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鬼森林
我將這個疑惑告訴了瘦子,眼下的領隊是他,雖說肥牛是什麽狗屁少堂主可經驗太少。當然要論起資曆來說顧老首屈一指,不過他不喜歡多說話不適合,再說人家也不樂意。
當然領隊什麽的也隻是明麵上的,後者聽到我的猜疑麵色一緊,追上了前麵的顧老嘟囔了幾句,後者扭過頭來看了看我那眼神似乎有些欣賞的意味。
“顧老早就注意到了,這鬼森林十分古怪,不但小鳥,連老鼠都也沒有。”瘦子陰陰的對我說。
受樹林的影響,說話間天色已經大黑。我們隻好打開了頭上的礦燈,但這裏的地質很古怪強烈的燈光照過去能見度隻有十米左右,‘吸光’我的心裏不由得升起一陣不安,死一般寂靜的森林夥同著吸光的地質,使我有一種被人暗中盯著卻毫無所知的感覺。
“不對,老四不見了。”忽然有一個幫客叫喊道。
我們趕快回頭果然,原本有五個幫客的而現在隻剩下了四個。
“老四,老四,別鬧了快出來。”其中一個人叫著便要往回返。
“大壯你去哪裏,不知道規矩嗎?”瘦子板著臉喝道。
這些幫客不是發丘堂的人,發丘堂裏都是精英各管一攤,也沒有什麽幫客。他們都是些懶散的普通盜墓者為了不菲的傭金來做炮灰的。炮灰要有炮灰的覺悟,不能因為你一個人而拉上全部的人都做炮灰,這就是幫客的規矩,換句話來說就是你遇到危險沒有人會去救你,甚至都不會為你收屍。
那個叫大壯的人走了幾步停了下來,狠狠的一跺腳:“嗨,早就告訴他別跟來,非不聽我的話。”
“走吧,都小心點”瘦子陰陰的說道,他現在的表情還真有點做老大的感覺。
一個人在這麽寂靜的森林裏居然就這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連個聲音也沒有發出來,這顯然令我毛骨悚然。老子不懼怕真刀真槍的對著幹,但這種找不到,甚至連看都看不到的對手卻讓我心裏發毛。
心裏發毛視線便會不由自主的四下張望,忽然看到遠處一個大樹邊上有一隻手。仿佛是那人正在抱著這個大樹,而由於角度的關係我隻能看到手卻看不見人。
肥牛看到我向那顆大樹走過去,示意眾人原地休息也跟了上來,漸漸的距離那顆樹越來越近。我認為但凡他有一點警覺性的話一定能聽到我的腳步聲,然而後者卻一點反應也沒有依舊抱著那顆樹動也不動。
“老四。”我試探性的叫了一聲,後者依然不動。
和肥牛對視了一眼緊跑兩步繞道大樹的正麵,卻發現那裏隻剩下一雙胳膊和兩隻腳。剩下的部分居然深深的陷入了樹幹中,也可以這麽認為,這個老四被麵前的大樹給吃了,隻不過吃的有些緩慢。
也就在我們愣神的時候,他的左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陷進了樹幹中,我看的分明這樹幹上駁雜的紋理就如同蛇的鱗片一樣靈活柔軟。肥牛抽出鋼刀砍了一下樹幹,斷口處流出幾滴腥臭的樹汁,隨後便恢複了以往。
“妹的,連大樹都吃人。”肥牛不知道該說什麽,而我們也不敢貿然的去拉老四估計拉了也是白拉,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吃掉,直到最後完全陷入了樹幹中。
“你可以這麽認為,這些樹木已經脫離了植物這名詞。”我慢慢的說道。植物吃小動物這在外界不是沒有的事,可像這麽活生生的吞噬顯然超出了我們所知的範疇。
“走吧,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肥牛沒什麽同情心。我們轉身回到原點卻發現瘦子他們並不在那裏,甚至地上連腳印都沒有。
“不好,迷路了。”盡管我不願意承認,但我不得不接受這個詭異的現實。短短幾十步的路程我們便迷失了方向,因為在這個漆黑的森林本來就沒有方向可言。
“這太奇怪了,就是閉著眼睛也不改迷路啊。”肥牛疑惑道。
“或許就是因為睜著眼睛所以才會迷路。”我想起了蔣家祖墳裏麵的那個對稱的墓室,不就是迷惑眼睛才使人迷路的嗎。
“那我們再走回去?”肥牛提議道。
“不”我搖搖頭:“還是不要亂動的好。”說著我掏出一個指南針開始確定方位。這是發丘堂物資裏的東西,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我記得蛇盤山在鬼森林的南麵,一直向南走一定碰上瘦子他們。”我一直前麵說道。
黑暗中的鬼森林幾乎一模一樣,如果沒有指南針不迷路才怪。前麵一直是顧老領的路真不知道他是怎麽確定方向的。
大約有了五、六分鍾的樣子我停了下來,隱約中老感覺有人跟著後麵,可是沒有腳步聲回頭頭去也沒有人。肥牛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他也有這種感覺。交換了一下眼神我們回過頭去繼續走右手悄悄的拿起了手機,接著頭燈的反射隱隱的看到有一團黑影就像鬼一樣的飄在我身後。
它越來越近模糊中看到那是人形的影子,但隻是個黑色的影子沒有五官。忽然它好似發現了什麽猛地向我撲了過來,一緊張下意識的側身一躲,那影子從我身邊劃過居然直直的奔向前麵的肥牛。
聽到我這邊有異響後者敏銳的一閃,但還是慢了半拍。那個黑影子撲倒他身上忽然不見了,當然也可以這麽認為,它附到了肥牛的身上。後者也感覺出來愣在那裏半天不敢動,我密切的注視著他。
可兩分鍾過去了他一點異動也沒有,正在我恍惚之間肥牛‘咦!’了一聲雙腳開始不聽使喚的向旁邊的一棵大樹走去。“你幹什麽?”我大叫道。
“不受控製了,那家夥現在支配著我的腳。”肥牛不住的掙紮著甚至上半身拖到地上也阻止不了挪動的雙腳。
事到如今,我也顧不了許多上前一把抱住他的雙腿來個過肩摔,將他撂倒在地。可是他的雙腳依然不老實妄想站起來繼續走,我一把拉住雙腳腳踝踢提半空中,可那雙腳就像和我有仇一樣瘋狂的踢踹著我的臉。
“瘋狗,接住。”正在我百般無奈的時候肥牛從脖子上取下什麽東西扔了過來喊道:“沾點血蓋上去。”
我接過來一看大致是個方形之類印章的東西,也顧不得細想咬破舌尖呸出一點鮮血在印章上,翻手就蓋到他的腳上。
‘呀……’一聲怪叫過後,一團黑影鑽了出來奪路狂奔,可還沒跑幾步便開始潰散,轉眼間就灰飛煙滅了。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粗氣看了看同樣狼狽不堪的肥牛笑道:“我一直以為你的身體可避萬邪呢。”
不料後者一指我手中的印章笑道:“那是因為以前我的身體裏封印著發丘印的關係。”
發丘印,此時我才仔細的觀看著手中的小玉印。這東西很小大約比拇指大那麽一點點,通身發黃有些邊角開始泛黑應該是因為年代久遠的關係。印章的頂端凸出一個黃豆大小的物狀中間有個細小的洞上麵穿過一根纖細的紅繩。末端同正常印章一樣雕刻著‘發丘印章’四個篆書字,坦白的說如果它不是玉做的毫無特色。
“就這個玩意就是發丘印。”我笑著問道。心道:還沒鹹魚的摸金符好看呢。
“你懂個屁。”後者一把奪過印章戴回脖子上瞥了我一眼道:“山不在高有仙則靈,物不奢頂用就行。你這雙隻認金銀的俗眼懂個什麽。”
我本想再嘲笑他兩句,就看到肥牛身子忽然一抖,腦袋居然憑空的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