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代溝問題

  溫文重新回撥過去,待機了兩聲,溫文還以為那邊不會接電話了,可許漢白還是接了。


  “怎麽了?”溫文抓住手機問。


  “手機出了問題。”許漢白的聲音很疲憊。


  “上次劉岩峰的節目你不是還為鍾玄義說話嗎?你和他什麽時候結下梁子的?”


  “.……”許漢白那邊再度陷入沉默。


  “名利紛爭?”


  “.……”許漢白想再度掛掉電話。


  “私生子財產紛爭?”溫文的每個設想都是一部鴻篇巨製。


  “你別猜了,你.……”溫文靜靜地聽著,許漢白說道一半卻再度停下了。


  “你讓我陪你第一期。”許漢白隻這麽道了一句。


  溫文連忙答應:“好好好。”哄小孩子似的。


  許漢白一些奇怪的要求,看似幼稚無理,卻又強勢而無法抗拒地要求溫文去主動接受。


  溫文深刻體會,自己與許漢白之間還是有一點代溝的,這些要求自己無法理解,但卻不明不白最後照單全收。


  掛了電話,許漢白仰麵倒在床上,用手揉了揉眼睛。


  敲門聲象征性地響了幾下,有人推門而入。


  “怎麽了你?青春期情緒不穩定?”文勳在門口笑著。


  “.……我們的房間隔音效果果然太差了。”許漢白道,打個電話就能被聽見。


  “這有什麽關係,你不是早就想好下個月畢業了出去住嗎?是不是在苦惱怎麽把溫文主播勾上?嗯?”


  許漢白瞥了他一眼,再度把臉埋在被窩裏:“.……”


  “不要一副痛經的表情。”文勳一副知心的笑容,慈祥得好像鞠萍姐姐。


  “別吵,我要想一想。”


  “.……”青春期的人就是多愁善感。


  “那你想吧,我出去一趟。”說著文勳看著許漢白頹廢的模樣,嘖嘖兩聲便走了。


  過了許久,聽到敲門聲的時候,許漢白已經躺在床上在腦海裏讓鍾玄義以不同死法死了一千遍。


  許漢白下了床,心情十分差勁地開了門,正要對再度打擾自己的文勳擺一張臭臉,卻忽然愣住。


  來人眉眼舒服柔和,頭發看著就很柔軟,竟然是溫文。


  溫文抬頭,好似看到許漢白陰沉的眼睛放出了難以捉摸的光彩,危險又熱烈。


  溫文來得正是時候,方才的許漢白就是一頭被奪食而正沮喪的狼,他現在又再度撞見了被搶的獵物。


  下一秒,一陣黑影襲來,溫文就被許漢白死死抱住。


  許漢白抱住了那具柔軟溫熱的身體,一邊按捺著狂跳的心動,一邊又被自己嚇著。


  等下要怎樣和溫文解釋呢?腿麻了?腿麻了,手為什麽抱得那麽緊?心跳為什麽那麽急促?


  溫文動了動,許漢白手臂卻更使勁,不容抗拒一般,把懷裏的人抱得更貼近自己了。


  許漢白沒想到的是,溫文把手臂抽了出來反抱住許漢白,手還伸到他頭上摸了摸。


  許漢白心猛地一跳,渾身肌肉立刻僵硬了起來。


  要不是溫文立刻說出了下麵的話,許漢白莽撞的表白恐怕就要脫口而出了。


  隻聽見溫文在懷裏悶悶道:“我就覺得你怪怪的……有什麽事,和哥我說說。我在學校的時候,學校的心理輔導員心理都沒有我健康的。”


  “.……”許漢白的各種心理疾病在這一刻全部冒了出來。


  溫文感覺許漢白放開了自己,退後一步。


  許漢白眼眸看著自己,古井無波,好像恢複了正常。卻又一把扯住溫文的手,把他拉進房間裏:“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


  “文勳說的啊。”


  “他說什麽?”許漢白有不詳的預感。


  “是這樣的。”溫文以這四個字開始了漫長的訴說,“我今天掛了電話本來想倒一杯飲料準備點薯片,然後再打幾局遊戲的,畢竟是一個愉快的夜晚。但是飲料還沒倒好,文勳就打電話給我,說你痛經,他又不在家,讓我來看看。”


  許漢白方才心中洶湧的感動和愛意全部一掃而空:“.……我還以為你是關心我才來的。”


  溫文莫名其妙:“我是關心你啊。”


  “是文勳叫你來的。”許漢白堅持把這細微的區別點出來。


  “這不是關心嗎?我打了出租車來的,花了20塊錢。我的心很痛,雖然我因為怕你愧疚沒有表現出來。”溫文道。


  許漢白不知道自己是發揮了多大的忍耐力,才把溫文那“20塊錢的心痛”忽略裏,隻說重點:“不一樣,你不是主動的。”


  溫文目瞪口呆:“.……你要求的有點高,我都能猜出你下一句想說什麽了。”


  許漢白挑眉:“我想說什麽?”


  “如果你的關心不是主動的,我就不要了,你走吧。”溫文不愧曾經是雞湯節目的主播。


  許漢白滿頭黑線:“我在你心中就是這麽矯情的?我告訴你——”


  許漢白兩步走到溫文門後,哢哢哢哢把防盜門三四道鎖全部鎖了。


  他宣布:“——不管是不是主動的,反正你想走也走不了。”


  “.……可是防盜門的鎖從裏麵打開也可以啊。”溫文指出了霸道總裁的違和之處。


  “.……”


  溫文忽然想到什麽,忽然頗有興趣:“你和鍾玄義是情敵?”


  許漢白一張俊臉黑得像鍋底:“文勳說的?”


  “嗯,他還說你喜歡我。”溫文神色如常,把許漢白殺得個措手不及,一張冰臉流露一絲訝異之色。


  捅破那層牆紙比自己想象中來得還要快一些,許漢白還沒準備好。


  “你覺得呢?”許漢白動了動嘴皮子,神色竭力保持淡定,一雙眼在溫文臉上梭巡,探索著什麽。


  他內心淡定了二十年,現在隻能靠自己冰冷的外表掩蓋內心湧起的青澀的羞赧。這一絲羞赧在自己心中生根發芽,甚至讓貧瘠的土地為之龜裂撼動,力大無窮。


  “我崇拜你。”溫文眼裏的佩服之色如此真誠,讓許漢白摸不著頭腦,但心中不祥預感十分強烈。


  “嗯?”許漢白低頭看溫文。


  “你玩我還做全套,很注重細節嘛。”


  “.……玩你?”不知道是不是溫文的錯覺,許漢白的表情依舊冷淡,卻有些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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