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親自問沈晨
扇沈晨的臉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比扇李二的臉還要惡劣!
沒人會願意去扇沈晨的臉!
而且,不說沈晨,那三百多個身懷絕技的學生也不會入仕,朝廷將失去一大批身懷絕技的新鮮血液,這是朝廷不能承受的疼痛!
“朕也為止苦惱啊!”李二難得的在眾人麵前展露他的無能,因為這件事說來本身就簡單,其中的關聯也就隻有那麽幾個,眾人心知肚明,根本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
房玄齡沉吟道:“不如我們去問問仙師,他是如何打算的?”
早已漸漸淡出朝廷,整日把大唐皇家博物院當成自己一生為之奉獻的事業的馬周道:“我看大可不必,仙師的想法裏必然沒有要搶權一類的想法,否則的話,以仙師目前的聲望來說,他自立門戶之下,誰也奈何不了他!”
簡而言之,沈晨根本沒必要存著和李二搶權的意思。
高士廉跟沈晨不對付,冷笑道:“現在是沒有,可往後呢?財帛動人心,更何況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利?將來他麵對太子的時候,會還回來?即便他有心,到那個時候,他也未必有本事還回來!”
權利這娘們兒最招人恨的是,明明之前不愛她的人,隻要跟她朝夕相處就會愛上她,即便不會愛上她,這個人的親朋好友也會愛上她,使得這個人想要跟這娘們兒離婚,就要和全天下的人為敵,最後沒辦法,隻好繼續一起過下去。
眾人都聽得懂高士廉的意思,這也是李二本人遲遲不肯下旨意的原因。
他真心不害怕沈晨,可他的孩子呢?
李治也可以不害怕,畢竟有一點香火情在,以沈晨的為人來說,不會做得多麽難看,至少不可能把李治殺掉。
但再下一輩呢?
老話說,情分靠三代,三代之外,情分也就淡了。
自古多少家族,都是滅亡在第三代,其中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到第三代的時候,曾經守望相助的親朋好友不再和這一家子打交道了,使得第三代的主事人沒有了親朋好友的依靠,遇到困難的時候處境就會極為困難,乃至於滅亡。
“我的意思是問一問仙師,我們心中的問題。”房玄齡皺眉道,“與其我們在這裏憑空猜測,不如直接把我們想要問的統統問出來,由仙師直接回答。”
“哼哼!如此仙師就會回答?即便回答了,當真到了萬不得已的事情,他不會後悔?”高士廉繼續懟。
大唐是一個建立在野蠻之上的朝代,他有太多隋朝建立之前那數百年混亂文化遺留下來的惡症,雖然沒有漢朝恨而殺人那麽誇張,但好勇鬥狠、不設下限依舊是唐朝各項鬥爭現象中的核心。
說過的話不算話,在唐朝是一件十分極端的事情。
有的人視之為人或者的真諦,一口吐沫一個釘,答應的事情,全家死了也要去完成。
而有的人則當做笑話,隻要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才是真正的男兒。
奇怪的是,兩者中間居然沒有過渡!
要麽選擇其一,要麽選擇其二,不會像後世那樣,兩種想法的人也很多,但中間那部分的人也不少,從而有了新的一種價值觀念,叫和諧。
沒有人敢保證沈晨就不會說話不算話,但也沒有人敢保證沈晨能夠說話算話。
這又是一個症結,讓在座的眾人無法說話。
良久良久,李二似乎想通了什麽,站起身道:“還是去一趟學院吧,朕也好想親口問問小神仙,學生考試能否換個考法?”
他一起身,眾人連忙跟上,落在最後的長孫無忌賊兮兮地跟著,不敢抬眼看李二,甚至連喘氣聲音也不敢大一點,生怕李二把目光落定到他的身上。
馬周落在最後,輕輕踩了一下長孫無忌的腳尖,長孫無忌嚇了一跳,齜牙咧嘴地道:“好你個姓馬的,你想咋滴?走路不看眼睛?”
馬周冷哼道:“廢話,你走路能看得到眼睛?”
長孫無忌被噎了一下,“有屁快放!”
馬周道:“是你出的餿主意吧?”
長孫無忌愣了一下,連忙搖頭,“不,我沒有,不是我,你別胡說。”
馬周道:“行了,蠱惑仙師插手朝堂,我想來想去,如此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就隻有你長孫無忌幹得出來,你也不用否認,大不了我不告訴別人。”
長孫無忌定定地看了馬周一陣,苦笑道:“既然你都猜到了,為何還要問我?”
馬周道:“我隻是覺得奇怪,以仙師的能耐,不可能猜不到此事的諸多不良反應,他為何還要如此做?”
長孫無忌繼續苦笑道:“我要是知道,我就不是長孫無忌,而是神仙了。”
“你當真不知道?”馬周眯著眼睛。
長孫無忌嘿嘿笑道:“當真不知道。”
馬周冷哼道:“你自己最好做好辭官的打算,若是因為此事,使得大唐朝廷生出不可變之事,你就是霍亂天下的那個小人,遺臭萬年是小,禍害子孫是大!”
長孫無忌閉嘴,不說話了。
很快,眾人就跟著李二坐上皇宮裏配給的蒸汽汽車,由專門訓練過的宦官開車,一路轟轟隆隆地向著秦嶺進發。
路上,高士廉和房玄齡坐一輛車,窗外景色正濃,他不屑地道:“去問了又能如何?仙師若是想說假話,估計也不會給我們聽真話。”
房玄齡憤怒地哼了一聲,喝到:‘高士廉,你小心說話!以如今仙師的身份和地位,豈是你所能胡亂攀咬的?’
高士廉沒想到房玄齡的反應這麽大,臉皮子抽了抽,尷尬地道:‘看來房大人受了仙師不少恩惠啊!’
這是誅心之語!
特別是在沈晨要和李二“搶權”的當口!
就憑這句話,李二把房玄齡全家抄斬都不為過!
然而,房玄齡卻不見憤怒,反而哈哈一大聲笑,笑得高士廉好奇加奇怪,而後房玄齡冷下臉來,似笑非笑地盯著高士廉道:“聽說高大人這個月剛提了新車?那車子好像是揚州車廠建造的?揚州車廠好像是仙師的產業?嗬嗬!似乎您也逃不過啊!”
高士廉:“……嗬嗬、嗬嗬,說笑了,說笑了!”