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對質
趙晉回到了王府。
王府的人知道趙晉受傷了,連忙去請太醫的請太醫,照顧他的照顧他,一時他的住處圍滿了人。
趙晉躺在軟榻上痛吟出聲,一副要死的樣子。
齊王妃林月紅見到自己兒子滿身是傷,心疼不已,痛哭流涕。
“是那個天煞的,該打吾兒,母妃要為你出這口惡心。”
他們忙碌了一番,太醫來了。
來的自然是太醫院院首明廣偉,他查看了趙晉的傷勢,觸目驚心,一條條深深淺淺的傷痕,都在溢血,他從來沒見過哪位公子哥,皇親國戚受這麽重的傷,當然領兵打天下的人除外。
林月紅看到趙晉的傷口,真的要昏死過去了。
“我的兒呀,到底是誰,你快告訴我。”
趙晉疼得哇哇大哭,不敢說,畢竟李明德名聲太可怕了,誰遇到就倒黴,他自認倒黴吧,因此他隻哭,不提誰打的。
林月紅氣得不行,眼淚汪汪地哭道。
“兒呀,你告訴母妃,到底是誰下手如此狠?”
趙晉像是沒聽到她的聲音,一個勁的喊疼,一個勁的大哭。
“好疼。”
林月紅又急又痛,隻能柔聲追問趙晉。
“我的兒呀,你怕什麽,你是皇室,天潢貴胄,對方敢打你,他已經犯了死罪,你有什麽怕的,隻要讓你父王上門捉拿他便可,你沒什麽好擔心的,無論是誰,他都犯了死罪。”
趙晉一聽,不哭了,止住淚水,抬眸看向林月紅。
“母妃,真的可以治他的罪。”
林月紅一臉恨鐵不成鋼地咬了咬牙。
“當然,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他活膩了,即便你父王沒法治治他,你皇伯伯可是帝王,一言九鼎,肯定能替你懲治他。”
趙晉渾身疼得不行,心裏也恨得不行,他根本咽不下這口惡氣,隻是怕惹李明德,他們會倒黴,可母妃信誓旦旦承諾,無論是誰,動了皇室之人,他都得死,他便得意起來,因此他嚎啕大哭。
“母妃,是李明德,是李明德,我們賽馬,他擋了我的道,孩兒不過隨便罵了他幾句,他便拿鞭子抽我,母妃,孩兒好疼,孩兒真的好疼,孩兒生不如死,母妃你要為孩兒做主。”
林月紅一聽,雙眸泛紅,恨不得立即可以殺了李明德。
“是,李明德,他有什麽資格打你,這個天煞的賤東西,你放心,母妃一定為你做主,絕對讓他付出代價。”
她說著,指甲掐入了肉裏,手上的肉幾乎要被她掐掉了。
“母妃,孩兒不僅僅丟臉,身心受到了摧殘,受到琢磨。”
林月紅真感覺自己心碎如死,她的兒子自小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寶貝的不行,誰都不敢動他一根手指頭,而今李明德卻打得她兒子遍體鱗傷。
她心裏真的跟堵得慌,不管李明德做過什麽,亦或有多厲害,她都不會放過他,無論如何她都要替自己兒子討回公道。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朝人大喊。
“來人,給我準備,我要進宮。”
明廣偉是了解李明德,畢竟在南都的時候相處過一段時間,李明德沒把握的事,他絕對不會做,雖然趙晉很慘,但事情肯定另有其因,所以明廣偉便小聲地提醒林月紅。
“齊王妃此事還得從長計議,俱下官了解,李明德從來不做沒把握的事,他敢動手打小王爺,肯定掌握了什麽把柄,您稍安勿躁,等齊王爺從邊關回來,跟齊王爺商討一番,您在做決定。”
林月紅已經被氣昏了頭,她紅著眼眶瞪向明廣偉,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是李明德同黨不成,你既然叫我稍安勿躁,那是因為受傷的人不是你兒子,所以你才能站著說話不腰疼,真是可笑,若是你兒子被羞辱了,你能忍?”
最後一句,她說得各種重,格外響亮。
明廣偉不過是好心提醒,卻被林月紅耳提麵命的打罵,他真的感覺很無語,隻能垂頭,支支吾吾地說道:“這,這……”
“怎麽,你也覺得無話可說了吧,我告訴你,你少在這裏為李明德說好話,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和李明德有交集,我今日就把話撂下了,無論如何,我今日必須進宮麵聖,我要將李明德罪行揭出來。”
明廣偉頓時感覺自討苦思,別人家的事與他有什麽關係,真是多嘴,他真的很想扇自己巴掌,若是可以,他真希望自己什麽都沒說,因此他忙是賠笑道。
“王妃說的對,下官多嘴,您不用理會下官。”
林月紅惡狠狠地瞪了明廣偉一眼,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一副不屑的笑意。
“沒你的事,你少多嘴,好好看好我兒的傷。”
“是。”
“進宮。”林月紅氣得麵色扭曲了,咬牙切齒的吐出話來。
……
李明德一行人因為趙晉的耽擱,加上道路崎嶇,到了傍晚他們才到靜安寺,在主持的安排下,他們入住在一個小院裏。今日的事給趙嫣然,王婉柔衝擊很大,所以她們自己也躲起來,不敢見李明德。
李宏文從張子仁嘴裏知道趙躍鵬是皇室,他很緊張,在晚飯前,便尋到了李明德。
“明德呀,為父聽說趙躍鵬是皇室之人,你將打得半死,你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在李宏文的心裏,當然應該是每個人心裏,皇室之人都是高高在上,俱是見到便是躲著,有的人甚至以見到皇室之人為榮,這是這個時代之人的普遍心裏。
可在李明德心裏,可不是這樣的,雖然趙晉的身份擺在那裏,但是他不怕,因此他開口安撫李宏文。
“爹,沒事的,不管什麽事,兒子都可以擺平,你放心吧。”
李宏文卻不信,趙晉可是皇族,自己兒子傷了他,那裏就可以脫罪。李宏文的心懸了起來,眼眶也紅了。
“明德,我們一家好不容易能過上安穩日子,你往後行事可要悠著點,切切不要再魯莽,爹是小老百姓,沒有別的要求,隻要豐衣足食,其他的都無所謂。”
李明德見老爹眼眶紅了,想哭的樣子,他心裏也很自責,不應該讓老人擔心自己,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也無法挽回,因此,他安撫李宏文。
“爹,你放心,這件事情不會傷及我分毫,你等著看吧。”
李宏文見李明德自信滿滿,心裏雖然依舊害怕,可他也不想問了,事情已經發生了,他若是吵吵鬧鬧,隻會添亂,所以他幹脆閉嘴,什麽都不說。
他們在佛堂吃了晚餐,便歇下,半夜時分有侍衛闖進了小院,大聲嚷嚷。
“李明德,李明德,陛下召見。”
李宏文心裏害怕,閉著眼睛並沒睡,聽到外頭有人大喊,他立即就起來了,出門見李明德已經穿好了衣服,跟侍衛打招呼,他的心懸了起來,衝上去,想與李明德說上幾句,卻被侍衛攔住了。
“李明德走吧。”侍衛很冷淡的樣子。
李明德早就知道今夜皇帝老兒肯定會召見自己,他衣服都沒脫,坐得著,此刻自然整理了下衣衫,便跟侍衛走了。
侍衛的到來,驚動了所有人。
王婉柔,趙嫣然也醒了,她們隔著窗欞看李明德被皇宮侍衛帶走,她們的心也懸了起來,倆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睛都紅了。
“他不會有事吧。”趙嫣然啞著嗓子,心裏難受至極,若是李明德出事了?她不敢往下想,這段時間來,她住在李府,雖然不能每日與李明德見上麵,但她去李府書齋,看到許多許多的書籍,李明德幾乎都查閱過,還標注了。
表麵上李明德沒讀過什麽書,可背地裏,他比誰都刻苦,努力。
趙嫣然從那一行行標注,一個個字,深深了解到李明德孤獨和品行。
若是李明德有事,趙嫣然覺得自己會崩潰,她在心裏自責起來,沒事她提什麽祈福,如果不來靜安寺,就不會發生趙晉的事,都怪她。
趙嫣然無法呼吸了,整個人快要暈厥過去了。
而李宏文見李明德被侍衛帶走,他也哭了起來。
“明德。”
他要追上去,張子仁立即攔住了他。
“李老爺,你不要著急,我們連夜回京都,找人去宮中打探。”
李宏文似漂浮在水中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狠狠揪住張子仁的衣袖,哭著問道。
“趙晉是皇族之人,明德出手的時候,你怎麽不攔著,這打皇室之人,可是要殺頭的,這下完了。我們李氏完了,我們明德也完了。”
他搖搖晃晃的,一張褶皺的臉滿是淚痕。
張子仁本來不怕,可被李宏文一說,他有些害怕了,片刻也不敢耽擱。
“走,我們立即回京都,找人打探消息。”
……
趙凱文聽聞趙晉被打得半死,震怒了,不敢是什麽人,都是護短的,包括帝王也是,在他們心裏,他們皇族權利不可侵犯,因此他連夜命人去將李明德捉拿回宮。
此事,他要親自審,李明德如此膽大妄為,簡直不將朕放眼裏。
夜已經深了,趙凱文一點睡意也沒有,林月紅被他安排去後宮住下了,就等著李明德進宮,倆人對質。
燭火瑩瑩,將趙凱文一張陰沉的臉照得格外亮。
王公公在一旁小心伺候著,他的心也懸了起來,一直覺得李明德可以順風順水,一步登天,可李明德也太囂張了,連小王爺也打。
趙晉可是皇帝嫡親的侄子,自小便在皇帝麵前長大,跟親兒子似的,雖然趙晉不爭氣,整日遊手好閑,但在皇帝麵前,還是挺老實的,而且也挺能哄人開心。
皇帝對趙晉自然是萬分喜愛,李明德卻將人家打了,觸碰到帝王的逆鱗,這下李明德無法翻身了。
王公公小心覷著趙凱文的麵色,皇帝一直陰沉著臉,王公公感覺自己呼吸都不暢了,畢竟此刻皇帝現在盛怒,一個不小心,他便遭殃了,因此他格外小心伺候著。
趙凱文一點睡意也沒有,丟下手中的奏折,在寢殿之中走來走去的,他心煩意亂,心中鬱悶無比,本來想著李明德有才華,朕欣賞,抬舉他,誰料李明德仗著聖恩,將趙晉打了,據說躺在床上下不了地。
也不知道過了過久,天色微微涼,便聽到外頭有人報,李明德來了。
趙凱文怒火騰騰開口。
“將他帶進來。”
說實話,李明德很困,可是皇帝老兒要問罪,他隻能打起精神來應對,畢竟此事非同小可,往大裏說是大不敬,當然若是趙凱文不管,他們便可以私了,就沒什麽事了。
李明德進入趙凱文的寢殿,這是他第一次來皇帝的寢宮,撲麵而來的是熏香之氣,整個寢宮簡約素雅,沒過多的裝飾,紗幔垂落,隨風而動,幾幅山水畫,從進門到屏風處,兩邊俱是蓮花燈,而此刻趙凱文從屏風後頭出來。
趙凱文見到李明德,一雙眼睛瞪著他,一副要吃了他的樣子。
“李明德,你放肆,你竟敢毆打齊王之子,你真是大膽包天。”
李明德很平靜,似乎根本不怕,趙凱文很吃驚,瞪著他:“怎麽難道朕冤枉了你不成?”
王公公已經去請林月紅了。
而寢殿之內留了幾位小宦官,他們垂著頭默不作聲,一時整個寢宮格外安靜,針落可聞。
李明德朝趙凱文請安。
“陛下,臣確實與……”
話還沒說完,趙凱文氣得從鼻孔裏出氣,他指著李明德,冷冷打斷李明德話:“你簡直不將朕放在眼裏,趙晉是你可以動的,朕真是看錯了你。”
說實話,讓趙凱文殺了李明德,他真的下不了手,更不忍心,但李明德令他尊嚴盡失,加上齊王妃也鬧到了宮中,怎麽樣也要給人家一個交代,趙凱文氣得發顫,他怒瞪李明德。
“往日你怎麽狂妄,朕都睜一眼閉一眼,而今你卻傷了趙晉,你讓朕怎麽容你?”
李明德勾唇一笑。
“陛下,臣毆打小王爺,不覺有錯,臣自怪自己心軟,不曾一刀坎了他。”
“反了你。”趙凱文朝李明德走前幾步,惡狠狠地怒罵道:“你這小子,真是無法無天了。”
“陛下,小王爺行為不端,有造反之心,這等人臣怎麽能忍。”李明德擲地有聲地反駁趙凱文:“臣忠於陛下,凡事有人不忠,僭越,臣都願意為陛下處之為後快,臣不覺有錯,小王爺不忠不義,按理該殺,看在聖麵,臣留他性命。”
如果說剛剛趙凱文是震怒的,而此刻他便是懵得,趙晉有謀反的行為,這是所有帝王不能容的,不要說侄子,即便是親生兒子,那也該死,絕不留情的。
趙凱文瞪著李明德,一字一句地說道:“此話可當真。”
“千真萬確,小王爺有謀反心裏,臣理應為君分憂,替君鏟除此人,臣沒有錯,小王爺他罪有應得……”
話還沒說完,寢殿外便傳來林月紅的憤怒之聲。
“你胡說。”
趙凱文,李明德倆人聞聲望去,隻見林月紅披著一件薄披風,疾步而來,披風裹著她,看不清她的麵目,但是從她的聲音,可聽出她的震怒。
“李明德你簡直不要臉,你毆打吾兒,卻能在陛下麵前顛倒黑白,吾兒對陛下萬分敬重,吾兒怎麽會有謀反,齊王更是為國建功立業,常年在邊關駐守,為君分憂,為民擔責,你個小兒休要胡言論語。”
她已經到了李明德身邊,她朝趙凱文跪下,眼睛紅紅的,咬著牙齒一字一句地頓道:“陛下,您不能聽這黃髫稚子胡說八道,臣婦與夫君對陛下一直忠心耿耿,晉兒更是在您膝下長大,他怎會謀逆,還請您明察。”
李明德最怕女人哭了,不過還好齊王妃並沒哭,隻是恨恨地瞪著他,似要將他生吞活剝,趙晉的性格估計也是這齊王妃慣的,所以不知天高地厚了。
李明德其實不願跟女人鬥,因為女人很毒,一旦被她盯上,那肯定此生便鬥到了底了。
趙凱文緩過神來,不管是誰畢竟都是**凡胎,最無法接受親人背叛,即便帝王也是一樣的,初聽趙晉有謀反之意,他自然震撼,整個人都懵的,而此刻他緩過神來,便朝林月紅一字一字地說道。
“你放心,是非曲直,朕都會查清楚。”
趙凱文看向李明德,似乎在詢問他要答案。
李明德便鄭重地道。
“陛下,臣與小王爺起了爭執,臣再三禮讓,小王爺咄咄逼人,他揚言要誅臣九族。”他將話說得格外響亮,咬字特別清晰:“陛下,世上能誅九族之人,隻有陛下您,其他人怎可說出這種話,小王爺想越權誅臣九族,他真是對陛下大不敬,心裏已經將自己當做君王,若非如此,他怎可張口閉口就誅臣九族,此等大逆不道,臣怎能容,怎可容。”
林月紅一驚,畢竟李明德說得在理,這個世上除了皇帝,誰也沒有權利誅人九族,說出這樣的話,就已經是不將皇帝放在眼裏了,可她不信,她指著李明德。
“空說無憑,誰知道你是不是誣陷吾兒,陛下臣婦不信,晉兒他怎會說出此等狂言。”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李明德很平靜,淡淡說道:“陛下,在場的人都可以證明,當時所有人都聽到了,而且小王爺的同夥也是如此說的,揚言要誅臣九族,此等大逆不道的話張口就來,可見他平日是什麽樣子,他心裏早就想當皇帝,想要取代陛下,不然怎麽會如此無禮,如此放肆。”
趙凱文心很痛,李明德字字句句看似無力,卻叩在他心裏,令他喘不過氣來,他緩緩移動步伐,沉默不語,看似雲淡風輕,實則內心波濤翻湧。
“去,將今日的人都帶到朕跟前。”
林月紅此刻恨透了李明德,她咬著牙審視李明德。
“若是你敢誣陷吾兒,陛下必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李明德自然不甘示弱,朝林月紅鄭重說道:“我沒必要說謊,小王爺說得話,眾人都聽到了,何止我一個人聽見,等陛下審問其他人,不就知道了。”
林月紅心口疼,巴不得立即上前撕爛李明德嘴,可在陛下麵前,她不敢放肆,隻是躬身跪著,悲痛忍著心中憤怒。
寢殿之中,一時沒了聲息,趙凱文已經完全不理會林月紅,他走到窗欞前,眺望著外麵的風景,似乎陷入了沉思。
李明德也一直跪著,雙腿都麻了,可皇帝老兒沒讓他起來,他自然不敢妄為,也不知過了多久,王公公終於把花宇錦召來了。
“臣,花宇錦參加陛下。”
花宇錦雖然也整日遊手好錢的,因父親的關係,他在禮部當值,小文吏,給禮部眾人打打下手,趙晉被毆打一事關係體大,出府的時候,花丞相叮囑他,有什麽說什麽,不許隱瞞,不然查出來了,可便是欺君之中。
花宇錦戰戰兢兢地跪下請安。
“陛下萬安。”
趙凱文沒回頭,聲音低沉。
“趙晉今日是否說了要誅李明德九族。”
“啊……”花宇錦一怔,何止今日說,小王爺整日都朝小廝咆哮,說要誅人家九族,他們都見怪不怪了,然而他卻不知道怎麽回答,因此他眼眸小心翼翼地看向林月紅。
林月紅自然也看向花宇錦,她瞪他,冷聲道:“是什麽說什麽,可別誣陷了誰。”
她咬字特別重,在她的心裏,趙晉雖是糊塗,但絕對不是李明德口裏說得那種囂張跋扈之人,因此她特別自信,一副衷心天地可鑒的樣子。
花宇錦重重磕頭。
“臣,經常聽小王爺說誅人九族,但他並沒做,應該隻是跟在陛下跟前,自小學來的,說順了嘴,並沒有什麽歹心。”
趙凱文一怔,嘴角勾勒出一抹淺淡的弧度。
“好,很好。”
齊王妃此刻真的要吐血了,她捂住胸口,朝花宇錦低吼。
“胡說什麽。”
“陛下,臣說的都是事實,小王爺身邊的人都知道。”
“你……”齊王妃心痛如絞,她兒子被李明德打得半死,而今花宇錦的一句話,就讓她無法替兒子討回公道,隻能白白的咽下這口惡心,她真的無法接受,開始口不擇言,語無倫次:“花宇錦你跟李明德是一夥,你們串通好了,要誣陷我兒。”
“夠了。”趙凱文麵露陰色,朝林月紅凜冽地道:“齊王妃,你不要在這裏攪亂視聽,朕已經命人查過了,花宇錦與李明德從無交集,根本不會替李明德說話,他和趙晉倒是相熟。”
花宇錦立即察覺氣氛不對,他忙是哭道:“陛下,今日一事與臣無關。”
“起來吧,李修撰。”趙凱文隻讓他一人起來,而林月紅,花宇錦仍舊跪著。
在趙凱文的心裏,不管趙晉有沒有謀反的心思,但趙晉張口閉口就誅人九族,這讓趙凱文很忌諱,畢竟隻有帝王才有權利誅人九族,即便趙晉不過是呈口舌之快,他也不許,而李明德正好收拾了趙晉,挺好的。
所以他是讚同李明德做法,他背對著他們幾個人,一字一句地頓道:“再次在有人敢說誅你九族,你直接宰了他,敢癡心妄想,絕不可恕。”
“臣,遵旨。”
林月紅驚住了,整個癱坐在地,不停顫抖,陛下的意思很明顯,就是趙晉活該,李明德沒打死他,算他仁慈。她隻能灰頭土臉地朝趙凱文磕頭。
“謝陛下榮恩,謝陛下不殺之人。”
伴君如伴虎,也許就是這樣吧,一個不慎便遭巨變。
李明德之所以能放肆的抽趙晉,就是趙晉以下犯上,他觸犯了趙凱文逆鱗,自古帝王對皇位格外看重,無論是誰,隻要有一點肖想之意,那絕對是死。
趙晉算幸運的,若是換做任何一位疑心病重點的,趙晉估計要一命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