你。”
“我心裏沒有王爺,是他將我綁來的,今日來府上的順天府尹才是我的心上人,你幫我見他一麵,以後我讓王爺天天去你那裏。”
趙離鵲麵色一驚,不可置信的目光投向她:“你居然……我憑什麽幫你?”
池盈初麵上裝出愛而不得的神情,歎息不止:“你若不幫我,那我隻好從此纏著王爺,從此以後母憑子貴,坐上王妃之位……”
“等等。”趙離鵲突然打斷她的話,“你讓我怎麽幫你?”
王府前廳。
鍾景鬆看向坐在大堂之上的男子,以往素來與他沒什麽交集,此次接到他的邀請實屬突然。
“鄉試之舉在三個月後,目前準備妥當,王爺若得皇上恩準,可隨時查驗……”
“既如此,那本王沒什麽不放心的。”陸元白倒了一杯茶,朝他舉起杯,“以茶代酒敬你。”
鍾景鬆一飲而盡,一個侍衛匆匆而來,在陸元白耳邊低語幾句就離開了,他臉上的陰瞬一閃而過。
“王爺可是有事處理?”
“無妨。”陸元白並未起身,那他就離開不得,這話說出沒多久,又一個丫鬟低著頭跑過來。
“王爺,五姨娘身子不舒服,想請您過去看看……”
“我又不是大夫,找我能做什麽?”陸元白雖是這麽說,但還是決定過去。
他前腳走了不久,後腳就又有丫鬟找鍾景鬆,說是有人想要見他。
鍾景鬆本不想見,但又好奇是誰,跟著丫鬟走到一處庭院,池盈初看到他連忙過去。
“你聽我說……”她伸手要拉他被避開。
“你是誰?”鍾景鬆聲音疏離。
池盈初餘光朝周圍看看,刻意壓低聲音:“我是誰不重要,陸元白他不是好人,他會害死你的,快走!”
“他為何要害我?”鍾景鬆覺得她不對勁,前言不搭後語。
“我現在沒太多時間和你解釋……”如果這情景被陸元白撞到,那他們都暴露了。
“你如果不解釋清楚,我如何信你?”
池盈初恨不得立馬將他趕出去,平時他這麽警惕是好,可眼下如此緊急,有些事隻能長話短說。
她深呼吸兩口氣,平緩心態:“我是池將軍的朋友,她突然離世,我難以接受,所以……”
“所以你也懷疑盈初的死和他有關?”鍾景鬆猛地扼住她的手腕,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都這時候了,隨他怎麽想吧,隻要他肯離開就行。
“對。”池盈初點頭應聲,和他分開之後,加快腳步回去。
假山旁的侍衛將這一幕看在眼裏,下一刻就稟告了陸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