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歐陽嫣的麵目
“他是不是已經掉下去了?”鹹魚問道。
我搖搖頭,他說過真屍走在這裏從來沒有出現過差錯。可他也沒有提起過這裏會是這番情景,我不認為田八會故意隱瞞不說,因為這樣毫無意義。
所以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假琉璃上的這個斷層剛剛形成不久,就連田八也不知道。
“難道是牛哥?”
鹹魚這麽猜測,我的心裏也是咯噔一下,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
“但是,那個田八又去了哪裏呢?”靈墜插話道。
我們搖搖頭,無法回答她這個問題。但是正如田八說的那樣這裏已經沒有了路,如果要前進隻能從假琉璃中穿過去。
現在已經沒有了退路,我們試探性的向前走了幾步發現沒有任何異動,這才緩緩的離開了崖壁。
坦白的說走在假琉璃上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雖說知道它堅硬無比,但想想腳下一厘米以下就是萬丈深淵就不由得腿肚子發軟。尤其是看到腳下的鏡麵上偷著自己的影子,都有些變形了使得那樣不真實。
“都別往下看,也別瞎想,心無雜念。”鹹魚給我們打氣。
說來容易做來難,他不說還好,一說出來我的心裏便開始胡思亂想。不過抬頭一看,歐侯靈墜卻是出奇的淡定,靜靜的向前走著。
“靈墜,你不怕嗎?”我好奇的問道。
不想後者轉過頭來的時候表情很奇怪:“怕什麽,我走在堅硬的路上,一點也不怕,不怕。”
我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原來她在自我催眠。心底裏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走在堅硬的路上,非常安全,然後自己就信了。
這種方法聽人說過,但是我不會。可是想想人家一個小小的女孩子都能做到,我一大老爺們不能慫。這也算是一種自我催眠,當然效果就差了很多。
這麽緩緩的走過了琉璃橋,再向前十幾米便是堅硬的岩石,我這懸著的心漸漸的放了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腳下忽然一動,然後一隻手猛然抓住了我的腳踝。
我嚇壞了本能的就是一跳,卻發現那隻手死死的抓著我不放。鹹魚看出了不對勁,跑了回來看到了我的遭遇,抄起匕首就要去削那隻手。
“寒風,救我……”
這個時候琉璃橋下麵傳上來一個虛弱的聲音。我的心一驚,這個聲音怎麽如此熟悉。
既然是人自然不能去砍,反手拉住那隻手慢慢的將它的主人拉了上來。
隻見這個人一身白衣,虛弱無力,麵色慘白,就好像剛剛經曆了一場大病。
“姐姐!”
“歐陽嫣!”萬萬沒有想到拉上來的人居然是她。
“別磨蹭,快跑,我的血沾到了假琉璃上。”
她話還沒有隻聽到腳下‘嘎吱,嘎吱~’的發出幾聲怪響,緊接著麵前的假琉璃嘩啦一聲便掉下去一塊。
這一下,嚇的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上,一隻手拖著歐陽嫣便開始奔跑。也虧著假琉璃的表麵光滑,不影響速度。
藍色的琉璃不斷的坍塌幾乎是跟著我們的腳後跟上來的,短短的十幾米幾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還好一切來得及,當跑到對岸的時候回頭再看,琉璃橋已經沒有了,而這邊便是萬丈深淵。這下可好,我們完全沒有了退路。
歐陽嫣的身子非常虛弱,等到了這裏就昏了過去,也不知道她在下麵堅持了對長時間,但少說也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因為我沒跨過假琉璃就用了將近四十分鍾。
我們還有一些補給,給歐陽嫣灌下幾口水後者慢慢的醒來。
“寒風,你不該來。”她醒來後看到我就說出這句話。
“你知道我會來,是吧?”
“肥牛不想把你卷進來,所以將線索掐斷了,不過我們到底是小看了馬三丁。”
據歐陽嫣說,他們此行的目的地確是屍穀不錯,但他們從來都沒有焚燒過什麽地圖,因為他們不需要地圖更沒有殺害瘦子。
也就是說這一切都是馬三丁製造的假象,目的就是讓我來到屍穀。
“可是又是為了什麽?”
她慘笑了一聲:“當然是要得到‘妄心’。”
妄心!這又是什麽東西。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但是妄心原本就屬於這一代,所以隻有你才能得到它。”
我問她肥牛怎麽樣了,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她說其實肥牛在我剛進屍穀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了,可是他不知道麵對我的時候該怎麽辦,所以就留下了標記。
直到前進的時候看到了一個人,便沒有來得及再做標記就追了上來。卻不想在假琉璃上被人暗算,坍塌了。
“我用最後的力氣將它扔了過去,隨後的事情你差不多就知道了。”
“有人暗算你,誰?”
歐陽嫣慘笑的看著我的眼睛,幽幽的說出三個字:“小鈴鐺。”
這怎麽回事,小鈴鐺不是說鹹魚是她的哥哥嗎,為什麽又要害他呢。
“沒錯,他們是兄妹不假。但從誕生的那天起,就注定要拚個你死我活。”
我還想接著問,但是她卻搖搖頭,說這已經不是她能管的事了,如果想知道就去問肥牛。
“你,把我姐姐怎麽了?”這個時候鹹魚忽然板著臉問道。
我不僅有些納悶,歐陽嫣不是在她麵前嗎,他又在胡說什麽。
卻不想後者苦笑的搖搖頭:“我以為自己演的很好,可還是沒有騙過你,你是什麽時候開始懷疑的?”
“從一開始就懷疑了。”鹹魚答道:“姐姐和我多年未見不假,對人冷漠也不假。但是,她是一個外冷心熱的人,你深深的知道這一點所以故意減少我們的見麵機會。”
“就憑這一點?”
“不,真正的破綻是在蛇盤山地宮的那次走陰路,雖然是解釋的很好,但是卻超出了我們摸金校尉的範圍。因為,就算父親也不敢去走陰路。”
“那是我太自信了。”
“後來我打電話去詢問大伯,才知道你曾經失蹤過三天,而回來後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直到一個星期以後才出來。”
“不錯,那一個星期我消化了歐陽嫣的所有記憶,和模仿了她的行為,以及思維方式。她其實沒有外表看似的冷漠和複雜,甚至是個單純到簡單的人,要不也不會被騙。”
“你為什麽殺我姐姐?”
“我沒有殺她,他是自殺。”說完她撩起袖子,露出左手手腕上那三道深深的裂痕:“看到了嗎,你姐姐單純的喜歡上了一個男孩,但被拋棄了,所以才自殺。”
“所以你就霸占了她的身體。”看到傷痕,鹹魚放佛相信了,或許他打聽到的不止這些。
“不,這是交易。當時我的身體已經破敗不堪,迫切需要一個新的身體,而這個時候恰巧碰到了你快死的姐姐。那是她還有氣,我說出我的想法後她同意了,但條件是要那個男孩一家人都性命。”
“那是姐姐還有救,你是為了自己……”
“不!”後者忽然大叫:“我也是女人,知道被心愛的人拋棄的感覺。她的心已經死了,即便是救活也是行屍走肉,難道讓她參加自己心愛男人的婚禮嗎?”
鹹魚不說話了,雖然我並不知道鹹魚調查出了什麽,但是他沉默了,或許這一切他早已知道,可還是心存幻想。
“那麽,你到底是誰?”既然她不是歐陽嫣,那麽就要問清楚了。
“重語。”後者靜靜的答道:“八大真屍我排行第二。”
“多年前我和老八外出被人暗算,老八被抓,我重傷。在山林裏苟延殘喘了幾十年,直到遇見歐陽嫣。”
“是馬三丁?”
“還有一個人,不過他已經死了,不提也罷。”
萬萬沒有想到,歐陽嫣居然是真屍。不過據她所說自己原本的身體已經毀了,能力不足以前的三層,所以才借用歐陽嫣的名號活動。
當我想問她為什麽要跟著肥牛的時候,一個極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一切。
“誰說我已經死了!”
說話間黑暗處走出來一男一女,男的麵色黝黑,卻目光如炬。女的四十多歲,風韻猶存。
“馬叔,涵姨?”我驚叫出來。
因為站在我麵前的這兩人赫然就是馬三丁和他續弦的老婆……一涵。
“怎麽,重語,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
“你是……”歐陽嫣疑惑的看著一涵,最後目光一閃:“首涵,你是首涵。天啊,你居然長出另外一張臉,你不是死了嗎?”
“哼哼哼!”涵姨冷笑一聲:“拜你和田八所賜,這副身體直到現在才恢複。”
他們兩個的這番對話著實讓我和鹹魚愣了一會,但隨即就反應過來,難道說涵姨就是真屍的老大。那麽馬三丁怎麽會和真屍搞在一起。
鹹魚則回頭衝我擠眉弄眼,那意思是一會她們打起來我們就跑,這種級別的戰鬥我們完全幫不上忙。而歐陽嫣此時的狀態肯定打不過涵姨。
就在這個時候馬三丁說話了:“寒風,歐陽玉,還有歐侯家的小姑娘,你們過來吧,這是她們都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