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懂我幾分
知曉明懷錦大辦宴席，慶祝升為一國之相。
而自己的太子之位落空，還被禁足在府中，秦子安整日裏不是對著府中人發火，便是喝得醉醺醺。
溫語彤卻永遠都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秦子安礙於溫太傅的麵子，不會對溫語彤直接撒火，但言語裏總是諸多不滿。
秦子安再次借著酒勁，在房中對溫語彤冷言。
“大皇子，該是您的是誰也奪不走，不該是您的爭也爭不來，何故與自己這般過不去，命運從來都不會饒過誰，但命運也從不會給人以不該得到的。”
“不該得到？我不該得到？難道你從來不想這太子妃的位置？”
“大皇子喝醉了，還請去休息。”
溫語彤聽到秦子安大呼叫，起身俯禮。
“溫語彤，現如今你可是我的皇子妃，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還是多盼著些我好。”
“主子，四皇子來看您了。”
管家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適時的緩解了房內緊張的氣氛。
“四弟，他來做什麽？”
秦子安此時內心很敏感，覺得有人來探望自己，是不懷好意的，尤其是同樣身為皇子的秦子皓。
“四皇子，前些日子你讓他找的筆洗找到了。”
管家這麽一，秦子安微微皺了皺眉，又看了眼低頭不語的溫語彤，抬步離開。
“姐，您受委屈了。”
伺候溫語彤的雪巧聽著秦子安走遠，上前攙著溫語彤坐下。
“有什麽委屈，嫁入皇家，早該想到今日。”
溫語彤不甚在意的端起一杯茶，一飲而盡。
“姐，您可從來沒受過誰如此對待，大皇子實在太過分了。”
雪巧很替溫語彤不值。
“別做多想，剛剛我不是過，命運讓你受著的，你總也逃不掉，我也是其中一人，好在遇到了佛法，總算是能得一心寧靜，經曰：心無掛礙，無掛礙故無有恐怖，遠離顛倒夢想。
經又曰：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我雖然不能參透其中最深的玄妙，但人一聲鑽營，到了也不過是枯骨如是。
倒不如無愧於心，也無愧於人，無愧於這地足以。”
溫語彤了這麽多，雪巧聽的有些懵懂。
“姐，您的太深了，不過無愧於人，無愧於心，我倒是懂得。”
“丫頭，你知曉這個便夠了，興許在這豐都貴女中，也隻有一人能懂得我幾分。”
“是誰？”雪巧很是好奇的看著溫語彤。
因為溫語彤極少與同齡的貴女們一起玩耍，她在溫家的時候，常喜歡跟著祖母溫老太太聽經。
後來嫁到大皇子府，去拜會過靜太妃，從此逢初一十五，便會去庵中聽靜太妃講經。
“是亦姑娘，亦尋心。”
“亦姑娘？聽她平日裏最好莽莽撞撞，且禮數都不周全。”
雪巧不置可否的看著溫語彤。
“這是亦姑娘一片至誠之心，你我誰又能及得上呢？能為自己肆意的活一次，又何嚐不是通透之人？”
溫語彤完，便不再開口，隻留雪巧靜靜的思考。
大皇子這邊，不比溫語彤那般脫俗。
看著秦子皓手中的筆洗，酒醉秦子安瞬間醒了大半。
“四皇弟果然有一手，淘弄這些東西，我就知道你最在校”
“皇兄喜歡就好，我也就這點本事了。”
秦子皓一副很高心樣子看著秦子安。
“皇兄，您喝酒了？”
秦子皓完後，壯著膽子問道。
“少喝了些，左右父皇今日也不會召見我，倒不如瀟灑瀟灑。”
“皇兄喝酒傷身，還是少喝些。”
“四皇弟還會關心人？”
秦子安從未見過秦子皓這麽多話，且是關心別饒話，不禁歪頭看他。
“皇兄，我今日除了送筆洗，其實也是想來安慰安慰你。”
秦子皓的聲音越越低，要不是離得近，秦子安怕是聽不到了。
“我有什麽可安慰的。”
秦子安這個時候，反倒裝作若無其事。
“皇兄放心，不管父皇如何決定，我都支持你。”
秦子安不明，秦子皓自然也不會直接提及太子二字。
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許是有些酒意，秦子安打量秦子皓許久後問道：“你真的無意於那個位置？”
“皇兄，全乾秦的人都知道我木訥，沒能耐，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至於五皇弟，他與您一母同胞，定然也與你站起一起。”
秦子皓單單沒有提及秦子軒，可秦子安的心中，將秦子軒視為最大的對手。
秦子皓不提，他更在意：“那你覺得你二皇兄如何？”
“二皇兄謙謙君子，進退有致，連父皇一向都很喜歡他。”
秦子安聽著秦子皓這麽，眼眸變得幽深起來。
兩人也未再繼續交談這個話題，秦子皓聊了聊近日朝中之事。
“主子，容之少爺來了。”
秦子皓剛講完明懷錦宴席的事，管家進來稟報。
秦子安笑了笑：“今日我這府裏，還有些熱鬧了，請進來吧。”
“皇兄既然有客，我先告辭。”
秦子安本想留秦子皓一起，但想到他平素不喜與人太過熱絡，便點零頭。
容之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秦子皓起身離開。
遠遠朝他的拱了拱手，算是行禮了。
“容之今日怎麽得空來我府上了？”
自從上次賞花宴後，容之也受邀來過幾次，主動前來來倒是第一次，秦子安不禁開口相問。
“生意是做不完的，來看看大皇子，再忙也有時間。”
麵對秦子安，容之並沒有作為一介平民的自覺，話很是隨意。
“四皇子來做什麽？”
容之向外看了看，漸行漸遠的秦子皓，忍不住問道。
“來送東西，順便開解我幾句。”
“正好我也是來開解大皇子的，看來落後於人了。”
“不妨事，正好我們再喝幾杯。”
“大皇子日後作何打算？”
兩人喝了一陣後，容之開口詢問。
“能有什麽打算，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鍾，如今我這個大皇子，連撞鍾也不必了。”
“大皇子，興許不必如此悲觀，聽高清高大人，每一卦都很靈，不如請他算上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