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驢頭狼
大約過了一、兩分鍾的時間那陣腳步聲消失了,好像已經走了。
“怎麽回事?”我悄聲的問道。
“是單路子。”鹹魚壓低了聲音:“他剛才到山溝裏不知道幹什麽去了,我想去看個究竟但是怕他發現,所以隻能遠遠的看。”說著他晃了晃手中的夜視儀。
鹹魚總是比我要細致許多,這一次時間充足他帶了三架夜視儀過來,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他去了哪裏?”我問道。
“不知道,距離太遠,而且好像下麵的山崖上還有山洞。”鹹魚回答道。
這個單路子簡直太詭異了,他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樣呆癡。至少他會使用障眼法來迷惑我們,先是一個人喝了兩瓶酒然後裝作喝醉的樣子倒頭便睡。我們也很難想象一個人連喝兩瓶白酒還有能力爬下這麽陡峭的懸崖。
又等了半個小時,單路子的呼嚕聲再度響起。我和鹹魚摸了出來帶好夜視儀決定下溝裏看看。
下溝的路非常陡峭,也不知道這個單路子為什麽能在這麽短的時間爬上爬下。隻知道我們下去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的事了,隻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等下到山溝一看才發現這裏遠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很多,並且一直延伸到遠方不知道通向哪裏。地麵到處都是碎石和枯樹枝,走起來十分艱難。
“應該就是這個方向。”鹹魚指了指對麵。
我們向前走了大約十幾米的路程,然後便是一拐,一個不小的裂縫出現在麵前。這道裂縫應該是幾億年前地質變動的時候產生的斷層,直徑大約有一米多寬,僅容一人穿過。
鹹魚走在前麵我緊跟其後,相離走了七、八米四周開始變得開闊起來,一條天山的甬道成‘7’字狀向裏延伸。當走到拐彎處的時候,腳下一軟好似踩到什麽滑膩膩的東西。抬腳一看赫然是一坨動物的分辨。
鹹魚一皺眉,示意我小心,看這坨糞便還是新鮮的。也就是說那東西離我們並不遠,很有可能就在前麵。
說著我掏出巫刀躡手躡腳的向裏麵走,不大一會豁然開朗。這裏居然別有洞天是一個巨大的圓形山洞。值得注意的是這山洞裏麵居然擺放著幾十個黑色的大缸,就是那種比一個成年人還要高的大瓷缸。
“這麽大的缸,用來幹什麽?”
“多半是釀酒用的。”我答道。
記憶中這種大缸隻有在老釀酒師或者釀醋作坊中才有,還記得小時候爺爺帶我去鄰居遛彎,他們家的院角處就放著這麽大的瓷缸,而他家祖上就是釀酒的。
隻是這裏為什麽會出現如此多的釀酒大缸,難道單路子還是釀酒大師不成。不,他如果可以自己釀酒的話,為什麽還要去外麵換酒喝呢?
“笨啊,釀酒要糧食,他有嗎?”鹹魚笑道。
我暗地裏搖搖頭,釀酒未必需要糧食,比如說馬三丁的屍皇酒就不用。
不過想到這裏我的心中一緊,難道說這些缸裏存放的也是屍體不成。我將這個想法告訴了鹹魚,後者也吃了一驚,說一定要上前搞清楚。如果隻是些泡爛的屍體也不足為懼,可如果是些會動的粽子就要先下手為強。
可等我們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第一口缸一看,裏麵空空如也。鹹魚不死心,接連打開幾口都是如此,缸內幾乎沒有什麽東西,有的隻是幾瓶酒,就是那些我們送給單路子的燒刀子。隻是在大缸內壁處有著一層滑膩膩的液體,也不知道是油還是什麽別的東西。
“原來他在藏酒。”我說道。
“那邊還有。”鹹魚指了指上麵
抬頭向上一看,在最邊緣處有個七、八米寬的高台,上麵還有十幾個大缸。可是台上台下的落差很大,最起碼有三、四米之高。我們如果要向上爬就必須將夜視儀拿下來,可如果這樣的的話又看不到東西。
“費那勁幹什麽,司馬光砸缸,幹它娘的。”
鹹魚說著撿起一塊石頭向上一扔正好砸在其中一口大缸上,後者隻是搖晃了兩下,然後開始出現裂縫,緊接著越來越大。最後‘跨啦’一聲碎裂開來。
與此同時一顆圓滾滾的東西從裏麵滾落下來剛好掉到我的腳下,扶著夜視儀仔細一看。居然是一顆腐爛幹癟的人頭,這顆人頭幾乎沒有什麽水分,甚至有些風幹的意思。
也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到高台上一聲大吼。緊接著一團黑影撲麵跳了下來,直奔我而來。危機之餘我趕忙矮身就地一滾,險險的躲了過去。
‘啪!’一聲槍響過後,鹹魚舉著手槍站在原地。而我從子彈的回聲來聽,一定是大空了。
緊接著又是一聲槍響,這一顆子彈打在我麵前的不遠處,我趕忙站起來一看看清了麵前襲擊我的這個東西。
當看清楚這個東西的時候,我真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因為它並不大,充其量是一頭比較大的狗,甚至都沒有藏獒那麽大。隻是它的頭顱卻分明是一顆驢頭,豎著兩隻修長的耳朵,拱著白色的鼻子,不住的搖晃著腦袋,既蠢又萌。
隻是它的身體是個狗身,卻健壯無比,周身的毛發呈灰色,隻是在下巴和肚子下麵有一縷白毛的絨毛穿過,怪異無比。
驢頭狼!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名詞。記得前幾天旅遊的時候導遊曾經說過神農架有一種傳說中的怪獸叫驢頭狼,隻是從來沒有人見過他,或者沒有證據證明它的存在。正如野人的傳說那般,隻是一個吸引遊客的噱頭。
卻不想我的命這麽正,第一次來就砍到了這種怪獸。
不過它那一口鋒利的尖牙,和那對血紅色的眼睛仿佛在彰顯著它的不好惹,至少它不是吃素的。
“花斑!”鹹魚舉著手槍喊道:“風哥小心,這是‘花斑’比老虎還要凶猛。”
聽到這裏我想起一個故事,話說在很久以前有個農夫撿到一張虎皮,於是他就用幹草塞在虎皮裏做成一頭假虎,然後放在田裏嚇唬那些偷吃糧食的動物。第一天,有一頭野鹿來田裏偷吃,見到假虎以後嚇得癱軟在地不敢動彈,於是農夫就得到一頭野鹿。
第二日,田裏來了一頭野豬,於是他就得到一頭野豬。接二連三農夫得到了好處,便不去幹活,天天在田裏守株待兔。
到了第七天頭上,田裏來了一頭像驢又像狗的畜生。有人見多識廣勸農夫不要去招惹它,因為這種畜生叫‘花斑’比老虎都厲害。可農夫以為別人嫉妒,照樣去抓。結果花斑衝上來撕爛了假虎,也撕爛了農夫。
這個故事的真偽暫且不去管它,單說它裏麵說的花斑猛獸就和眼前的驢頭狼長的一模一樣。如果真是它的話,那豈不是比老虎還要凶猛,想到這裏我的冷汗都嚇出來了。
事實證明花斑不但凶猛,而且還十分敏捷,以至於鹹魚開槍的瞬間它就能從容的躲開,甚至可以抽出空來襲擊我們。
它的速度非常快,我和鹹魚逼迫的隻能背靠背,這樣一來我們傷不了它,它也找不到我們的空隙,就這樣對視的僵持著。
“鹹魚,書上說花斑有什麽缺點沒有?”我問道。
“都說是傳說了,有記載就不錯了,哪裏還能那麽詳細。”鹹魚搖搖頭很無奈。
正說著我腳下一滑正好踩在那顆幹癟的頭顱上,於是重心不穩向後摔倒,鹹魚趕忙來拉我。卻不想那花斑猛獸湊準了機會撲了上來,鹹魚靈敏硬生生的跳起來來了個後空翻躲了過去。
然而我就沒有那麽幸運,本身重心就不穩,鹹魚拉了我一下隨即被迫放手。而這個時候花斑已經撲了上來剛好將我撲倒,然後張開血盆大口就咬,夜視儀也被打落在地上。
也是被逼急了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潛力,雙手猛的一抬,使勁吃奶的力氣掰住了它的上下顎。可是我的潛力再大也不可能同它較勁,一步一步的敗下陣來。與此同時看到它那對血紅色的眼睛,粉紅色的眼白處凸顯出血紅色的瞳孔,詭異而又凶殘。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近距離看到它瞳孔的瞬間我的眼睛也產生了變化,眼前一陣紫紅一陣金黃,而這些變化全都映射在花斑的虹膜上。從上麵我看到自己的眼睛一隻紫紅一隻金黃,就如同波斯貓一樣。
這種異變花斑仿佛也看在眼裏,忽然它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隨即猛然抽回壓在我身上的身體。與此同時‘啪’的一聲槍響,鹹魚開槍了。
這一槍剛好打在它的身上,後者原地蹦起老高然後發瘋似的開始亂撞。將石台上剩下的大缸撞的粉碎,露出一具具幹癟的屍體。然後無力的倒在那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也不知道還能活多長時間。
“讓我去補一槍。”鹹魚發狠道。
“算了,是非之地不能久留,快走!”胡亂的摸起夜視儀開始向出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