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詭異的老嫗(下)
我一聽冷汗都嚇出來了,還好沒有強行發飆,否則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糜爛的屍體。
“老人家,還要麻煩你帶路。”我沒敢貿然進去。
“嘿嘿嘿!”她笑著看了我一眼:“年紀不大,心眼倒不少。也好,我就帶你進去看看。”
說完她轉回去拿起來那盞煤油燈,慢慢的走了進去。櫃子後麵其實是一個通道,高度不足一米五,老嫗可以直立的行走,但我卻不能,隻好低下頭矮著身子跟在後麵。
大約前進了七、八米,前麵出現了岔路,老嫗自然輕車熟路絲毫沒有猶豫的向左拐。可沒有走幾步便又出現了岔路,如此反複也不知道經過多少岔路,可是前麵還是沒有盡頭。這裏很顯然被建造成了一座迷宮。
“小心一些,這是‘六宮迷魂陣’,踏錯一步你就永遠也出不來了。”她端著煤油燈在前麵提醒。
“老爺子真不過是機關高手,厲害,厲害啊!”我讚歎道。
“嘿嘿嘿!”後者冷笑兩聲:“這算什麽,對於歐侯家族來說不過是雕蟲小技,要不是老菊花不務正業,以他的資質前途無量啊。”
“嗬嗬!”我幹笑兩聲問道:“敢問您老是菊老爺子的什麽人,看樣子對他很了解。”
“哼!”後者卻冷哼一聲:“他那嘴巴鬆的和棉褲腰似得,要不是這裏就我們兩個,還真懶得聽。”
她雖然這麽說,但我卻不相信。老菊家的大門居然開在這個老嫗的家裏,這層信任絕非普通鄰居這麽簡單,即便是幾十年的老鄰居,以老菊的做事風格也不會這麽做。可是既然人家都這麽說了,我也不好意思打破砂鍋問到底。
“年輕人,你還沒有和我說他是怎麽死的?”老嫗問道。
“生病,菊老爺子年紀大了。”我信口胡謅。
“哼!滿口胡言。”她卻一言揭穿我的謊言:“怕是死在鬥子裏吧!”
“什麽鬥子瓶子,老人家,您在說什麽?”我憨笑兩聲沒敢接話。關於天珠的秘密絕對不能透露給外人,即便是老菊最信任的人也不可以。
自此以後她再也沒有同我說過一句話,不管我如何發問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很顯然我給她的印象並不好。
就這麽再向前走了一段距離,漸漸的注意到這通道的牆壁上還畫著各式各樣的壁畫,雖然都很簡潔抽象,但也能看出一些端倪。上麵的圖形雖說光怪陸離,變幻多端,但都是在畫一棵奇形怪狀的樹,雖然每一次出現都不太一樣,但那種盤根錯節的趨勢十分神似。
“老人家,這上麵話的是什麽?”看著牆壁上的畫,我下意識的問道。
但是等了半天卻沒有回應,這有點不自然,雖說她已經不願意同我說話了,但最起碼也該吭一聲。當我回過神來向繼續問一下的時候,卻發現後者就那麽端著油燈靜靜的站在那裏。
我又叫了幾聲她依然沒有回答我,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一種不祥的預感籠罩全身。掏出巫刀緩緩的走了過去,在他肩膀上一拍喊道:“老人家!”
卻不料這一拍卻拍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但絕對不是人的身體。本能的向後一退將刀橫在胸前,雙眼死死的盯著前方。
可是半分鍾過去了後者既沒有襲擊我的意思,也沒有動身的意思。於是我平複了一下緊張的心情再次走上前去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眼前的東西不是那個老嫗,也不是什麽妖魔鬼怪,而是一尊石像,而那盞煤油燈就放在石像的手裏。不過最讓人驚訝的卻是這個石像的模樣,他簡直就是老婦的翻板,那個身形,那個神態簡直一模一樣。
怎麽回事?難道這個老嫗是個妖怪,它其實就是這尊石像變的嗎?
煤油燈裏的光線十分微弱,而在這種虛弱的光線下照射在石像上,使得它更加的陰森詭異。我小心翼翼的從它手裏取下油燈,後者沒有絲毫反應,依舊那樣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端著油燈四下的找了找,確定沒有那個老婦的蹤跡。事到如今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隻好衝著石像跪了下來說了幾句懇求的話,而後者依然沒有什麽反應。
“既然您老不介意,那晚輩就繼續向前走了。”說完後退了幾步遠遠的離開了石像。
也就在這個時候隻感到腳下的青磚動了一下,緊接著一陣目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遠處的石像已經不見了。情況不單如此,就連四周的景象也已經完全變了,我現在已經不在通道中,而是在一間類似書房的屋子裏。
這間屋子四麵都是牆,沒有門也沒有窗戶,是個密不透風的密室。三麵牆壁上擺放著三個巨大的書架,而密室的正中央則擺著一張條案,下麵鋪就著一張老虎皮。
在條案的兩旁豎立著兩盞宮燈,同這裏的陳設顯得格格不入。點著了兩盞宮燈,密室裏的光線大增,卻一眼就看到了條案上放著一張信封,上麵端正的寫著四個大字‘來者親啟’。
我心中一緊,怎麽,難道老菊在出發之前就料到我會來到嗎。不!不可能,聽劉金說老菊是被狗皮叫來的,他來之前根本不知道要去黎侯祭壇,更加不會知道我的存在。
可這封信是怎麽回事?
將巫刀放在條案上,小心翼翼的把信封拆開一看,恍然大悟。
‘你能來到這裏,想必我已經死了。而你一定也知道了一點自己的身世,沒錯,你就是是我們歐侯家族的外少主,也是真蘭的後人。蒼天開眼,我歐侯烈菊終於可以彌補自己的過失了。’
開篇就看著這麽幾行字,我心中一陣疑惑,這個老菊難道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在臨走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會死,還會碰到我嗎?接下向下看去,心中的疑團慢慢的解開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會知道。沒錯,我不是神仙不可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你看到的這封信也不是第一封,準確來說我每一次外出都要留下這麽一封信。多年前我遇到一位高人,他給我卜了一卦,說我是‘臨死一線’命,就是在臨死的時候可以釋懷。’
原來這是老菊的後招,為他卜卦的人說他臨死之時才能得償所願。他這一生最大的心願就是找到歐侯真蘭的後人,於是便每次出走皆留下一封信,以防自己死的太匆忙來不及細說。
看到這裏我不由得感歎,看來老菊的心裏始終對幾十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為此煞費苦心的布置好了一切可能發生的事情。
‘雖然我現在還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的心中一定謎團重重,所以你必須要找到歐侯奶奶。但是,這其中絕沒有想象的那麽簡單。因為整個歐侯家族並不是鐵板一塊,可以說沒有幾個人願意看到你活著出現在歐侯奶奶麵前。’
歐侯家族的勢力遠不是表麵上看到的這樣,甚至它的勢力伸向了全國。明裏的、暗裏的,盤根錯節、錯綜複雜。而我的出現必然會觸及到許多人的利益,因為歐侯真蘭死後老太爺悲痛萬分下了一道命令,凡是真蘭的後人不論男女必是歐侯家的外少主,享有與內少主同等的權利。
不得否認這道命令的確有些糊塗,可後來一想或許是老太爺為了彌補對歐侯真蘭的虧欠。據信上所說,當時的人十分震驚紛紛勸說老太爺收回命令。但是,這個時候歐侯奶奶破例出現,當中宣布此事已定。
雖說明麵上沒有人敢違背歐侯奶奶的命令,但私底下卻有人不斷的幹預,以至於很多時候老菊剛剛有點線索就被掐斷了,久而久之他也知道了一些內幕。
‘你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隻有見到歐侯奶奶的時候才能亮明自己的身份,切記,切記。’
看完這封信以後,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這完全打亂我的計劃,原本以為隻要找到歐侯家族的人,然後表明身份就可以交到歐侯奶奶。可是如今以來,不可能了。
按照信上的指示我將信封燒毀,然後來到書架上找到一本藍皮筆記,上麵詳細的介紹著歐侯家族的人和事。
筆記中幾乎囊括了歐侯家的所有事物,隻有一點,那就是關於歐侯奶奶的記載非常少。隻說凡是見過歐侯奶奶的人,都說她是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婦。僅此而已,再也沒有多餘的記載。
我不禁有些愕然,也就是說老太爺再世的時候歐侯奶奶就已經是個老婦了,實在不敢相信什麽樣的人可以活這麽久。劉金說他最少有一百六十多歲,我看遠遠不止。
於是我將注意力放在一個叫‘歐侯竹霸’的人身上,他是現在歐侯家族的當家,也是老菊的大哥。如果想見到歐侯奶奶,必須過他這一關。但老菊在信上說,他這個大哥外寬內忌、色厲膽薄,而且生性多疑,非常不容易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