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李警官
“住手！”正當我準備再次衝鋒的時候，遠遠傳來一聲怒喝，回頭一看正是顧景駱。
“怎麽，老哥也要來練練？”我衝他一笑。
後者看了看情況，麵沉如鐵冷聲道：“小少爺想出去散散心，你們阻攔什麽？”
那些打手怒視我卻又無可奈何，隻好眼睜睜的看著我和元寶走出了顧家大門。臨走的時候景駱忽然張口：“兄弟，你還是再想想。”
我原地頓了一下，沒有回頭冷冷的說：“會的！”
等出來顧家沒有多遠，卻碰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老於。他想來在這裏等候了一段時間，顯得很著急的樣子，看到我渾身鮮血的扶著元寶過來，愣了一下趕忙跑過來笑道：“哎呀，恩公啊，沒有事情吧。”
我的心情並不是很好，搖了搖頭問道：“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家閨女回來以後又害了病，我尋思不能老這個樣子就湊了點錢來城裏看病。剛才出來買飯的時候看到您坐著車子進了顧老爺家，尋思著能再見到你。”
“小於，她怎麽樣了。”想想小於姑娘的所作所為，真不知道該不該去找她算賬。
“沒啥大礙，既然小公子也在不如去老漢我那裏坐坐，我在附近租了個屋子。”
老於很真誠，眼巴巴的看著我。回頭看看元寶現在的樣子也確實該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便同於老漢來到他的住處。
老於住的地方很吵，都是些邊緣打工人士租的廉價房屋，勉強算個屋子可以遮風擋雨。遠遠的看到正躺在床上的小於，他看到元寶立刻爬了起來將門反鎖。直到好大一會才打開，卻是換了一條粉紗裙，臉上也抹了一些脂粉。估計她平時也不善此道，顯得很怪異。
“吆！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小口紅抹得，要吃人呐！”看到她這個樣子，我的心情好了許多，戲謔道。
後者看了我一眼，眼神中閃過一絲慌張，捏著紗裙將我們讓了進去。
真真假假的說了一下元寶現在的狀況，於老漢猛然拍著胸脯叫道：“小公子就在我們這裏住下吧，老漢我保證把他照顧的好好的。”
我沒有一皺沒有吭聲，心中思量的東西有很多。
“小公子住在這裏，沒有問題的。”小於姑娘怯懦的看著我。這句話在旁人眼裏或許是一個小女孩的羞澀，但我知道他這麽說的意思，是自己不會害元寶。
其實我心裏考慮的不單單是這個，小於不管是人還是行屍，其實並不是那麽重要，她對元寶的心思與人、屍無關，我也並不是那種迂腐之人。如今的元寶有人照顧就是天大的恩賜了，我要忙的東西還很多，絕不可能天天守著他。隻是，顧景駱那邊讓我十分不放心。
或許是猜到了我的擔心，元寶笑道：“你放心吧，顧景駱在外揚言替我暫代家主一職，短期之內不敢動我，否則顧家的老臣也饒不了他。”
“可這也不是一個長久之計！”
“放心，等我病好，必奪回失去的一切，你快去忙吧。”元寶笑道。
想來想去也隻能如此，好在我的卡裏還有一些錢，雖然不多也足夠他們幾個堅持一陣子，至少可以換個像樣的屋子。臨走時我問元寶景駱怎麽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接管了顧家，後者顯然不想多說，隻說有個更加厲害的人物在暗中操縱著。
出了屋子沒一會，小於姑娘追了上來，撚著裙子半天不說話。
“如果是那件事情就算了，好好照顧元寶。不過……”我心中也是一團烏雲：“你為什麽要那麽做。”
“我也不知道。”後者幾乎要哭出來了：“腦子裏有個聲音讓我殺了你，我想擺脫它，但是擺脫不了。”
我若有所悟，原來是這樣。也是，小於是行屍，而有些人對屍有著強大的控製力。不過顯然行屍同屍體還是有區別的，他不能完全控製。
“後來還有那種感覺嗎？”我問道。
小於將頭搖的乳頭一個撥浪鼓：“沒有，沒有，再也沒有。”
我點點頭，看來那些人的確是為我而來，也就是說隻要我遠離她們，小於姑娘也就不會再受到控製。
“那個！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訴小公子？”小於怯懦的問道。
我笑了：“他現在不是什麽小公子，而是你的小情郎，好好珍惜吧！”
看著小於高興的走了回去，我心底裏搖了搖頭。小於是具行屍，據老六所說她活不了多長時間的，希望她們在生命的最後時光，可以盡情的珍惜難得的愛意。
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使然，當我從老於的出租屋裏出來，轉了幾道彎卻迎麵看到了黎侯城的派出所。坦白的說我對這裏有著莫名其妙的恐懼感，以前就是這樣，現在更加如此。
正當我準備快速繞過的時候，從所裏緩緩走出一個白發老人。我看得真切，正是那一次將我放出來的老警官。世間的事情就是這麽巧合，他的視線恰好與我平行，四目相對想躲也來不及了。
“警察叔叔好！”我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好舔著臉笑道。
他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衝我笑道：“小夥子，我們真是有緣。剛好下班了，一起喝杯茶如何。”
坦白的說我實在是不想和他有什麽交集，但是人家都說了出來，又不好拒絕隻好跟在他的身後走進了一家茶莊。
“吆！李警官來了，喝點什麽？”看來這個老警官是這裏的常客，老板親自的招待著我們。
隨意的點了兩杯便宜的茉莉花，老板識趣的退了出去，臨走時抬頭頗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
李警官呷了一口茶，點點頭：“我這個人喜歡喝茶，卻又不懂茶，隻要味道重一些就可以了。”
也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我小心翼翼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賠笑了一下。也趁此機會好好的打量了一下這個李警官。
他的身材微胖，個子並不算很高。滿頭的白發精幹利索，國字臉帶著一架金絲眼鏡，下頜處短短的白色胡渣子若有若無。如果不是身著一身警服同那院子裏的老教授差不了多少，隻是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神，映射著隱隱的威嚴。
時間就這麽一點一點的過去，他一口一口的喝茶，而我則莫名其妙的開始緊張，手掌心都滲出了汗。
“顧家翻天了，小夥子聽說了吧？”他忽然開口。
“喔！”我趕忙回答：“剛才我去了，據說那個叫景駱的做了新家主。”
他忽然將茶杯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顧景天和顧景山兄弟兩個雙雙失蹤，他們顧家不去尋找，卻換了一個家主，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心中一愣，也不知道這個條子知道些什麽，隻好保守的答道：“大戶人家的恩恩怨怨，誰知道呢，怎麽，他們報警了嗎？”
“那倒沒有，不過這才是最奇怪的不是嗎？”
顧家沒有報警，也沒有發現屍體，警察是無法立案的。
“是啊，是啊，的確是奇怪的事。”我附和，隨即試探性的問道：“敢問李警官同那顧家是什麽關係？”
“能有什麽關係，警民關係，隻不過他們顧家是整個黎侯城的經濟大家，所以關心的多了一些。”
“對，對，警是魚兒，民是水，警民一家親。”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胡謅些什麽。
他看了看我的反應靠在椅背上從新端起茶杯笑著問道：“如果沒有記錯，前些日子小兄弟可是走了的。這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又去了哪裏？”
我真的有些火了，這家夥擺明了就是在審我。有心同他拍桌子翻臉，又實在不是時候。隻好陪笑道：“我這個無業遊民能幹什麽，東跑西竄的，瞎逛唄。”
“喔！瞎逛不要緊，別逛出東西來。”
被他這麽一說我的心更加緊張了，不過暗下一想，他必定在懷疑什麽，但是卻不能肯定。我更沒有必要此地無銀三百兩，索性東扯一句，西扯一句，說一些道聽途說的東西。他自然不喜歡這類話題，氣氛又變得尷尬起來。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年輕的警官走了進來看了我一眼趴在他的耳邊悄悄的說了一句話。我低頭喝著茶卻敏感的捕捉到‘下土村’這三個字，心中一驚險些托不住茶杯。抬頭看了看他們，還好注意力不在我這裏，沒有發現我的異樣。
李警官伸手攔住了年輕警官的話，轉頭看向我笑道：“小兄弟，今天就到這裏吧，局子裏還有點事情要處理一下。”
我一聽如釋重負，趕忙站起身來笑道：“您先忙，您先忙。”
他們就這麽起身走了，目送這它們消失在人群中，我的思緒一團糟。下土村出事了，難道祭壇被人發現了不成，如果是這樣他們發現顧景山的屍體那是遲早的事情。我這個時候出現必然會遭到懷疑，嗯！此地不宜久留，我的撤。
“老板，多少錢？”回頭準備付了賬快些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