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童年的夢月往事
花-雨蝶知道郝瀚沒見過她,不認識她也不奇怪,便又微微笑道:“真君,我從西山二娘那見過您照片的,想不到今日能見到真君本人,還真是雨蝶的幸運啊。”
原來如此!
難怪她會一眼認出我來了!
郝瀚明白了幾分,又掃了眼這美婦,雖然說不上漂亮吧,但算是風韻猶存,也難怪之前聽浪子說狂人還追過這女子,到是沒看錯人。
“咳咳,雨蝶仙子不用如此客氣,你傷勢還好吧。”郝瀚一回神,裝作正經的問。
“多謝真君相助,這點小傷不算什麽,到是真君出現在我們東海,想來是去參加佛龍會的吧。”花-雨蝶帶著感激之情柔聲道。
郝瀚點了點頭,便才想起剛才的事問:“是的,那你怎麽會在這,那些玉山派的人又是怎麽回事?”
一提到這,花-雨蝶憂傷的搖了搖頭,似笑非笑道:“真君,我的洞府就在這東海雨蝶島上,要不先去我洞府上,我再慢慢跟真君到來。”
郝瀚看她有著難言之隱,又正愁找不到佛龍山的引路人,就答應下來,跟她回了洞府裏。
到了花-雨蝶的洞府,這裏的景觀有些出乎郝瀚的預料,這是落座於群島邊緣的海灘小木屋,屋前種滿了奇花異草,一群蜂蝶也在這花園裏翩翩起舞,就像是個世外桃源,那麽愜意悠閑,並不是他想象中那種深山老林裏的窯洞。
“真君請坐,平日裏就我獨自在這清修,也沒怎麽布置,讓您見笑了。”走進屋內坐下後,花-雨蝶看郝瀚對自己的洞府很感興趣,便一邊泡著清茶一邊解釋道。
“哪有,雨蝶仙子能活的如此自在,到讓我很羨慕啊。”郝瀚急忙一擺手,換上一副稱讚的表情,點了根煙叼在嘴裏說。
“咯咯!”花-雨蝶受寵若驚的嬌聲一笑,便把泡好的清茶遞了過去:“真君請!”
“不用忙了,你也有傷在身,還是先運功療傷吧。”
郝瀚看她這麽端莊賢惠,那一言一行的姿態,到有些趙夢月的影子,心裏便不由得開始思念起這丫頭了,可能這就是睹物思人吧。
“多謝真君體諒,但這點傷勢我還挺得住。”花-雨蝶抿嘴一笑,便坐到了郝瀚身邊的竹椅上,從衣裙袖中拿出了一株靈草來說:“真君,您剛才不是問我怎麽在那嗎?”
“對啊!”郝瀚喝了口清茶點頭道。
“其實我也是為了月兒那丫頭,這株七色百合花,是能夠幫助修仙者提升築基成功率的靈藥,我在佛龍山腳下找了好幾天,才找到這株的靈草的。”花-雨蝶宛如慈母一般,憐惜的拿著桌上的靈草,露出心疼之色說。
哦?
是幫夢月嗎,她這個師父到還真疼徒弟啊!
郝瀚淡淡吸了口煙,安慰道:“你不用擔心,我給了夢月一株玲瓏三葉草,她已經築基成功了。”
“真的嗎?看來夢月這丫頭,還真讓真君您費心照顧了。”花-雨蝶一臉喜悅道,那股憐惜的憂傷之感立刻退去,似乎很替她徒弟高興。
“無妨無妨,你我都是群裏老友,怎能坐視不理呢,到是那些玉山派的人怎麽回事?”郝瀚扶了扶衣袖,又沉下聲問。
說起這個,花-雨蝶立馬嚴肅起來,咬著紅唇冷聲道:“是這樣的真君,最近佛龍會要開始了,不少宗派的弟子都聞聲趕來佛龍山尋寶,而這些玉山派的人也是其中之一,隻不過這個玉山派的人極其狡詐,為了尋到寶物,無所不用其極,我就是在尋到七色百合花回洞府途中,中了他們設下的圈套,這才被他們圍攻搶奪。”
“哦,原來他們是要搶這株靈草啊,對於能提升築基成功率的靈草,的確對他們有很大的吸引力。”郝瀚似乎明白了幾分的說。
“那是自然,為了尋這株靈草,我在佛龍山下與凶獸惡鬥了好久,這才因為真元枯竭,中了他們的圈套,不然以我的修為,他們這些小弟子豈能是我的對手。”花-雨蝶說著一怒,就重重拍了一把桌子,發出了陣陣冰寒的涼意。
“嗬嗬,雨蝶仙子別動怒,咱犯不著跟他們一般見識,遲早有天會收拾他們的。”對於這些所謂的正派弟子作為,郝瀚已經見怪不怪了,到沒有像她那樣的生氣。
不過說完之後,他還是狠狠一咬牙,把這個玉山派記在了心裏。
“知道了真君,以後我會小心的。”花-雨蝶領悟的一點頭,便掃了眼窗外的日落西山,起身邀請道:“真君,時日不早,要不真君今晚就在我這住吧,明日我送您去佛龍山,順便我也去山下找找,看能否還能給月兒找到些能用的寶物。”
郝瀚正有此意,求之不得的笑道:“那麻煩雨蝶仙子了。”
見此之下,花-雨蝶這才悠然起身離開,前去準備今天晚上的盛情款待。
處於這個海外群島之上,自然沒什麽好吃的,所以花-雨蝶準備的晚餐隻是一桌普通的海鮮全席罷了。不過作為窮苦家的孩子,郝瀚到覺得這頓晚餐很豐盛,畢竟能在如此愜意的海邊木屋吃飯,還能吹吹海風,喝喝清茶,到是這次佛龍山之行的意外收獲。
吃過晚餐後,又閑聊了一會兒,花-雨蝶看時候不早,就帶著郝瀚到了一間小臥室裏。
“真君,今晚你睡這間屋吧。”
“這是你的房間?”郝瀚一掃整間屋子的裝扮,粉色一片的娃娃和抱枕,便尷尬起來。
花-雨蝶不禁捂嘴一笑,風韻猶存的嬌嗔道:“真君多慮了,這是月兒以前來我這修煉時的臥室,這些年她去讀書了,也很久沒回來住過。”
夢月的臥室?
這讓郝瀚放鬆了不少,對這裏來了些興趣,怎麽說這也算夢月的香閨了吧。
一番打量之下,在一片青春粉嫩的娃娃和擺設裏,郝瀚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物件。
其中最奇特的一對類似石頭的東西,不過兩個石頭像是碗一樣,中間凹下去了一個大坑。
“仙子,這是夢月吃飯用的嗎?”郝瀚拿到手中看了看問。
“不是,這是月兒三歲時拜師時用的。”花-雨蝶似乎又想起了愛徒,一臉憂傷的說。
“拜師?”郝瀚不解。
“嗯,當初月兒爸媽來島上玩,恰好遇到了我,就讓我收月兒為徒,可我一眼就看出了這丫頭靈根淺薄,定是很難成為修仙之人,就拒絕了。”
“啊?拒絕了,那後來怎麽拜你為師的?”
郝瀚極其費解,卻暗猜這其中必有淵源。
“後來正是因為真君手裏此物,我才答應收月兒這丫頭為徒的。”
“這東西?”
花-雨點輕點了下頭,就好似回憶著什麽,露出一副愛憐之情說:“我記得月兒來拜師時,她才三歲,那天我拒絕她爸媽後,本沒多想什麽,誰知道幾天後的晚上,月兒這丫頭偷偷跑來找我,在這屋子前跪了下來,求著我收她為徒。”
“啊?”郝瀚震驚了。
“當時我本沒想過收她為徒,就還是拒絕了月兒,誰知道這丫頭極其倔強,就一直跪在門前。那幾天島上下著大暴雨,月兒居然風雨不懼,死死咬著牙撐著,就那麽一直求著喊著我收她為徒,而這一跪就是半個月的時間。”
花-雨蝶說著說著,眼中不禁流出了兩滴灼淚,似乎這番往事她也不想重新提起。
我的天!
半……半個月!
郝瀚的眼珠子一暴突,對趙夢月重新有了新的一番認識,心頭更是有些佩服這丫頭。
“後來呢?”
花-雨蝶擦了擦眼角淚花,就帶著哽咽的語氣繼續講:“後來我閉關出來,才發現這丫頭已經暈倒在門前了,當我把這丫頭抱起來時,才發現她膝蓋下跪著這一對石頭,而她的膝蓋也被磨破了皮,血肉都腐爛了,散發著腥臭味,但她始終都沒有叫過一聲苦。”
震撼!
絕對震撼了!
郝瀚根本無法去想象當年的場景,隻有三歲,一個三歲的丫頭居然跪在一對石頭上,就那麽風雨不改的跪了半個月,隻為求著別人收她做徒弟。
“你心軟了,就收她為徒了?”郝瀚屏住了呼吸,試探的問。
“真君猜的沒錯,我就是個女人,哪裏能看著一個三歲的丫頭這麽不管,後來就答應了月兒收她為徒,當我問她為什麽要拜我為師時,她卻說……說……說……”
花-雨蝶說著說著,眼眶又濕潤起來,兩道淚花飛濺而出,止也止不住。
“說什麽?”
麵對郝瀚的問話,花-雨蝶輕聲抽泣道:“這丫頭說,她早就知道她以後會是她爸媽的政治棋子,她不希望受人擺布,所以要跟我學修仙,想擺脫自己的命運,而且還是她自己偷偷來找我的,她爸媽根本不知道,可見這丫頭下了多大決心,而她那時才是一個三歲的孩子啊。”
“嗡”的一聲,郝瀚腦子炸了。
真的,他從未想過一個三歲的女孩,會做出如此龐大的抉擇。
之前郝瀚就聽趙夢月說過她修仙的意圖,想不到在她三歲時就早已預料到了,那高傲的智商簡直令人發指,也難怪她如此年輕就很懂事,寧願每次在學校門口等自己,也不會輕易來打擾自己的生活。
這顯然是跟她從小的經曆,有著密不可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