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宋明帝
“宋明帝……”我腦子裏靈光一現，趕忙問道：“你是說‘豬王’劉彧。”
這次輪到鹹魚驚訝了：“你知道他……”
我點點頭，這個劉彧是南北朝時期有名的暴君，相傳他的爺爺劉裕開創了南朝的‘宋王朝’，後稱‘劉宋王朝’，為了鞏固地位大封同姓諸侯王。這個劉彧是劉裕的孫子，被封為‘湘東王’。
後來劉裕的重孫子‘劉子業’繼位，這個劉子業也是一個暴君，尤其對他這個叔叔劉彧百般刁難，甚至在朝堂之上讓他裝扮成豬趴在地上吃豬食，由於劉彧體型肥胖，便戲稱他為‘豬王’。再後來劉彧趁劉子業離開建業賞玩臘梅之時，夥同是劉係一脈的大將劉成海、李承文發動兵變，殺了侄子劉子業自立為王，史稱‘宋明帝’。
不過這個劉彧稱帝以後性情大變，不但殺了幫他兵變的大將劉成海、李承文，還殺了屢次救他的弟弟劉休仁，尤其是劉子業之父劉駿，更是將他活活折磨至死，連同他的二十八個兒子全部分屍。在他繼位的幾年裏，揮霍國庫，殘暴無度，百姓民不聊生，怨聲載道。說他是個十足的暴君，不足為過。
這個故事是爺爺小時候給我講的，他說要讓我自重自律，不已逆境而自棄，不已順勢而妄為。不過現在想想，南北朝如此隱晦的往事，一個農民怎麽會知道的如此詳細呢？
聽我說我完鹹魚壞笑的看著我問道：“後來呢？”
“後來，哪有什麽後來……”我疑惑了：“後來劉宋王朝就覆滅了啊。”
“嗯……”鹹魚點點頭說道：“看來你是真不知道。”
隨著鹹魚的訴說一個更加隱晦的故事展現開來，宋明帝劉彧能夠兵變劉子業，並不完全是依靠劉成海和李承文兩人，據說他偶然得到了一樣東西，而這樣東西可以使他的士兵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並聲稱自己是天命之子，上天都借來‘陰兵’給他用。後來各地叛軍做亂，他也是用了那東西擊潰了叛軍。也就是野史上有名的‘宋明帝借陰兵平叛’。
再後來這樣東西居然莫名奇妙的就丟了，宋明帝懷疑是劉成海和李承文所為，所以將兩人殺掉，可還是沒找到，於是就瞄向了同是劉姓的族人，也就爆發了後來的大屠殺。
“一樣可以使人刀槍不入的東西，是什麽……”我不禁好奇。
後者搖搖頭頭：“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那……”我環顧了一下四周說道：“說了半天到底和這蔣家族墓有什麽關係。”
“別急啊……”鹹魚笑道：“我的故事還沒有說完呢。”
其實那樣東西的確是大將劉成海偷得，他幫劉彧的動機也不純，但後來劉彧順利的即了皇帝位，並且平定了叛軍，這使得劉成海亂中竊位的想法落空。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得知了劉彧的秘密，不知用了什麽方法偷了出來。
偷得寶物的劉成海回到家中卻始終參悟不透它的奧秘，他也知道自己命在旦夕。自己的子嗣都會受到牽連，更不能跑，一跑就等於承認自己拿了寶物，那將是永無休止的追殺，到時候連人帶寶物都不保。危機之餘，他忽然想起自己在別處有一個野女人，那女人為了他生了一個兒子，此事十分隱晦，沒有人知道。所以派自己的老管家拿著寶物帶著那女人和孩子逃離建業，並囑咐後人一定要仔細專研寶物，妄圖自己的血脈將來有一天能夠位尊九五。
“這個私生子就是蔣玉的祖先？”我問道。
後者點點頭道：“那老管家怕泄露行蹤就改劉姓蔣，定居下來。隻可惜世世代代都沒有人能夠參悟透那樣東西的奧秘。後來便漸漸放棄了，到了蔣玉這一代怕連這事兒都不知道。”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我納悶道。鹹魚努了努嘴，指向我們來時的路。
“你是說李老？”他自然是指早已經走掉的李老。
“嘿嘿……”後者笑道：“現在你還敢小看李老嗎，他的肚子裏裝的都是秘密。隨便吐出一些來就夠你寫本小說了，嗬嗬……”
“不對啊……”我又一個疑惑起在腦海：“故事中不是說，‘蔣玉屠家’是在洛陽嗎？”
“笨啊……”鹹魚笑了：“都說是傳說了，真真假假誰能分得清楚。我隻告訴你一句，你腳下站的就是貨真價實的蔣家祖墳，你要想去洛陽我不管你。”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故事發生的真實地點確實是在陝西，而不在洛陽。這可能是民間傳說中版本過多，最終導致的混亂。又或者是許多地方為了拉名氣，有意而為的噱頭。就比如說現在，許多曆史名人要是活過來，估計都不知道自己故鄉在哪兒，李時珍、李白還有人說他們是吃泡菜長大的呢……思密達。
據鹹魚所說，蔣玉屠家沒有多久，這裏便開始鬧鬼，經常有人看見蔣門十三口的屍體三更半夜出來亂蹦。久而久之，方圓幾十裏搬的搬，走的走，死的死，好好的村莊就這麽荒廢了，以至於後來地圖上都沒有了這個地方。
或許是聽故事的時間有些長了，我下意識的扭了扭脖子，忽然發現剛才還在墓旁轉悠的白板居然不見了。
‘騰……’我忽然站起來，反倒把鹹魚嚇了一跳：“風哥，你幹嘛呀……”
我沒有理他，喊道：“白板呢，白板哪裏去了。”
“那個死人臉剛才就跳下去了，你才看見啊……”肥牛從一顆大樹走了出來，手裏提著一隻野兔。
“嘿吆……牛哥，好本事啊，這玩意你也能徒手抓住啊。”鹹魚湊上去巴紮著嘴笑道。
“這算什麽……”後者被誇的很得意：“這裏沒狼，要是有狼，我也能抓住，那個香啊。”
我現在可沒心思糾結這隻兔子，一皺眉衝著肥牛喝道：“他下去你怎麽不說一聲？”
“說什麽……”肥牛不高興了：“讓他下去探探路多好，天知道墳包裏有什麽東西。”
我被他這一句話給噎住了，這個肥牛什麽時候變得聰明了。
“安了……安了……”鹹魚又拿出一塊檳榔咀嚼起來嘟囔道：“白哥是我們這行出了名的白無常，專去活人去不了的地方。他要是出了事，我們去也是個死……”
我沒有說話，這個白板神神秘秘的，給人很沒有安全感，眼睛看到他還好說，要是看不到他，總讓人感覺有些不安。未知所以神秘，神秘往往令人好奇，好奇了就離危險不遠了。
鹹魚一邊說著話，一邊拿起了工具和一些必需品，找到那個盜洞就要往裏鑽。
“你……到底是什麽人？”我還是決定問一問，這一下去可能凶險萬分，彼此會有依靠的，可我不想對自己的依靠毫無所知。因為我感覺他和白板有些不一樣，並不是上下級的關係，師兄弟，不像。朋友，也不像。雇傭，更不像了……
“這個……”鹹魚咀嚼著檳榔頓了一下，抬頭向我眨了一下右眼，分明是拋了個媚眼：“以後再告訴你……”說完一個閃身消失在到洞內。
哎呀……這個鹹魚，真是……太調皮了。
盜洞是李老身邊那個壯年人挖的，不得不說人家專業，洞口隱秘不說，外麵連一點土都沒有。可他娘的你就不能挖的寬敞一點，我幾乎是蹭著洞壁搓著往下挪的，還好有肥牛在下麵開路，他的身板可比我壯實多了。
盜洞並不是垂直向下，而是呈‘之’字型迂回向下挖，這樣利於爬行。再往下走了幾米，我終於知道為什麽上麵沒有一點土的原因了，因為他在每一個盜洞轉折的地方挖出一個大坑，然後再將那些土夯實，再把挖盜洞取出的土放進去，繼續夯實。這樣土的密度增加了，體積反而就減少了。
費了半天的勁兒我和肥牛終於快到底了，因為周邊的土壁已經漸漸的變成了青磚，這就證明我們已經走到了墓壁，離墓室不遠了。
古代等級製度森嚴，你的吃穿住行都要和你的身份相符，否則會有很大的麻煩。尤其是墓葬製度，簡直到了苛刻的地步，從地理位置到材料再到結構，以至於陪葬品都有嚴格的等級劃分。因為古人迷信，陰宅會影響陽宅，會影響活著的人。如果你的陰宅建在龍穴之上，並且配上了王者墓葬，必然本家會生出第二個皇帝，這不是造反又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