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手起刀落
白轉過身來看著黑良久幽幽的說道:“他現在已經不是了。”
“這我當然知道。”聽到這裏我隻感覺到眼前人影一閃便被一隻枯瘦的大手掐住了脖子,這個黑居然有這般速度。
“小子,沒想到你這麽頑強居然沒死。”黑陰冷的看著我獰笑道。
真不知道他是怎麽發現我的,猛然間咽喉被製幾乎窒息的喘不上氣,伸著舌頭不住的拍打著黑的大手,但後者就好似金剛鐵爪一般的堅硬。
“放開他。”鹹魚見我被製,短暫的愣神以後陰龍金絲投射過來,卻不想後者技高一籌反手擒住鋼索也不知使了個什麽手法,將鹹魚拉在跟前另一隻手輕輕一抬便扼住了他的咽喉。
“白,這一代在這個小子身上對吧。”黑獰笑的看著我:“本來不想親自動手的,沒想到你這麽命大居然可以從屍魚中逃生。”
我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什麽這一代上一代的,但顯然他認準了我。而我被掐的幾乎要背過氣了瞪著眼睛眼巴巴的望著白,希望他能出手相救。
然而,白看了我們一眼卻又自顧自的回頭研究起來隻是冷冷的甩出一句:“你殺不了他。”
這句話無疑激怒了黑,後者咬著後槽牙獰聲對我喊道:“他說我殺不了你,你說……你說我殺了殺不了你。”我很想說點什麽求饒的話,但真心半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
就在我開始翻白眼的時候隻感覺到掐著脖子的大手一鬆,便如同一攤爛泥一般跌坐在地。‘咳咳咳……’咳嗽了好一陣這才緩過勁兒來,抬頭一看黑正和什麽人搏鬥著。那人渾身腐爛,雙手帶著拳刃,不是戰奴又是何人。
“黑!傳奇般的人物啊,想不到有生之年還能同他交手,大幸,大幸啊!”顧老站在我身後看著戰奴和黑搏鬥,神情中居然充滿了興奮。
戰奴的實力我是見過的,殺巨蛛的時候也就是五、六秒中的事情,可現在同黑搏鬥起來居然占不了上風,顧老也不含糊低喊一聲衝了上去。
顧老每每的出手都和戰奴配合天衣無縫,要麽他攻戰奴守,要麽戰奴攻他守。每一次出手都是攻守兼備、無懈可擊,一時間也分不出個上下來。
三人鬥的如火如荼,白卻自顧自的研究的那道石門。過了一會他好似明悟了什麽轉身向我走過來。
“把胎戒給我。”他就這麽直白的和我要。
我看著他有些猶豫,白必然和那個神秘人相熟,關係必定非同一般。可為什麽神秘人卻要先把胎戒給我,然後再讓白來拿呢?
後者也不說話,伸著手擺著那張萬年不化的臉看著我,好像在給我思考的時間。最終我還是把胎戒交到他手裏,不料就在我正要將戒指放在他手掌上的瞬間,後者抽回了手掌。
“看來你確實見過他了,跟我來吧。”
這個家夥居然在詐我,他根本就不知道我已經得到了胎戒。於是心中得出了一個結論,白和神秘人的關係可能並沒有我想象中那樣親密。
這道石門同蔣氏祖墓裏的有些相似但卻不太一樣,因為它上麵光滑如鏡根本沒有一絲的凹凸,更沒有什麽紋理,也就是說沒有任何一處可以使胎戒插入。
“這道石門怎樣開啟啊?”我疑惑的問道。
不料後者卻搖搖頭:“我研究了很久,一無所獲。”我不由得有些惱火,你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難道我就可以。
“多年前他也來過,說看見了一些奇怪的東西,但那時候胎戒沒有複原。”白陰沉的說著。
我不知道白口中的‘他’說的是誰,但那意思分明是要我仔細看一下,不要漏掉什麽細節。我盯著光滑的石門看了良久卻始終看不出什麽,末了下意識的拿左手撫摸了一下石壁,卻猛然感覺到手掌觸及到石壁的那一刻居然有種要嵌入的感覺。
我趕忙抽回手掌卻發現石門依舊堅硬光滑,心中疑惑又用右手按了上去卻沒有剛才那種感覺。同樣是自己的雙手按到石門上卻是兩種感覺,我能想到的唯一不同,就是因為左手上帶著那枚胎戒。
“怎麽樣?”白看出了我不對勁。
我伸了伸手示意他不要說話,鼓起勇氣將左手繼續按在石門上。果然,左手觸及到石門的那一刻就好像摸到了一個巨大的果凍表麵,稍微有些阻礙半個手掌就這麽陷在裏麵。我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白,後者的眼神抖了一抖,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下去。
緩緩的向前推動漸漸的整個手掌深陷其中,此時的我就好像一個魔術大師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活生生的將一隻胳膊插在了堅硬的石壁之中。不過手掌所能觸及的地方卻是一片柔軟,張合著手指開始在所能觸及的地方摸索抓捏。
或許是深度不夠我又一用力幾乎將整個左臂探進了石門中,忽然手指一空麵前的那些柔軟的阻力居然消失了。
白看到了我不可思議的眼神,關切的問道:“怎麽樣?”
“我……我好想摸到了門的另一邊。”我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
“在摸一摸看看有沒有什麽機關之類的東西。”雖然白依舊是那副巋然不動的表情,但我能感覺到他在激動。
其實不用他說我也正在做,可摸索了良久卻發現另一麵居然同這邊一樣的光滑如鏡。保持這種姿勢久了身體開始不適應有些難受,於是我想先抽回手臂休息一下再來試試。
但是就在我想要抽回手臂的那一瞬間隻覺得手掌一涼,居然被另一隻冰涼的大手牢牢的扣住。這一驚可嚇壞了我,拚命的搖晃著手臂想要擺脫它。
“怎麽回事?”白也很吃驚。
“有人在那邊抓住了我的手。”我大喊道。情況不單如此,就在那隻大手抓住的一瞬間我能感覺到原本柔軟的石門漸漸的變的堅硬起來,也就說不需一刻時間左臂就要同這石門融為一體。
白拉著我的肩膀用力的拉了幾下卻發現根本抽拉不動,扭頭衝著身後的鹹魚喊道:“快來幫忙。”
鹹魚一直在看著黑和顧老的打鬥,估計在研究著兩人的路數。聽到白的喊叫才回過神來注意到我們這邊的情況。
“呀!風哥可以啊,克裏斯安吉爾啊!這手近景魔術從哪裏學來的。”後者到現在也不忘嘲笑我兩句。笑歸笑但他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左腳蹬著石門雙手抱著我的手臂開始向外拉。
隻是這些努力都毫無用處,我能感覺到鑲入石門的手臂四周壓力倍增,就好像逐漸凝固的石膏一樣緩慢且又不可抗拒的擠壓過來。眼睜睜的看著手臂被壓縮的開始變形,肌肉也變得無處容身揉擠著血管隨時都可能爆裂。
‘唰’聽到一聲刀出鞘的聲音,扭頭卻看到白板手中握著一把彎刀,這種刀我在電視裏見過……大馬士革。
“你要幹什麽?”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命比胳膊重要。”白陰陰的說道,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的左肩。
“白哥,還不至於我們再努努力。”鹹魚慌忙勸道。
白板卻不說話,緩緩的呼出一口氣,右手輕輕一翻泛起一道漂亮的刀花。緩緩輕抬虛空畫了一個半圓,又是一口氣深深的吸入大馬士革高高舉起,隻待手起刀落我便要同那可愛的手臂永遠訣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