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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我很累了

  一群抱頭痛哭的人聽到李明德話瞬間驚住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他們的房子朝廷出錢重建,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一時他們很振奮,紛紛圍著李明德。


  “李修撰真的有這麽好的事情,朝廷給我們建房子,不是欺騙我們吧。”


  “李修撰你不是說笑?”


  李明德雙眸環視了一圈圍著自己的人,他們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紀的人,經過洪水的洗禮,他們麵容之上滿是汙垢,衣衫之上全是泥,他們擁擠在一起,朝他大聲問道。


  李明德最見不得這樣場景,想想那些大臣,每日高高在上,貪圖享樂,卻從來沒為這些可憐做過任何有意義的事,這一次,他要從大臣們的手裏搜刮錢財來。


  李明德扯開嗓子來大喊。


  “對,朝廷給你們建新房子,你們不用擔心沒有地方住,即便朝廷不願意給你們建,那就我李明德給你們建,李明德說話算話,今日在此向天發誓,無論如何都會給你們建房子。”


  話音一落,百姓歡呼。


  “李修撰你真是好人,坤國的老百姓有你這樣的官,真是修了三生的福。”


  “李修撰往後我們就聽你的了,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李明德繼續大聲說道。


  “這一切不是我李明德功勞,是陛下仁愛,體惜萬民,陛下開明,懂百姓疾苦,願傾國之力給百姓建造安居樂業的生活。”


  “陛下萬歲。”李明德帶頭呐喊。


  百姓自然附和。


  “陛下萬歲,萬萬歲。”


  安撫了悲慟的百姓,李明德便隨李宏文,李宏基倆兄弟回家,說實話這段時間他確實累壞了,但他不能馬上休憩,回府洗漱一番,他便要進宮,給皇帝老兒匯報一切。


  李明德回府,最高興的自然是住在府上的倆個女人了,趙嫣然,王婉柔立即出門迎接他,她們朝李明德露出燦爛的笑意,然而李明德卻無視她們,直接回房。


  趙嫣然還好,畢竟心思沒表現的太明顯,還能掩飾下,但是王婉柔卻不能,大家都知道她現在後悔了,想與李明德重修舊好,但是李明德根本不理會她。


  王婉柔麵子掛不住了,見李明德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將她當做空氣一樣的存在,不僅僅是喪失了麵子,自尊心也遭受到了打擊,她便不管不顧,跟在李明德身後,想要追問答案。


  李明德知道王婉柔跟在後麵,他現在很忙,根本沒機會理會他,加上他壓根就不想跟王婉柔待在一塊,這種女人不是他的菜,他可不想她在這裏叨叨說些有的沒的,因此便加快了腳步。


  王婉柔見李明德走得越來越遠,她徹底的震驚了,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她心裏很生氣,可此刻她沒辦法發脾氣,隻能委屈地大喊。


  “表哥,你等等我。”


  李明德假裝自己沒聽到,走得更快了。


  王婉柔錯愕地看著,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看到的,李明德怎麽了,他竟是在也不想理會自己了?


  雖然這段時間來,表哥他用各種理由敷衍她,至少麵上對自己還是和顏悅色的,而今日直接無視自己,表哥似乎很討厭她。


  不……


  不可能的……


  王婉柔她無法接受,心裏難受的要死,她覺得一定是哪裏出了問題,從前溫柔體貼的李明德怎麽一下子就變了,他一定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氣自己。


  這個該死的李明德,看我等下怎麽收拾你。


  王婉柔追上去,正好看到李明德攙扶一個丫鬟起身,她便快步跑上前,隻聽李明德溫和地道。


  “下次看著,別在莽莽撞撞。”


  “是,少爺。”丫鬟見到王婉柔,忙是躬身退下。


  “表哥,你怎麽跑這麽快,害的我都追不上你。”王婉柔嬌滴滴地說道:“你就不能等等我。”


  嗲嗲的聲音令李明德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他現在敢確定這王婉柔有問題,他可不是從前的李明德,那麽好忽悠,他冷冷地撇了王婉柔一眼。


  “你又不是不識路,還要本少爺等你。”


  “什麽?”王婉柔感覺的臉龐啪啪的響,她震驚,愕然,心痛地幾乎無法呼吸了,這個李明德居然這麽對自己,他對一個丫頭說話的聲音都比對自己溫柔。


  這是為什麽,為什麽?

  “表哥,你……”


  李明德很不客氣說道。


  “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沒必要假裝自己很溫柔,本少爺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


  若不是她的倔強不允許她丟人,指不定此刻王婉柔要哭出來了,她咬著牙,很不解地問道。


  “表哥,你為什麽這麽對我?從前你不是這樣的……”


  “從前你怎麽對我,如今我也該怎麽對你了。”


  李明德沒有回頭看王婉柔,他很怕女孩子哭,可是呢,這個王婉柔不是自己的菜,而且王婉柔也不喜歡自己,自己何必做舔狗,沒必要的,有些話該說清楚就說清楚。


  那今日就徹底的做個了斷,省得她總是不死心。


  “從前我確實很喜歡你,可是呢,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犯我的底線,如今我對你沒興趣了,往後還請王小姐放尊重點,不要在拿從前的事來調笑我,更不要在對我有任何的想法。”


  什麽?

  王婉柔整個人猶如雷擊,整個人都懵了,呆呆地站在哪裏,仿若自己出現了錯覺,李明德說什麽?說他對自己沒興趣,叫自己放尊重點?


  有沒有搞錯,曾經明明就是你纏著我,而今憑什麽我不可以說。


  而且還不許自己對他有想法,自己能對他有什麽想法,搞笑了。


  她咬牙,正欲發火,可想到如今寄人籬下,在李明德屋簷底下生活,她不能在驕縱,她隻能忍住心裏中的怒火,勉強擠出絲絲笑意。


  “表哥……”


  李明德雙眼瞪她。


  “王婉柔你這招在我麵前已經沒有用了。”


  王婉柔驚住了,一臉錯愕,李明德剛剛對那個丫鬟那麽和顏悅色,對自己卻如此凶巴巴的,那他是真的不喜歡自己了,她如今送上門貼著,他都願理會自己。


  如果沒看到剛剛那一幕,她還以為李明德改了性子,對女人不敢興趣了,原來不過是不喜歡自己了。


  她的心瞬間破了一個口,風撲撲地往裏頭吹,冷得她直打抖索。


  她抬眸與李明德對視,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可她的驕傲不允許她哭,因此她將眼淚逼回去,苦笑道。


  “表哥,真的不喜歡我了嗎?”


  她用盡所有的力氣,問出這句話,她真的要瘋了,要瘋了,李明德怎麽可以真的變心?


  怎麽可以?


  看著淚盈於睫的王婉柔,李明德心裏不知是什麽滋味,但是理智告訴他,自己不能心軟,這是王婉柔慣用的手段,因此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很是認真地說道。


  “婉柔,我們之間都結束了。我再也不想過從前那樣的生活,我每天像個瘋子一樣追著你跑,跟著你瘋,你叫我往東,我不敢往西。你讓我哭,我就哭,你讓我笑,我就笑,我每日所作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為了討你開心,你教我扮狗,我就扮狗。為你見到你,我在寒風臘月裏等你三天三夜,最後我凍得發高燒不省人事了,而你卻都沒瞧過我一眼。為了讓你嫁給我,你讓我去死,我便去跳河,可我依舊還是沒得到你的心,我很累了,這樣的生活我不想在繼續了。”


  說著李明德竟是落淚了,他不是為自己哭,他是為原主哭,為了一個女人他什麽都願意做,最後不僅僅沒到她,自己反而喪命了,這太慘了。


  他可不想為這樣的女人折騰,不然自己也會沒命,因此他朝她一字一句地頓道。


  “婉柔,到此為止吧,你別在鬧了,我不會再回頭了。你也看到了,我如今已經是官,我不可能像從前那樣順著你,更不可能為了願意做任何的事,一味的任性有損我的身份,更有損陛下的顏麵,我是陛下欽點的狀元,什麽事,我都要顧及陛下的顏麵。你還是對我死吧,我們之間不會再有可能。”


  王婉柔一怔,原來他為自己做了這麽多嘛!可是,他為別的女人做的也不少呀,她頓時心痛到無法呼吸,撕心裂肺地朝著李明德咆哮。


  “你為我做的多嗎?可是你對別的女人做的也不少,你給周小姐送藥,給她送皮影,甚至記得她的癸水,她還不是冷淡你,可你不是一直對她好,為什麽對我卻這麽無情?”


  李明德不想跟王婉柔扯下去,跟女人吵架沒意思,自己把話說明白了就行。


  “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以後不會再有任何這種事發生。你也成為過去的事,以後我們沒事盡量不要見麵,省得人誤會。”


  “你……”


  王婉柔要崩潰了,她捂著臉大哭起來,如旋風一樣的離去。


  李明德看著王婉柔離去,心裏說不出什麽滋味,反正一切都過去了,他不是那種大惡人,隻要她不纏自己,讓她住在府上也沒什麽事,但王婉柔若是糾纏他,他鐵定將王婉柔送走。


  ……


  李明德換了一套幹淨的衣裳便進宮了,而宮裏頭,百官也在禦書房裏等候,就等李明德來匯報情況,不過他們心裏更多的是震驚,李明德要做大善家嗎?免費給百姓建房子,真是折騰。


  花丞相心裏雖然不滿,但是有龐丞相的前車之鑒,他學聰明了很多,他給趙凱文稟奏道。


  “陛下,老臣進宮之時,聽到街上的百姓都在傳,朝廷要免費給百姓建房屋,如今國庫空虛,朝廷根本承擔不起如此一筆費用,然而李明德卻公然宣布朝廷為百姓興建房屋,陛下,李明德做法欠妥,第一朝廷去哪裏弄這一筆巨款,第二李明德事先未和臣等商量,便擅自揚言,如此大張旗鼓,真的有欠考慮,當然李明德年紀輕輕,不諳世事,臣等可以原諒他的行為,但說出去的話猶如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李明德此事為臣等出難題。”


  趙凱文端坐在禦案後麵,背依靠在龍椅上,聽到花丞相的奏報,他微微皺眉,不過這小小的神色,僅僅停留了片刻,稍縱即逝,大臣們並沒見他眉宇間的不悅。


  “朕知道了。”趙凱文聲音平靜,大臣們聽不出喜怒。


  花丞相也不敢多言,隻是躬著身,還想繼續稟報,趙凱文卻抬眸看了花丞相一眼。


  “朕記得,爾等願意拿地出來給百姓興建房屋,怎麽現在反悔了。”


  花丞相一怔,顯然沒想到皇帝打上了他們的主意,這麽多災民,那得損失多少地,花丞相肉疼,可在皇帝麵前,他不能表現出來,隻能在心裏暗暗罵李明德辦事不利,害得他們損失良地。


  蘇大人,潘大人也暗暗看了彼此一眼,他們心裏俱是心疼錢糧,雖然答應了陛下捐出錢糧,可也不是李明德這樣折騰,簡直令人發指,如此多百姓,那他們得捐光老本了。


  猛地,他們感覺呼吸不暢了,這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呀。


  趙凱文微眯著眼眸,暗中觀察眾人的神色,此刻他見眾人垂著頭不吭聲,便知道這些老匹夫在心疼錢,不過此事,趙凱文也覺得李明德處理的欠妥善,心裏也在埋怨李明德,如此大的事情,便自作主張了,簡直令人措手不及。


  一時禦書房裏格外安靜,所有人都等陛下決策,可以說李明德草率的決定,令他們很不安,陛下的意思很明顯呀,這筆錢要他們一同出,但是災難如此多,他們得出多少錢。


  李明德還真是太年輕,什麽事都如此輕易做決策,坑人。


  趙凱文輕輕閉著眼睛,正在他頭痛時刻,外頭有人報,李修撰覲見。


  趙凱文猛地睜開眼睛,淡淡說道:“快讓他進來。”


  李明德來了,花丞相等人很激動,他們都想問問李明德幾個意思,這麽重大的決策,他一個人便給百姓許諾下了,真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裏。


  李明德自然不知道一眾老臣的心裏,他進入禦書房,眾人都看著他,個個眼神犀利,似乎要將他生吞活剝了。


  說實話,他還沒見如此多人這樣看著他,但他並不怕,他給趙凱文請安。


  趙凱文見到李明德很高興,忙是從龍椅上起來,上前攙扶李明德。


  “李愛卿不必拘禮,你是大功臣,替朕解決了這場水災,幸好有你在,不然靠朝中這幫大臣,肯定無法如此快引退城中洪水。”


  李明德淡淡回應。


  “這都是臣該做的,食君之祿,為君分憂。”


  “哈哈……”趙凱文大笑,拍了拍李明德肩膀:“你說話中聽,朕喜歡。”


  趙凱文笑眯眯的,一雙看向李明德眼眸透著喜色。


  “若是其他大臣也同這般願為朕分憂,朕每日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花丞相等人俱是訕訕一笑,陛下使勁誇李明德,一下都不提李明德的過失,很顯然陛下不想做惡人,惡人要他們來做,於是乎花丞相便上前提醒道。


  “陛下,李修撰確實是大功臣,同時也給朝廷惹了許多麻煩,眼下怎麽解決這些麻煩。”


  趙凱文揚眉問道。


  “什麽麻煩?”


  李明德很不解,這些老古董,又有什麽意見?於是他看向花丞相。


  花丞相感覺自己心口疼,陛下現在裝糊塗了,不過也辦法,他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百姓房屋興建之事,國庫拿不出這麽點錢來,但李修撰又給百姓做了承諾,不能失信於百姓,可這錢……”他支支吾吾的:“先不提錢糧的事,李修撰未經過陛下批奏,便大張旗鼓的承諾百姓,若是朝廷無法替百姓興建房屋,李修撰先斬後奏,給臣等造成諸多麻煩,陛下……”


  後頭的話,不用說了,人家也可以猜出來,所以他並沒全部說完。


  趙凱文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令人看不出喜怒。


  李明德一聽原來是為了錢的事,朝中大臣人人都有錢,有地,在關鍵時刻,卻沒有人願意出一毛錢,因此他不由在心裏盤算著,這一次一定要讓朝中眾臣出大血,不然簡直難以平息他心裏的鬱悶。


  花丞相將話說出來了,便看向其他人,試圖掩蓋自己的囧態。


  李明德淡淡一笑。


  “花丞相,下官寫給陛下的災後重建,將所有的事情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而且陛下也批準了,下官哪裏先斬後奏了,花丞相,說話之前可要把事情弄清楚,不要侮辱我的清白。”


  花丞相一怔,他怎麽不知道這回事,陛下準了的奏折,他怎麽沒看見,難道是自己漏看了。正在他戰戰兢兢,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趙凱文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便淡淡說道。


  “朕記起來了,確實有這麽一回事,不過花丞相人家李修撰忙得無法分身,剛進宮,你便問責有的沒的。”


  花丞相老臉一抽,麵子都掛不住了,敢情陛下這是故意給我顏色瞧瞧?


  “朕昨日還給爾等讀過李修撰的奏折,爾等不都願意捐錢捐地給百姓,怎麽爾等此刻想出爾反爾。”


  花丞相倒吸了一口冷氣,當時他們是許諾願意捐錢,捐地,捐糧,但是隻是捐,至於捐多少是他們的事,而今李明德做法,是要他們承受所有受災百姓的錢糧呀。


  還有災民,不用自己掏錢建房子,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獅子大開口,要他們建好房子。


  那他們得出多少錢糧,白花花的銀子送給災民,他們感覺不值,但自己承諾過的話,還是要做到,因此眾臣麵麵相覷,特別不滿意李明德做法。


  李明德自然看出花丞相等人的不悅,便笑道:“其實錢糧也不需要出很多,磚頭我們自己造,水泥一樣也可以,隻不過要一些勞動力,其他的東西都就地取材便行。”


  “什麽?”不僅僅花丞相驚住了,就連趙凱文也是驚愕了,在場的所有人,幾乎同時看向李明德。


  “李修撰你說得輕巧,這興建房子怎麽不用多少錢,是你們李家財大氣粗,所以你才能口出狂言,但是我等可跟你們李家比不了。”


  蘇大人看著李明德,便朝他搖頭。


  “年輕人,說話可要注意分寸,吹牛的習慣不好。”


  “行了,行了,你們都不要吵了,聽李修撰把話說完。”


  趙凱文是相信李明德,他坐會龍椅上,一臉振奮地看著李明德:“愛卿,此話從何說起,興建房子花不了多少錢?朕很好奇。”


  大臣們隻能靜默,一臉不悅地看著李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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