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幫我一個忙吧!
“那隻是你認為的,事情都還沒有做,你怎麽敢確定以後呢?”
肖瀟仍舊很冷靜,她早已將一切都看淡,一顆曆經千百劫難的心,早已不複從前。
她望著唐延其,又說,“我沒有想阻斷你們父女見麵的機會,但要維持次數,我不能讓孩子對你產生依賴感,唐二少,你和我注定了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總有一天你還會有屬於你的孩子,可以正大光明的當爸爸,但我不同,我隻有悠悠了!”
最後,肖瀟漠然的視線漸漸回離,疏離的俯下身,朝著他鞠了一躬,“算我求你了,別和我搶女兒,可以嗎?”
高大的男人身影在這一刻略微發顫,忍不住的寒涼在心底彌漫,他又怎麽會看不到肖瀟眼底的陰鬱和悲涼,她所擔心的一切,也並不是沒有道理。
從本質上,肖瀟和唐延其就是兩個世界上的人。
他一直對顧汐情有獨鍾,卻屢屢遭到唐家人反對,原因就是顧氏垮台了,一個孤女,娶回來可以幫襯到唐氏嗎?
豪門聯姻,無外乎都是權利的結合,穩固締結,希望壯大彼此的實力。
根本無關什麽感情可言。
有多少貌合神離的夫妻,又有多少在商業聯姻的籠罩下,不幸福卻還要強撐歡笑的男女呢?
唐延其可能的日後,也是如此的。
顧汐的身份,都遭到了唐家人的嫌棄,更何況是肖瀟了?
冒然的將她們母女接回去,也隻是會造成更大的困擾和難題罷了!
念及此,唐延其也打消了這個念頭,落寞的眸色低垂,轉身往電梯方向走去。
卻在此時,公寓的門突然再度打開,肖瀟從裏麵探頭出來,看著還沒走的唐延其,忐忑的眸色閃動,猶豫著才說,“那個……”
看出了她眼底的焦灼,唐延其也轉過了身,“有事?”
“那個,你想看看女兒嗎?”肖瀟猶豫的問。
答案自然不用說的。
唐延其有些吃驚,長腿大步來到了公寓門前,“我真的可以見她嗎?”
肖瀟點點頭,不過在男人準備進門的瞬間,突然又說,“見女兒可以,但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你說!”隻要能讓他和女兒接觸一下,答應什麽都可以的。
“首先,你不能讓唐家人知道悠悠的事兒!其次,你要再幫我個忙。”她說。
唐延其往裏走,一邊換鞋一邊說,“你不是說一個條件嗎?”
“額……”
“好好,我答應你,你要我幫你什麽?”他邊問著,邊走進了裏麵臥房。
悠悠沒有睡覺,隻是坐在小嬰兒車裏,乖巧的挽著一個小布偶兔子。
唐延其蹲下身,看著麵前這個小小的人兒,就是他自己的骨血,當即,心潮澎湃,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在心底奔騰。
他猶豫了幾次,最後才下定決心,伸手抱起了孩子。
悠悠還真的很懂事,竟然第一次在陌生人的懷裏不哭不鬧,隻是不太喜歡那個布偶,隨意的扔到了地上。
肖瀟走過去,拾起玩偶給女兒,同時說,“顧汐那邊出了點事,傅曲洋對她太過分了!我懷疑他一直在控製著顧汐,給她偷偷下了藥……”
“下藥?”唐延其猛然一驚,他早就知道傅曲洋不是什麽好人,詳細打探也打聽不到什麽消息。
若真是問心無愧,可能做到如此滴水不漏嗎?
悠悠還是不喜歡那個玩偶,再次丟開了。
肖瀟抬手揉了揉女兒的小臉,再俯身拾起了玩偶,“你知道的,顧汐有過毒癮,好不容易戒除,稍微沾上一點,都容易複吸,再次戒毒,對她來說有多難啊!這個傅曲洋……”
想到這裏,肖瀟恨不得找個麻袋,套在傅曲洋的頭上,狠揍他一頓得了!
她發狠的捏著手上的玩偶,像在遏製著某個人的脖頸般。
看出了她眼底的殺氣,唐延其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連忙點頭應下,“好,我等下就叫人去打聽下宙斯酒店,然後想辦法帶顧汐出來。”
肖瀟就知道,現在唯一能對顧汐的事情,無條件支持幫助的,也隻有唐延其了。
季洺止一直昏迷不醒,狀態堪憂,傅柏琛又去了澳洲,就連傅淼淼都聯係不上他,果然前夫就是靠不住……
宙斯酒店這邊,顧汐已經連續五天五夜滴水未進,飽受戒藥的困擾,無論是精神狀態,還是體力,都早已透支。
她趴在床上,逃脫不開束縛,人猶如麵條般,感覺大腦都在逐漸萎縮,仿佛死神已經在這間房間裏逗留,隻等待自己的咽氣。
顧汐歪頭看著趴在附近的大狗,蒼白的唇邊沒有任何變化,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突然有了種想法——
不知道它好不好吃!
這種想法徒升的同時,她還不受控製的咽了咽口水。
大狗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當即快速爬了起來,沒有任何逗留的意思,轉身往外麵走去。
似也到了遛狗的世界,傭人打開了房門,打掃房間,遛狗,同時還未顧汐送來了很多餐點。
各式各樣,可謂琳琅滿目,色澤誘人。
她卻隻是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傭人說,“夫人,多少還是吃點吧!不然身體真的撐不住的,等熬過這一星期,就都好了!”
得不到顧汐的任何回答,傭人隻好留下了餐點,自行離去。
因為顧汐的不配合,醫生為她注入營養液,但針頭一次次被她拔掉,最後,李秘書也看出了她的意思,所幸支走了醫生,不再打營養液了。
而此時,看著那滿桌子的美味佳肴,她卻沒有一絲一毫想要動口的想法。
李秘書意思在這個時候走了進來,恭敬的頷首行禮,然後輕聲道,“吃吧!這些菜都沒有任何問題的。”
一句話,將一切都已暴露。
顧汐望著男人的方向,蒼白的臉上,衍生出冷冽的輕笑。
那笑容很不屑,像嘲笑,更像是鄙視。
李秘書不會理會這些,隻說,“傅總還有半個多月才能回國,就算您現在不吃不喝,真的出事了,他暫時也回不來的!”
也就是說,就算顧汐繼續絕食,真的餓死了,傅曲洋也是不會露麵的。
多麽狠心絕情的男人。
亦如當年的傅柏琛一般。
隻是對比之下,兩人還是有本質的區別的。
顧汐沒有想這些,虛弱的身體略微動了動,扯著薄被翻了個身,用脊背對著李秘書。
李秘書卻繞了過去,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袋類似藥麵的東西,放在了床頭櫃上。
“如果真的不願意吃飯,那這個怎麽樣?”
看著那包白色的藥麵,旋即,顧汐的眸色沉淪了。
李秘書低頭望著她,“其實具體的,不需要我怎麽說,您都能明白的,就像當初一樣,是吧?”
顧汐微愣,挑眉看向了他。
“傅總就是這樣的人,他沒有辦法接受毫無缺點,幾乎堪稱完美的人,所以……夫人,是留下還是離開,您自己選擇吧!”
話都說完,李秘書再度行禮,輕手輕腳的走出了臥房。
走廊裏,他的電話撥通了遠在法國的座機。
坐在奢華辦公室裏的男人,單手扶著手杖,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東西給她了?”
李秘書恭敬的回道,“已經給了,不過,我看顧小姐這次意誌很堅定,怕是不會再用了,除此之外,傅柏琛也沒有回國,這麽折騰顧小姐,真的有用嗎?”
“有沒有用,繼續看就知道了!”傅曲洋掛了電話,肆虐的唇角,勾起了涼薄的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