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怎麽出來
雨荷抬頭,眸光炯炯有神。
“因為我以前也曾這般過,也被我父母取笑過。”
“嗯?後來呢?冰兒姐姐長大了,他們又怎麽?”
“沒什麽。”
“啊?為什麽沒有啊?冰兒姐姐也沒有提起這件事嗎?難道連一聲‘你們看,我現在長大了,我能獨立遠離家門,不再需要你們跟著我了’都沒有嗎?”
“我現在其實很希望他們能一直跟著我。”
因夏冰兒的回答與她所想存在很大差異而著急的雨荷緘默,過了一會兒,聲道:“冰兒姐姐,對不起。”
“沒什麽,我也是一時想起。好好睡吧,但你要記住,在你不斷成長時,付姨和李叔也在慢慢老去,如今又是亂世,唉——”
“我知道了。”
桓鹽鎮是渝州至郡下轄的十五鎮之一,至郡位於渝州的西北,其最西北端與臨河接壤。
而恒鹽鎮則在至郡的東南端,再過幾個郡就能到達嶺南。
至郡是嶺南與渝州西南眾多官商進京畢竟之路,沿途興起很多附帶的生意,使至郡相比於毗鄰的幾個郡都要富有些。
不過一切都與恒鹽鎮沒有關係,它的位置太偏僻,就連包圍城池的城牆都沒有銀兩建造。
入夜已深,每家每戶大門緊閉,燭火早息。
噠噠噠——
空曠的街道裏,清冷且詭異的馬蹄聲,讓鎮更加靜謐。
六匹馬背著月光,三匹上有人影,還有兩匹好像托著什麽東西。
“這個鎮沒有人嗎?就連客棧都已關門謝客。”
聲音是從最左側發出的,不過他似乎是什麽東西捂住嘴巴了,聽得有些迷糊。
“應該有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他們好像都不想搭理我們。”
最右側那人回應,聲音與先前那人一樣,聲音也很怪異。
後麵那人胡亂做了幾個手勢,可惜沒人瞧他,最開始那人再次話:“娘的,總覺四周都有眼睛在看我們,背後冷颼颼,要不我大喊一聲試試?”
“咳咳——別喊!”
“大人!”
“公子!”
“唔唔——”
他們驚喜下大喊,聲音恢複如常,赫然是羅大光、楊瓚和二狗三人,而在馬背上的就是楊風青。
楊風青醒來就看到與他頭對著頭的呼延瓊梅,並且感受到了她的鼻息,這才出聲。
唳唳——
楊風青坐騎突然大叫,在空曠的街道上傳遍鎮。詭異的是,鎮上還是沒有響起一絲亮光。
楊風青輕拍幾下坐騎。
“找一處破敗的寺廟就可以。”
“是。”
楊風青借助羅大光的攙扶下馬,看了眼還在馬背上無人敢動的呼延瓊梅,楊風青沒好氣道:“她又不是什麽易壞物品,趕緊將她抱下來。”
“是。”
不過最後還是羅大光和楊瓚兩人,一人抬手,一人抬腳把呼延瓊梅抬進破廟。
雖然有些不雅觀,但這樣至少保證沒有過多接觸。
這個女子的穿著是櫻和人無疑,但她上半身緊綁的衣物裏,有楊風青的衣物,再加上他們發現兩人時,兩人的姿勢都透露兩人關係非同尋常,他們可不敢隨意動這個女子。
不需楊風青多話,三人起火燒水,將食物拿給楊風青。
楊風青慢慢咀嚼食物,細細感受身體的狀態。
先前落進那處冰涼的洞穴,諸多壞處自然不必多,竟然還有好處,那就是傷口沒有迅速潰爛。
現在痛感在迅速增強,特別是後背,應該是在潰爛與愈合,好在傷口灑有藥物。
至於胸腔裏,不做太大的拉伸胸部肌肉的動作,倒是沒有多大感覺。
這些事楊風青稍稍一想,就知道是楊瓚做的。三人裏,隻有他才有這個意識。
吞咽幾口,見三人坐在一旁等他話,沒有一個人幫他照看呼延瓊梅,也明白他們的顧慮,慢慢挪動到呼延瓊梅腦袋旁,將她腦袋抬起放到他的腿上。
手掌覆蓋在她的額頭,有些燙手。
掀開她幹燥溫暖的外衣,果不其然,她裏麵還穿著那套潮濕的衣物。
“你們都先出去,不要讓任何人進來!”
“是!”
三下五除二,將外麵幹燥,內裏被潤潮的衣物放到火堆旁,再脫下自己的衣物。
動手之前,楊風青再次確認了一眼四周,最後低聲自言自語。
“不要怪我,我是為了你好,我們是朋友!”
在心中則暗暗對自己呸一臉。
衣服很好脫,就是楊風青胡亂綁上去的,但褲子——
楊風青手觸碰到庫繩的位置,也觸碰到呼延瓊梅沒有有點肉肉的肚子。
按捺心中輕輕揉一下的衝動,抬頭望,將褲子往下拉。
楊風青拉過自己的衣服,放到呼延瓊梅的腿下,以防她的腿直接觸碰到地麵,增重病情。
有驚無險將褲子脫下,最麻煩的事出現了。
之前因為心急,他忘了與三人留下衣服或褲子。
那會兒三人因為呼延瓊梅也都是在考慮很多事,都沒有記得留下半塊多餘的布料給她。
現在叫三人進來,那是不可能的。
先給胡豔瓊梅穿上原來的褲子,再叫三人進來是可行。但呼延瓊梅即將崩潰的身體,經不起這麽多的折騰。
楊風青一咬牙,就要脫下自己的褲子,羅大光大叫一聲:“是誰?給我出來!”
楊風青的手速那叫一個快,沒幾下就胡亂將呼延瓊梅包成了大粽子。
“好漢饒命!我是住這兒的乞丐,從外麵乞討回來。”
“不要動!再動殺了你!”
“別殺我,我真是住這兒的乞丐啊!”
“別話,等會兒帶你進去!”
“是是是!”
楊風青閉眼呼出一口氣,再緩緩睜眼,胸口的撕裂痛才稍稍減輕。
真是人倒黴了,喝口水都能塞牙縫。
隨意選一個破廟居暫住,竟然都能遇到有常住乞丐的破廟。
抱起呼延瓊梅,捏取一些食物,打開她幹涸嘴唇,將食物放進去。
此時的她哪能吃硬食,楊風青折騰了好一會兒,還是功敗垂成。
有第一次就有第無數次,將食物放入自己的嘴裏,快速嚼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