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給他下藥
丫鬟嚇得跪下來求饒,趙離鵲抬起來的手沒落下去,遠遠看到一道人影走過來,是府上沒什麽存在感的三姨娘柳氏,平日裏鮮少會露麵。
這是她自己陪嫁帶進來的人,就算要教訓,也要關起門來教訓,否則就叫外人看了笑話。
“念在你跟我多年的份上,此次就不與你計較了,這兩日別在我眼前出現,免得我見你就氣!”她不滿的收回手,丫鬟怯怯的退下。
“姐姐怎的來我這裏了,王爺沒有去你那裏麽?”趙離鵲撇了撇嘴,裝作恍然大悟的點頭,“也是了,王爺陪著新進府的通房,根本顧不上我們。”
柳氏啞然笑道:“妹妹還不了解我嗎?不管有她沒她,王爺對我都如從前那樣,我比不得你們會討王爺歡心。”
“算你有些自知之明。”趙離鵲看了她兩眼,始終一副自視甚高的態度,“姐姐沒事就回吧,我要用膳了。”
“我來不過是想告訴你,王爺上次要的書法已經寫好了,你轉告王爺讓他雖時來取。”
“知道了,知道了。”趙離鵲敷衍的答應,實際上根本不想告訴王爺,現在她連王爺一麵都難見,那不是白白將王爺往她那裏推麽!
真當她腦子不好使?
柳氏從院子裏離開,看到正是方才被趙離鵲趕出來的丫鬟,手臂上有些青紫痕跡,她一時心軟歎息:“趙氏對你不好嗎?”
丫鬟壓抑著哭聲,忙放下手臂遮掩痕跡,眼神一遇上就閃躲:“姨娘待我很好……”
柳氏好像是明白了什麽,也沒和她多說:“今晚來我這裏,我給你一些傷藥。”
丫鬟不敢答應,隻能看著她離開。
池盈初倒頭一睡就到了晚上,陸元白晚膳沒傳她過去,她吃完有些心滿意足,碰見一個褐色衣裳的嬤嬤要送羹湯去青竹苑。
陸元白不像是真虛弱,那他喝的湯是要補什麽?
“這是給王爺送的?鹿茸還是虎鞭?”
嬤嬤是王府的老人,見她問的奇怪,就沒隨便接話。
池盈初主動從她手裏接過羹湯:“正巧我也要去見王爺,不如就讓我帶去。
她走到沒人的地方,將一手收進袖中紮破藥袋,指甲裏沾著些藥粉,輕輕按在碗沿一側,即便是陸元白心疑要她試喝,她就用沒沾藥的另一側。
“你站住!”聽見身後一聲喝,她回過身看到一位妾室走來,旁邊跟著去請過陸元白用膳的丫鬟。
那這便是五姨娘趙離鵲了。
“怎麽了?”池盈初笑盈盈的看她,趙離鵲冷笑下端過她手裏的碗。
“妹妹陪王爺的這幾日想必也累了,不妨回去歇著,羹湯讓我送進去就好。”
池盈初眼看著自己要來的被她截了胡,臉色沒有惱怒:“你真的要嗎?”
“你看我像是和你開玩笑麽?”趙離鵲輕嗤轉身,扭捏姿態走進青竹苑。
池盈初伸了個懶腰往回走,既然沒她什麽事,那她就沒必要上趕著湊上前
反正有佳人作陪,看來陸元白今晚是不會寂寞了。
門外響起叩門聲,陸元白以為是池盈初,但抬眼看到的卻是趙離鵲。
“你怎麽來了?”
趙離鵲聽見他這樣問,頓時有些不高興:“王爺不想見到我麽?”
“不是。”
她將羹湯放到他麵前案桌上,目光期待的看著他:“這是我讓人燉的,王爺喝了補補身子。”
“嗯。”陸元白點了點頭,卻沒有要喝的意思。
“這要是不喝,待會兒可就涼了。”
他沒辦法隻好端起來,手指碰到碗沿的藥粉,聞到味道不對,眯起幽暗的眸子:“這是你燉的?”
“對!”趙離鵲邀功心切。
他將碗轉到沒有藥粉的一側,隻喝了口然後搖頭:“味道不怎麽樣。”
她聽到這樣的答案覺得失望,想著便把池盈初推出來:“其實也不是我燉的,是楚亦妙親手做的,但她突然有事,才讓我代為送來。”
陸元白一聽,將碗裏的羹湯喝的一點不剩,趙離鵲看的不明所以,他方才不是還說味道不好麽?
“出去。”他拿手帕輕擦嘴角,一側勾起淺淺的弧度。
趙離鵲沒討到好處就這樣被趕出來,心情不好受的回去就沒再出來。
當夜,陸元白中毒吐血的事驚動了眾人,整個王府燈火通明,池盈初被嬤嬤帶去,碰到太醫從裏麵出來。
“七草枯是烈性最強的毒藥,幸好發現的及時,好生調養即可,再晚等毒入肝髒便難救了。”
太醫跟著侍衛離開,池盈初看到陸元白虛弱的躺在塌上,被褥沾著幾處血跡來不及處理,他還在不斷咳嗽。
“太醫說毒是從傍晚送來的羹湯裏查出來的……去把趙離鵲尋來。”
不過幾分鍾,趙離鵲就慌慌張張的來了,一臉慌張無措不知該如何解釋:“王爺,我沒做過。”
“不是你……那是誰?”
陸元白聲音輕若蚊蠅,池盈初心裏高興,但麵上不會表現出來,裝作悲痛的抹眼淚。
“是她,肯定是她!”趙離鵲順著陸元白視線盡頭看到楚亦妙,尖銳的拔高聲音,“是你給王爺下毒,還陷害到我身上,你怎麽如此歹毒!”
她用力推搡著池盈初,池盈初手勁一個沒控製住將她推倒在地,趙離鵲趴在陸元白塌前直哭。
“王爺你要替我做主啊……報官,報官將她抓進牢裏!”
池盈初原本還想著應付,聽到這話眼神直接亮了:“對,報官,讓官府的人把我帶走。”
然後不管是鎮國公還是護國公插手,都比她就在這兒給死對頭做通房強。
她這點小心思,陸元白豈會不明白?他唇瓣一勾,陰陰笑道:“休想,把她拖進地牢關著。”
當即有人要將池盈初拖下去,她覺得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陸元白還是意料之中的狡猾奸詐。
他手段那麽殘忍,誰知道他的地牢又會好到哪裏去?
“王爺,其實羹湯不是我做的,是我從那位嬤嬤手裏要的。”池盈初看到屋子門口的嬤嬤,激動的手指著她。
陸元白幽幽看了一眼,一說話就要咳嗽半天:“這裏誰都可能下毒,唯獨她不可能。”
池盈初急的說不出話,趙離鵲不可能,嬤嬤也不可能,那她給他下的也不是七草枯的毒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