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來者不拒

  晚上的嘉賓是王憂,但是下午會有第二天晚上的嘉賓過來彩排。


  對於溫文來說,很不幸的是,第二天的嘉賓是許漢白。


  他一個小時後將會到達電台。


  “你似乎開心得說不出話”林儀觀察著溫文。


  “你懂的,我開心的時候一般會說很多話,隻有悲傷到極點的時候,才會如此深沉。”


  “那我必須要告訴你一個更好的消息,讓你開心開心。你和許漢白節目的話題,你知道是什麽嗎?”林儀似乎迫不及待要宣布這個消息。


  溫文猜測:“帥氣的外表下隱藏著一顆齷齪內心的人該不該死,我持該死的觀點,他持不該。最後我贏?”


  “你是說你嗎……不對,你並沒有帥氣的外表。”


  “我也沒有齷齪的內心。”


  “.……真的嗎?”林儀很懷疑,“那我公布話題的時候你應該保持非常淡定才是。”


  林儀接著道:“這個話題就是——如果這個世界隻剩下同性,你會尋求一個伴侶嗎?”


  根本控製不住自己豐富的表情,眼睛放大,整個人撲到林儀身上,“莫害我!”


  “你很不淡定啊,溫文。”林儀嘖嘖嘴,無情地甩開溫文的豬蹄。


  “看在我們都是人類的份上,你能把話題改一下嗎要求不高,我已經幫你想好主題了,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


  “.……你以為主題是我定的嗎?和鋒娛交涉根本沒有我說話的餘地。”林儀道。


  “你的語氣似乎很歡快,一點也被剝奪組織權利的失落都沒有。”


  “對啊,我現在工作特別輕鬆。”林儀臉上湧出幸福甜蜜的笑容。


  “我現在工作強度特別高。”溫文鄙視他,“特別是心理方麵的強度。”


  “你是說網上的緋聞嗎?”林儀搖搖頭,“還以為你的無恥已經讓你的心百毒不侵了.……緋聞怎麽了?我鼓勵你繼續勇敢的無恥下去!”


  溫文白了一眼,並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


  林儀安慰他:“沒關係,蔣筠澤的工作強度也變高了,但是我和鄧竹的強度變低了啊!所以鋒娛對我們節目組還是很公平的。”


  “你說的似乎很有道理,但我知道那都是謬論。”


  “常把謬論掛在嘴邊的人,果然都很能分辨謬論。”


  “.……”溫文無力與他辯駁,他低頭看了下手機,許漢白跟他說他要上來了。


  溫文如此回複:哦。


  下一秒許漢白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溫文看了林儀一眼,賊眉鼠目的,窩身到桌子下麵,然後做賊心虛地接起了電話:“喂……”


  “下來接我。”許漢白語氣不好。


  “我有工作在身。”溫文道,“這麽大的人了,走路上來還要叔叔牽著嗎?”


  “牽著?”許漢白的關注點總是那麽曖昧和下流。


  “重點是叔叔,而不是牽著。”溫文糾正著青少年的思想不純。


  “重點既然是叔叔而不是工作的話,那.……叔叔下來接我吧!”許漢白這句話輕飄飄地冒出來,又冷聲道:“下來。”


  “許漢白你對長輩的語氣能不能好一點?”溫文一邊捂著手機一邊鬼鬼祟祟溜出辦公室。


  “你對晚輩能不能友好一點?”


  “我還不夠友好嗎?”


  “不夠。”許漢白非常強權,“下來。”


  “下了下了!”溫文連聲應和。


  下到了電台樓下,看到許漢白,溫文差點沒笑死。


  “你幹嘛?不是開車來的嗎?怎麽是自行車啊?許漢白同學,你這是在慫恿你的粉絲和公司打架!”


  許漢白一頭汗水,對溫文的嘲笑無動於衷,“被搶走了。”


  “文勳嗎?”溫文調動自己的智力進行猜測。


  許漢白默不作聲,但神色更陰沉了。“這個停在哪?”


  “那邊。”溫文手一指,“你隨便找一個人問不就行了?還要叔叔下來。”


  “我隻是不爽我踩著自行車在太陽下暴曬,而你在辦公室裏吹著空調。”


  “你在暴曬的時候可以哼著你的《單車下的小鎮》,這麽文藝的機會不要浪費了。”溫文提議。


  “我還可以哼著我的《催命》,去見我的初戀。”許漢白白了他一眼。
……

  這句話似乎有歧義,但溫文不敢往某些方麵想,省得被調戲的感覺會十分強烈。


  溫文便漫不經心道:“見你的初戀這麽不吉利的話就不要說了。”


  “.……”許漢白低頭看了眼溫文,溫文的眼睛就滴溜溜的看著單車輪子。


  許漢白把支起自行車的架子瀟灑踢開,把帽子周正一下,對溫文道:“這個自行車送給你了。”


  溫文抬起頭來,訝異道:“送我幹嘛?”


  許漢白把眼睛掩在帽子之下,“你家離這裏其實不算特別遠,坐地鐵太繞,坐車也繞,自行車最方便。”


  “那為什麽不是電動車?”溫文對偷懶有追求。


  許漢白帽簷抬了抬,露出那雙鮮活明亮的眼睛,語氣十分鄙夷,“你看你每天運動時間有多少?”


  溫文感覺到許漢白的眼睛不規矩地從他的頭到腳過了一遍。


  溫文不服氣了,“你有時間運動?你每天要寫歌,還要出席公司活動,還要多管我的閑事,你什麽時候運動?”


  “下午或晚上。”許漢白還真說出了一個時間。


  “你大晚上還運動?不會興奮得睡不著嗎?”溫文平時下班回家就一般累得興奮不起來。


  “不會。”許漢白若有所思看了溫文一眼,“興奮得睡不著?你說的是什麽運動?”


  “.……”溫文忍無可忍,“許漢白,你思想越來越齷齪了。”


  “近墨者黑,被你傳染的。”推卸責任。


  “你明明是本性的暴露。”溫文點明。


  “算是吧。”許漢白把自行車往一邊推,掏了掏口袋,“這是鎖的鑰匙,你收好。”


  “為什麽送我?”溫文接過鑰匙,送他的東西他一般來者不拒。


  “破單車,專門送給品性不良的人。”許漢白如是道。
……

  溫文明明看到了這單車新得錚亮錚亮的。


  “你有什麽話要對我說。”許漢白把車鎖上,半倚著車,姿態很休閑,一副等待種稻等待豐收的樣子。


  “.……你胸中似乎充滿著把轎車鑰匙送人的豪放。”溫文道。


  許漢白冰冷掃了一眼溫文的臉:“.……你不表示感謝,還在暗示我要送你豪車,我沒想到你是那麽貪得無厭的人。”


  溫文歎氣承認:“我是。不過.……我什麽時候暗示你了?”


  “.……你惡劣的品性暗示了我。”


  溫文沒有繼續問“為什麽送我”,因為他心裏有感覺,將這個事實點破,會破壞兩人表麵維持的這種互損的關係。


  這種針鋒相對的相處,是兩人保持自然狀態的唯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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